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柳随风道:“翠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翠苓点点头。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是谁把你抓来的?”翠玲再次点点头。
“你是不是还想知道抓你的那人去了哪里,为何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一个多月?”翠苓使劲点头。
“你是不是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翠苓恨不得抓住柳随风的手臂,大喊理解万岁!
却见柳随风摇摇头道:“很抱歉,你想知道的这些我都知道一些,现在却是不能告诉你!”翠苓的脸立刻变成了苦菜花。
她似乎此刻才想起眼前此人并不是一个可靠的对象,反而是一个调侃人的主角。想到此处,翠苓身子立刻偏了偏,里柳随风远了一些。
看出她的动作的柳随风不禁摇头苦笑。这丫头,也忒恩怨分明了些。柳随风硬着头皮道:“翠苓啊,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办好了,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好不好?”
见翠苓怀疑地看着只见,柳随风不得不道:“放心,这件事很好办!就是让你把一封信交给你的主子而已!”
翠苓瞪大了眼睛,迟疑地道:“你是说,放、放我回去见三姨太?”
柳随风点点头道:“怎么,你莫非喜欢上了这里不想回去了吗?”
翠苓使劲摇头道:“不不不,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她那如小鸡吃米似的使劲摇头的样子看的柳随风二人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寒无忌掏出一张写有字的纸放到石桌上。柳随风把它放在翠苓面前,淡淡道:“把这个拿回去,交给三姨太!她问什么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就行了!”
翠苓接过那张纸,放入袖口,看着柳随风道:“十少爷,送完了我该干什么?”
听她叫自己“十少爷”,柳随风脸色变了变,又想到她并不知道自己最近发生的事。便柔声道:“不要叫我十少爷,叫我柳公子或者柳大哥都可以!这里没有少爷了!”
柳随风看翠苓张了张嘴又要问什么,立刻截住她道:“不要问了,这些事你回到三姨太那里自会知道的。现在想想这里还有没有你要拿的东西,没有的话就回去吧!”
翠苓看柳随风二人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立刻从石凳上站起,嘴张了半天还是开口道:“我、我不认识回去的路!”
柳随风二人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怪不得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还没有离开呐!原来是不认得回去的路。想明白了这些的柳随风哑然失笑,心道此女真是个娇憨的性子。
如果碰到一个通情达理的主子还好,如果主子不好的话翠苓就注定要被欺负了。
随即又想到这些并不是自己所关心的了的事,便安慰她道:“恩,我们把你送到候府门前,在那里放你下车!”
翠苓张了张嘴又想问他为何不和自己一起下车,但是又想他肯定不会回答自己,就放弃了。
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回去一定找人弄明白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在离燧府不远处放下翠苓后,柳随风和寒无忌二人乘着马车回去。
却说最近三姨太在候府的日子可是越来越好过了。十三姨太离去,大奶奶闭门不出,燧变自杀身亡。三姨太已经坐定了候府主事人的位置,只待武亭侯燧云离开家去京师时就开始履行职责。
现在,燧忠已经有意把一些事情交给她做了。相应的,三姨太的儿子燧远也就成了事实上的燧家下一任家主。真的接手燧府事务后,三姨太才发觉原来做主事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轻松。
只燧府财务支出这一块,就差点把她压垮。先前十三姨太在时看她主持候府事务得心应手,想来自己来做也不会太差。现在真的轮到自己了,三姨太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差。
账面上显示,自燧忠接手燧府事务后,燧府财政便开始亏空。到现在,已经有了差不多十万两银子的空帐、坏账。
三姨太拿着这张账簿,有心去找燧忠问个明白,却又怕他在候爷面前说自己的坏话。现在的候爷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上一次事情过后,燧云大病了一场,到现在也没有好清。
不然以他的性子早离开陈州去京师布属下一轮的朝廷争斗了。京师有密件显示,宰相韩琦等人正在准备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对燧党的进攻。
这个要命的时刻如果自己不在场,燧云很怀疑下边那些小子们禁不禁得住韩琦的下一轮入侵。然而,心急办不成事。
他越是希望早点痊愈了好赴京坐镇,他的身体却越不争气,就是好不起来。据他身边的近卫说,候爷已经决定近几日带病赴京了!
