震动不止的阴阳鱼中,余天杰似水中游鱼,不断颤抖着略显狼狈的身躯,向着中央横倘的妙曼女子飞去。
好似过千年万年,亘古永恒,但实际上,却只有一瞬间,余天杰艰难万苦,终至桃儿身旁。来不及有丝毫的犹豫,抱起全身冷若冰霜的桃儿,鼓动全身气血,即便筋骨肌肉有了一丝丝的断裂,也仿佛未有所闻,依旧压榨自己受伤的身躯,毫无顾忌地猛然向外冲去,因其心神有感,于某不知处,似乎有一团狂暴的雷霆正在不停地酝酿,一动,轰天震地,世所共惊!
眼看着,外部的景象变得愈加清晰明透,阴阳鱼中的震动越演越烈,月华之力衣是越加减弱,整个法阵,好似在下一刻,便会立即崩碎。
若真如此,阵中那浩荡磅礴的能量,便会齐齐爆动,当是时,甭说余天杰桃儿两人,就算整个琅环山,怕也将从此抹去,不复世间。
三丈,二丈,一丈…
余天杰愤起狂奔,抱起桃儿,离之阵外,越来越进,好似只需一跨,便可立即出阵。或许,冥冥之中,有那命运眷顾,临门一脚之时,并未出现任何变故。
余天杰最后这轻轻地一跨,仿佛那流动不息的时间,于此刻,陡然间静止,这一步跨过,有如天渊之别,“波~”似乎穿出水面,跃进龙门的鲤鱼,四海之阔,任其遨游,天地宇宙,不复牢笼!
“余天杰!”
“余家小子!”
“小弟!”
余馨儿三人正于此自危,震惊此番变动,突然,阴阳阵外,衣杉褴褛,鲜血渗身的余天杰蓦然出现,手中环抱一女子,三人见状,微惊地喊道。
余天杰人影一闪,闪烁几次,便来到了他们身旁。其深深地吸了口气,略显苍白的脸上微露笑容,缓缓地将面无人色,冷若冰霜的桃儿放到地上,丹田之中,滚滚气血转动,余天杰按住桃儿的额头,丝丝灼热之气迸发,让桃儿的脸上出现了些许颜色。
与此之时,震颤不已的阴阳鱼,陡然间,发出一种混茫的光辉,清晰的阴阳鱼,变得时隐时现,极为不稳定,好似随时都能崩塌。
山壁内,面容枯槁的男子,仰天过后,看着眼前本若愈加凝实的倩影,现在却虚幻地停滞于空中,无一丝精气入体,顿时露出一抹温柔之色,旋即略带急切地道:“阿娴,定心凝神,收紧魂魄,勉地魂飞魄散!”
“即便再行逆事,沉沦三界六道,杀尽世之众人,我亦要救你!”
那抹虚幻的倩影,仿佛真就听到此言,绝美的脸上,似有一抹难言的笑意,没有月华之精,终究还是功篑一溃,好容易聚拢的魂魄,已然开始星星点点的消散,若当如此,就再无力回天,怕也只有传说中虚虚渺渺的道,才可将之救回。
这男子见状,灰败死寂的脸色瞬间大变,似似戾气升腾而起,长发横空,如把把利刃,发出声声爆鸣,睁着血红的双眼,凶戾地说道:“阿娴,既然你魂魄不存,我亦不会让那些人好过。即便毁了这大千世界,又与我何干!你们想我死,我死又何妨,千万不该,毁阿娴生机,断阿娴魂魄,你们,死!!”
这男子一指向天,山石动摇,地塌天陷,暴风骤雨,闪电雷鸣。此时此刻,他之处,为天之中央,天地自然,都应围他转动,空间时间,于他眼中,不过脆若纸张,轻触之间,便可尽破,这一指,似欲刺破苍穹,尽显皇者威霸之气。
与此同时,余天杰五人,立刻感觉脚下土石,翻滚颤动,毫不止息。那流转虚实不定的阴阳鱼,再也收束不住内中浩大磅礴无边的能量,轰然破碎,无量元气从中撼然冲出,立刻搅得山石破碎,粉末不存。
余天杰几人,瞬间色变,想要后退,却已然来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匹的能量扫向他们,或许,下一刻,他们便尸骨不存。
山壁内,凶戾男子眉尖一扬,嘴角微翘:“哼!此等能量,焉敢在我面前作祟?!正好,借之一用!”
右手成爪,朝外虚空一抓,山壁外那磅礴浩翰无边的能量,骤然静止,余天杰几人逃脱一劫,却无暇感到庆幸,都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似乎被禁箍的能量,心中已经被震得上天下地。
蒋笑天睁着牛一般的眼睛,喃喃失声道:“何等伟力,能轻易控制这等无边的能量?!”
