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道:“人们的恐惧源于对事物的无知。就像现在的你对京师一无所知一样,如果你去花时间彻底了解它。就会发觉在京师其实和在陈州差不了多少。现在的咱们不过就像几年前整治燧刚那样一切重新开始而已!”
对于京师具体是个什么样子,实际上柳随风比寒无忌了解的更少。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想尽办法去振作寒无忌的精神。因为他是这支队伍的主帅。
柳随风拍了拍寒无忌肩膀道:“好好想想吧!相信你会想通的!”说毕,柳随风转身走开。
看到秦茹几女正在支架上烤着铁柱猎回来的几许野味,笑着迎了上去。寒无忌的事,自己已经说开了,想不想的通,就看他自己了。
众人吃东西时,寒无忌仍然没有过来。柳随风点点头,心道只要你能用心去想,就是好事。
期间翠苓问了一句“寒先生怎么没来?”,茗烟欲起身去找他,被柳随风拦住了。说他在想事情,很快就会过来。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又休息了片刻,仍不见寒无忌归来。秦茹几女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铁柱扛着自己的铁弓,转身就欲寻他。
不料不远处寒无忌迈着轻快的步子,正向这里走来。柳随风看他精神饱满的神态,想来是想通了的。
重新上车之后,翠苓这个小迷糊问了一句,“少、少爷,咱们去京城,准备去哪儿呀?”
听她结巴地叫自己少爷,想来是不顺嘴的缘故。柳随风笑着道:“你不用叫我少爷,叫公子就行了。不然叫名字也行。”
说着看了一眼翠苓惶恐的样子,想来她是不会喊自己名字的。便打趣她道:“至于咱们到京师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吆!这得问你的寒先生!”
众人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翠苓则脸色红红地道:“寒、寒先生,咱们要去哪里呀?”
寒无忌瞪了一眼众人,不料大家的笑声更响亮。寒无忌只得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朝翠苓柔声道:“小迷糊放心吧!不会让你在外边冻着的。我已托人在京师东郊买了一栋四合院。正好够咱们这些人住的。”
翠苓闻言点点头,满是崇拜地看着寒无忌。想不到他人不到京城就事先买下了房子。
柳随风同样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不错的!他原本是打算到了京师先住客栈,再花时日寻一处好的房产买下的。想不到寒无忌不声不响已经做好了这事。
只听寒无忌笑着解释道:“几个月前我听说公子要去京师时,就托人事先在京师买宅子了。只是当时没有这么多人去京师,所以房子略显窄浅。到时估计要委屈几位姑娘住一间房了。”
听到能住在一起,秦茹几女正巴不得呐!三人立刻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开始讨论开了。柳随风三人在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铁柱驾车的技术愣是要的,几十公里的路程弹指间即到。天傍晚时,他带着众人赶到城门口。几人下车交了税银,迈步进入洛阳城。
刚踏入洛阳城大街,秦茹几女立刻一阵欢呼。想不到洛阳城的街道如此宽阔。听到这句话的柳随风不禁撇了撇嘴。心道这种四辆马车同行的车道在前世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这话他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原本打算直奔目的地的柳随风几人,见到秦茹几女进入街市就迈不动步的样子。
只得苦着脸跟在后边看她们一家一家的看那些商品,讨论了半天却一件也不买。柳随风、寒无忌几人无语,秦茹几女却乐此不疲。
最后,柳随风不得不拿出家长的样子,以晚饭相威胁。加上寒无忌的劝解,晚上的夜市比现在更美,才让几女打消了继续逛的念头。
就这还惹来了刘青的不快,翻了柳随风一个白眼。柳随风自当看不见,在寒无忌的带领下直扑那个小院。看到这个传说中的小院时柳随风等人失望的想笑,寒无忌则有些想骂娘。
当时托人买房时那人只和他说是一个略显窄浅的小院,他便以同样的说辞告诉几女。现在看来,这何止窄浅二字能形容。
单单两间小屋,外边用篱笆围了一圈,连个厨房、茅房也没有。和它挨着的那座庭院相比的话,就是简直是天与地的区别。
寒无忌苦笑着看了众人一眼,问了一句,“怎么办?”
见众人的目光一致盯在自己身上,柳随风摸了摸后脑勺,沉声道:“先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放到房间里。咱们出去找客栈住宿。明天再重新房子!”