在这个要命的时刻,三姨太不敢拿日常开支这样的小事去烦他。而燧忠却也没有半点向自己解释的意思。
三姨太有些犯难了!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自己就算有心贴补,也补不上的。被折磨透了的她不禁开始胡斯乱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送来银子多好!
然而好消息没等到,却听人来报说她的丫鬟翠苓回来了!翠苓?三姨太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个迷糊的小丫头。
随即三姨太也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翠娟,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夜晚。想到这里,三姨太立刻黑了脸,瞪着走进房来的翠苓,大声道:“翠苓,你这么长时间跑哪去了?总不会又有人给你下命令不准来服侍我吧?”
原本兴高采烈的翠苓突然见到三姨太如此一副表情立刻傻了眼。只听她结结巴巴地道:“不是,三奶奶,是、是被人绑、绑架了啊!”
三姨太冷笑一声道:“你说什么?绑架?笑话,谁会绑架你?”
翠苓摇摇头,委屈地道:“不、不知道!”这就更让三姨太无法容忍了。你说被人绑架了。现在人都回来了,却偏偏连绑架的人是谁都不知道,骗鬼的吧!
只听三姨太冷冷道:“你不用解释了。你走吧,燧府用不了你这样大牌的丫头!”她这话一说立刻让翠苓委屈地掉下了眼泪。
只是现在三姨太已经出口赶人了,以三姨太说一不二的性子,自己还能留下来吗?翠苓抹了抹眼泪,转身慢慢走出去。
走到外边,才忽然想起好像还有一封信没给三姨太。于是又重新向三姨太房间走去。三姨太刚刚揉了揉发痛的脑袋,却又见翠苓出现在房间里。
揉了揉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十三姨太冷冷道:“你是怎么回事?又回来了?不会是想要工资吧?三儿——”
却见翠苓拼命摇头道:“不是,信,信!”翠苓说不清楚,只好把那张纸拿了出来。
三姨太看到她是想给自己东西的样子,便接过来。展开一看,立刻大吃了一惊。只见上了几个字:“一千万两银子,卖深发展钱庄。寒无忌”
寒无忌?想来便是那深发展钱庄的掌柜了。深发展钱庄或许会很赚钱,但是要掏一千万两银子去买,三姨太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三姨太没有再赶翠苓离开。只是吩咐她在原先的房间住下了,以后会有事情让她做。三姨太随即把那张纸条放在一边不再理会。开始仔细审查燧府的支出账目。
审帐时,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燧礼和十三姨太主持燧府时有一段时间都是亏损差不多四万多两银子,但是最近几个月只是亏损了几千两,差不多收支平衡了。而燧忠接过手时,再次每月亏空。
特别是最近一月,已经达到了破纪录的五万两。难道,十三姨太最近使了什么手段得到外力的资助不成?一定是这样的。
三姨太随即吩咐人叫来燧礼的干儿子,叫苟保的。苟保这段时间以来过得颇为郁闷,平日里挡风遮雨的燧礼这棵大树突然离开,随着幕后老板十三姨太远走他乡。
苟保突然称了无根飘萍,谁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如果不是昔日凶名仍在,他早成了人人都可以欺负的烂人了。突然得到三姨太的召见,苟保心怦怦直跳。
心道难道上天开眼自己的好运要来了?都说三姨太比先前的十三姨太还要精明数倍,如果能被她看中,那自己的前途……!
苟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打起精神昂首挺胸走进三姨太召见他的大堂。临到门前时,苟保又突然弯下腰,回复一副奴才摸样。
他满脸堆笑地来到三姨太面前,低声叫了一声,道:“三奶奶,您找奴才?”
三姨太看了这个满脸媚笑的奴才一眼,内心一阵厌恶,表面却不露声色地淡淡道:“苟保啊,我问你:以前燧总管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每月都到府中来的?”
苟保闻言愣了一下,她以为三姨太问的是总管燧忠,但又想想燧忠跟自己又不熟,不可能是他。
于是他小心地试探道:“三奶奶问的是那燧礼吧?这个好像没个月到府中来的人太多了!每月都来的也不少啊!”三姨太听他直呼燧礼的名字,越发不喜欢此人了。
她可是听人说燧礼在时苟保可是整日把干爹二字挂在嘴上的。现在此人一走,便成了燧礼了!只听三姨太不耐烦地道:“我问你的是,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每月固定的时间都来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