那男子枯嘴一张:“收!”那浩翰的能量,便如长鲸吸水,瞬间汇至他的手中,钻进体内,一股淡淡的金光从中升腾,此男子依旧一脸的失望,“唉,这些力量,依旧差之太多,看来,我还是要上那里一趟!”
这等浩翰的能量,于他口中,仿佛一文不名,若是余天杰等人听到,却不知又是哪副表情。
不过,适才那无边能量齐齐涌至山壁内,已经将他们惊至极处,无缘听此惊世骇俗的话语。
那男子将能量吸尽后,转而看向水晶棺上虚幻的倩影,其手脚之处,已经略有缺失,而且,其娇好的身体,依旧源源不断地化作星点,纷飞于空中,然后消失不见。那男子红眼更盛,戾气澎爆,生硬地怒声说道:“阿娴,你之不存,留我,又有何意义?我便先杀了外面几人,以他们的魂魄,作为祭奠你的开始!”
陡然间,一团混茫博大的金光,从他身内喷薄而出,单手轻挥,那团令人心悸的金光,倏忽而逝,飞向于外。
余天杰等人,经过连绵大战,以及适才那摄人神魄的一幕,心神早已疲惫不堪,正待此时,那快神秘诡异的山壁内部,突然飞出一团斗大的金光,众人神色一凝,纷纷起身,腾起刚刚恢复点的真气,异常谨慎。
因为,那张山壁背后的东西,实在太过神秘,联想到适才那等庞大的能量,悉数入内,居然连烟都未冒一个,众人立马头皮发麻,而且于那已死的鬼祖同一地,自然而然,与之鬼祖,多半乃是一伙儿,因此才不得不凝神戒备,以待来物。
金光灿灿,迷蒙流转,整个山洞,仿佛都披上了一层金装,不显华丽,却如进皇家,带着些许淡淡的威压。
然间,那团斗大的精光,猛然一变,一个凝实的金人缓缓出现,顿时,一股庞大的威压散发开来,宛若狂风骤雨来袭,天神临世,自然之威不可犯。
余天杰的身体,于此庞大浩然的威压之下,筋骨涩涩,发出筝筝爆鸣,以他的完美身体,居然连此威压,都抵挡不住?!
其余之人,齐齐喷出一大口鲜血,而后纷纷不要命地运起真气,依旧只能堪堪挡住此股威压,身内筋骨,不停地被挤压,怕只过须臾,便会全身崩溃。
桃儿荤厥,自是感觉不到,但余天杰却未感觉到丝毫桃儿的异状,颇让他有些摸之不清。
“尔等坏吾之事,罪当致死!”金人威压盖世,突然出声,宛若电闪雷鸣,乌云盖顶,山洞震颤,土石摇动,威势无匹。
未待余天杰众人有何话说,金人双手猛地一合,刹时,天地变色,风起云涌,众人头顶之上,蓦然间,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金钟,散发着强大的威压,遑遑天威,亦不可挡。
天上地下,仿若唯此钟尔!
余天杰众人,再次齐齐喷出一大口鲜血,毛孔之中,亦是血珠渐渗。众人凝聚的瞳孔,纷纷开始涣散,想必不用其真正动手,须臾过后,众人必定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金人见此,摇了摇金头,轻轻一叹,略微模糊的面容,尽是箫索之意,旋即目光一凝,凶光顿生,那盘旋于众人头顶的大金钟,轰然下坠,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其牢牢地定住,想躲,却是难若蹬天。
金钟下落之时,金人眸中凶光渐熄,又叹息着摇了摇头,旋即准备身回山壁之内。突然,其神色一凝,眼中精光爆射,缓缓地回转身躯。
只见那本应落下,将众人杂至粉碎的庞大金钟,此时,却不可思议地停滞于半空之中,仿佛底下有何物撼然支撑,生生让之不得下落。
再于其下一看,一团硕大的五彩之光撼然爆射,如同洪荒不周山,支撑天地一般,将金钟生生止于空中,任凭如何,再不得下落分毫。
生死存亡之际,余天杰仿佛不要命了一般,将之浩翰的精神力,源源输出,再次引动藏于额中的婆娑宝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七彩光芒,才得以将此无敌的金钟堪堪挡住,可即便如此,亦是时日无多,不定片刻过后,立马身死!
金人仿若丝毫未在意,反而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盯着那抹绚丽的七彩光芒,眼中神色不定,旋即随手轻抬,缓缓朝下一挥,那口凝滞空中的金钟,猛然朝下一压,余天杰岣嵝的背,再次弯了一截,如若再有一根稻草,怕是立即便可将其压垮。
眼看着,七彩光芒亦将抵挡不住,许是下一刻,众人便难逃升天,身死道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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