众人想不出别的办法,便按照他的吩咐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重新上了马车往闹市驰去。马车在一家叫做福星客栈的门前停了下来,在店小二的带领下选了几个房间。
当下柳随风、寒无忌一间,铁柱、茗烟一间,秦茹三女一间住了下来。草草在大堂用过晚饭后,秦茹、刘青提议去逛夜市。
柳随风一言不发掉头往自己房间走去,寒无忌轻笑一下追了过去。茗烟也想找个借口跟上,却被秦茹叫住,只有铁柱这个傻大个一直安稳地坐在桌子旁边。
于是,在众女的劝说之下,铁柱和茗烟自愿跟着她们一起逛夜市。
柳随风、寒无忌二人来到房间倒头便睡,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柳随风出门便看到神采奕奕地三女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茗烟、铁柱二人在神情萎顿地呆坐在一边等着自己二人共进早餐。
柳随风暗自在心内同情了他们一下,神态自若地坐在桌子边开始吃早饭。
片刻之后,寒无忌也来到。三女开始向他们炫耀昨晚逛了多少街市,看到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铁柱则在一旁打着瞌睡。
吃过早饭,寒无忌带着众女去找房子,柳随风则一个人外出。按照当初的约定,他该去拜访十三姨太刘嫣了。
原本想带着茗烟一起的,只是这小子神情疲惫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柳随风只得一个人前往。
柳随风在路人的指引下找到万花楼,却不曾想是一座青楼。
柳随风这才想起在街上向一个妇女打听万花楼时,对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搞得柳随风还以为她听不懂他这陈州腔呐!
十三姨太当初曾说,这万花楼中有一个叫做轻烟的姑娘,是她的好姐妹。现在想来,这个所谓的轻烟应该就是这座青楼里旗杆似的人物了。
柳随风很疑惑十三姨太又怎么会和青楼女子成为闺中密友的。找个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轻烟在洛阳可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
她不光色艺双绝,还是当朝太子李元的座上客。而她本人,更是流连于各大官府官宦小姐的闺房,成了这些富贵人家女子所谓的闺中密友。
十三姨太选择这样的一个人作为联络人,想来是不会惹人起疑的。
柳随风上得楼来,便欲打听轻烟姑娘的所在。却不料被人大大的鄙视了一把。原来这个轻烟姑娘有两大规矩:一是卖艺不卖身;二是但凡想见她的人都要做一件让她满意的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均可。
柳随风听到这里不禁暗骂了一句*蛋。这个女人,挺会炒作自己的。
柳随风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准备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当然不是想对轻烟有什么非礼的举动,只是希望不用过关就和她见个面而已。
不料刚走到门前,便被一长相娇美的少女拦住。“敢问公子可是来见轻烟大家的?”
柳随风点点头。他原本是想直接闯进去的,但是看在此女长相娇美的份上,柳随风打算给她一个机会进去通报一声。不料此女压根不进去汇报,只是道:“敢问公子可有预约?”
柳随风摇摇头。拜见这样一个女子,还要预约?笑话!
“那公子可有准备好的让我家小姐入眼的东西?拿来让我呈给我家小姐!”
柳随风再次摇摇头。这个轻烟,规矩还挺多。只见那娇媚女子笑着道:“那对不起了,公子。我们小姐今日不见客!”我靠!
柳随风明明听到她刚才还问自己可有预约,这句“不见客”不是明显的托词吗?柳随风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却不得不照着她的规矩办事。
柳随风走到堂下,找人要来一张纸,一支笔。愤愤地在纸上写下几行字。他发誓将来有钱了一定把万花楼买了,连带着把这个轻烟也买了。让她天天给自己唱歌弹琴。
想到这里,柳随风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重新走到楼上,把那张写满字的纸送到那个长相娇美的女子手中。柳随风趁机道:“敢问姐姐,你长得如此漂亮,叫什么名字呀?”
那女孩娇笑着看了他一眼,笑着道:“等公子得了小姐的邀请,奴家自会告诉你的!”
柳随风翻了个白眼。这个小女子,和她主人一样的狡猾。那女子说着,带着柳随风的纸条走了进去。
这时,房间里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正懒懒地坐在窗前,无聊地看着窗下人挤人拥的大街。只见她生就一双丹凤眼,弯弯的眉毛,高高的鼻梁,樱桃小口,高挑的身材中略带一丝丰腴。这是一个标准的美人。
此刻那个长相娇美的婢女红艳手持一张纸条进来。只听她道:“小姐,有一个傻小子,递来一张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