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望着眼前六岁的孩童,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虽说现在大胡子身受重伤,可他也不是泥捏的,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想撼动他,少说也要练上十年八年!而今,却被一个如此小孩,如此轻而易举的一拳砸的差点站立不稳。这对于大胡子来说不可谓不是奇耻大辱,只是大胡子也明白,现下他身受重伤,可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是一肚子的窝囊气大胡子实在没地方撒。
“放下老子的妈妈!”就在大胡子气愤不过的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大胡子顿时一惊,他都不知道六岁孩童什么时候已经靠近了他!
“她是你妈妈?”大胡子虽说身受重伤,可还是被他险而又险的躲过了一劫。刚躲过一劫,大胡子就不可置信的问了出来。
“她不是老子的妈妈,难道是你妈妈?老子的老子说抢别人东西的都不是好人,除了他之外。你抢老子的妈妈,也是坏人,看打!”话一说完,六岁孩子就又张开了雨点般密不透风的攻击,左一拳右一腿,上一脚是下一掌,可谓无法无章,可谓是来无影去无风。大胡子身受重伤,疲于逃窜,几个回合下来不但气喘吁吁,还被打得鼻青脸肿。大胡子心中的愤懑是比天高比海深。
“住手!你叫什么名字!”大胡子大声喝问。
“老子叫花生壳!”
“扑哧”就算是刚才被揍了一个鼻青脸肿,大胡子依旧忍不住不笑出声。刚才被打的愤懑一扫而空。可当大胡子笑出声来后就意识到不对,他们现在是敌对的身份。嘲笑敌人就是给自己树立一个更强大的敌人!
“你多大了?”大胡子索性就不打了,就像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叔叔在关心花生壳一样。
“一岁半,快两岁!”花生壳回答。
“你才一岁半!”这一回大胡子惊讶的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尖了起来。
这一回,花生壳没有回答大胡子,似乎花生壳也知道这是大胡子在拖延时间。于是一个闪身,又欺身而上!就在花生壳消失的那一刻,大胡子连大气都不敢喘!要是以前,随后一指,天上的雁,地上的鱼,甚至连窝里睡觉的蚂蚁都无可幸免。现在呢?却被一个开裆裤小孩吓的额头冷汗直冒。大胡子也觉得羞愧难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左边风声响起,大胡子嘴角扯出一个“小样,姜还是老的辣”式的笑容,头微微往右边闪躲。“嘭”的一声随即地面上一颗、两颗…牙齿接连不断的掉落。再看,大胡子不但嘴巴被打歪,鼻子里的鲜血也涓涓而流。这一刻,大胡子发现,他这姜太辣了,火辣辣的疼。大胡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孩子也有这么神乎其神的心计。都是自傲自大惹的祸,若是早能引以为戒,或许…只是令人难过的是,世上没有或许!
花生壳一掌甩在大胡子脸上之后,一个转身一个巴掌又落。人不可能同时迈入两条河,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跤两次!大胡子这一次,却不闪不避。心想,“这一回看你声东击西的办法怎么实现!”只是这一些都是聪明惹的祸。花生壳那一掌不偏不倚的又掌在了大胡子脸上,要不是大胡子脸上浓密的胡子当起了盾牌,或许就这两次的掌脸,就相当于整了一个廉价外形。
当花生壳落地的时候,看着大胡子,一脸的提防之色。
“把我妈妈给放了!”花生壳奶声奶气的声音又一次传入了大胡子的耳朵。这一回,大胡子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大胡子寻思,眼前的花生壳是不是真的才一岁半,可若是一岁半怎么可能如此高大。若不是一岁半,这声音怎么那么的令人不寒而栗。而且一岁半能如此流利说话的又有几个,甚至还有四五岁都只会叫爸爸妈妈,其他的话却一句都不会说的孩子呢!
大胡子看了看花生壳,又看了一看影月,而后才看了看花生老子。花生壳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大胡子,大胡子往哪里看,花生壳也往哪里看。当花生壳看到一粒毫不起眼的红斑竟然气势汹汹的往花生老子的胸口冲去,一声冷哼!
说来也怪,花生壳貌似毫无攻击的冷哼却令红斑颤抖不止,竟抱头鼠窜!大胡子看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情不自禁的多看了花生壳一眼,此子定非池中之物。而后大胡子又看见花生壳大摇大摆的靠近花生老子。在花生壳靠近花生老子的那一刻,无论是乌黑魔气,红斑,还是圣洁的光华竟然都犹如忐忑不安的孩子,瑟瑟发抖。
花生壳伸手一抓,佛珠就一动不动的躺在花生壳的手中,古朴无华,似乎就是从哪个泥窖中挖出来的。花生壳连看都不看佛珠一眼,就信手一扬,佛珠便又挂在花生老子的脖子上。在花生壳抓住佛珠的那一刻,甚至连嚣张不可一世的乌黑魔气都犹如犯错的孩子,似乎在花生壳面前,乌黑魔气想鱼死网破都做不到一样。
对于这些乌黑魔气,花生壳二话不说张口一吸,就像是吸食“缘粉”店总的米粉条,“咻”的一声,乌黑魔气竟然消失一空。就在乌黑魔气消失的那一刻,花生壳还意犹未尽的拍了拍小肚子。最后只剩下红斑像无头苍蝇一样莽莽撞撞。花生壳看着早已失魂落魄的红斑,竟像捡起掉在饭桌上的一粒白米饭将红斑捏在手中。花生壳盯着红斑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张嘴吞了下去!
大胡子看着花生壳做完这一切,内心的惊骇无以复加!大胡子不相信如今这样的世界中还存在如此神通广大之人!于是,一时之间看着花生壳无比的眼热。可是,这并不能阻挡大胡子对花生壳身份的猜测,只见大胡子一双眼睛骨碌碌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