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骤闻碗摔碎在地的声音,心中顿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来背负沉重的复仇之心是如此的苦不堪言。也只有心中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才会真切的体会到仇恨所带来的不知所措以及内心茫茫然然的挣扎。只是这一刻,影月却后悔了!
影月发现她的仇恨只是一时的气愤不过,换而言之复仇只是为了图一时的心安理得。在她内心深处,渴望的却是人与人和谐相处,人与动物和谐相处。只是当仇恨袭来,无孔不入。见缝插针的仇恨在影月的脑海中占山为王,影月不得不屈服在复仇的*威之下,只是,当尘埃落定,影月才明白原来复仇的人都是一个被死去的人怨念*纵的傀儡。
只是,当务之急,不是急着去思考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眼下的燃眉之急却是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影月可是清楚的记得花生老子对大胡子的一肚子鬼胎。虽说花生老子不是一个人见人爱,偶尔还会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可是影月就是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花生老子!也许相遇只是偶然,可是相爱却没有偶然可言。别人可以质疑影月与花生老子的相遇,却无法质疑影月对花生老子的爱,那是比真金白银还珍贵的爱!
于是,影月丢下“缘粉”店里的客人,一个箭步就如一阵疾风,闪眼间就来到了碗破碎的地方!对于她们这些练家子的人来说,听声辩位已属家常便饭。可是当影月看见眼前的一幕,顿时傻眼了,随即就是哭天抢地的被动。只见,花生老子犹如筛糠在地面,嘴角不断咳血,不仅仅然后了地面,还染红了花生老子害怕的笑容。
“不可能,不可能!”影月状若疯狂的冲了过去,将花生老子紧紧的抱在怀中。“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周边没有一个人,影月却说的无比的愤恨,才刚清醒的复仇之心又再一次的熊熊燃烧。
“不是我,他是中毒了,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中的杀手界中独一无二的‘血飞流’,中这种毒的人任他功参造化,依旧会不断流血,犹如飞流之下的瀑布,直至血流干为止。使用这种毒之人可谓用心险恶,歹毒之极。”声音飘忽不定的传来,声音一了,在影月旁边,大胡子正一脸哀叹的看着地上中毒的花生老子。
“他不会死的,他不可能死!”虽然影月嘴上这么说,可是脸上的泪水就像花生老子嘴里咳出的血没完没了的涌了出来。影月的双手,颤巍巍的将花生老子咳出的鲜血兜住,而后掰开花生老子的嘴,将手中兜住的血往里灌。只是,影月一边灌,血一边往外流。
影月看着花生老子的脸变的阵阵苍白,眼皮一阵无力的耷拉,影月的心就像玉瓣摔在地面,碎成一片一片。“咳”一口鲜血自影月口中喷出,在仇恨和悲恸的连番攻击之下,影月心神不守,竟被邪气入体,心血咳出。咳出那一口鲜血之后,影月也一阵无力,眼睛迷迷糊糊的,眨眼间就昏倒在花生老子身上。就在影月昏迷的前一刻,她心中还惦记花生老子身上所中的“血飞流”的毒。影月想到了一个词语,那个词语叫“报应”。影月的嘴角有一丝苦涩难明的笑容。
大胡子杳然一叹。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在电光火石间,大胡子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才千难万难的将影月拉了出来。
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普渡梵音响起,花生老子身上的佛珠飞身而起,在花生老子头顶盘旋。在佛珠出现的那一刻,大胡子惊讶的张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但心中却乐开了花,“原来如此!”这一刻,佛珠上隐现一尊尊法相,每一尊法相都源源不断的涌出圣洁的光华,将花生老子笼罩其中。看着这一幕,大胡子好整以暇。可就在大胡子心中大定的那一刻,异变再生。
只见席天幕地的乌黑魔气有如万马奔腾朝着花生老子胸膛狠狠的撞击。大胡子想帮助花生老子,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双眼睛因为担忧而隐现血丝。乌黑魔气在撞击上花生老子胸膛的那一刻,花生老子又一口鲜血喷出。只是这一口鲜血在半空之中凝而不散。乌黑魔气在鲜血咋现的那一刻,先是一阵犹豫,随即又似千军万马将那一口鲜血分尸。尝到甜头的乌黑魔气意犹未尽的朝着花生老子又是狠狠的撞击!
只是这一次的撞击却并没有让乌黑魔气得偿所愿,只是一轮佛珠在花生老胸前旋转,将撞击而来的乌黑魔气拦截在外。乌黑魔气越发狰狞,不断噬咬佛珠。“呲呲”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大胡子眼见佛珠与乌黑魔气僵持不下,心中既是担忧又是无奈!原来不仅仅是他的比翼锤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就连…大胡子一声叹息。不过就算佛珠短时间内无法将乌黑魔气如何,可若是时间久了,自是佛珠稳占上风。于是,大胡子又再一次打量起花生老子身前的佛珠,就像是在打量一个失散多年的好友一样。眼神中既是心酸,又是激动,一时间可谓五味杂陈。
就在大胡子打量花生老子身前的佛珠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鲜红如血气若游丝的红斑正缓缓向花生老子靠近。红斑虽小,可只要红斑靠近的地方,不论是乌黑魔气还是圣洁的光华都想遇上火的冰块,消散于空中。初始,这红斑并不显眼,可是渐渐的,无论是乌黑魔气还有圣洁光华都为红斑让开一条康庄大道。当大胡子发现那红斑的时候,红斑与花生老子可谓是近在咫尺。这一回,就连大胡子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深重。对于这红斑,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的了!可就在大胡子脸上焦急无奈的时候,大胡子颈脖子上被人狠狠的砸下。
“嘭”的一声,大胡子踉跄的向前“噔噔噔”的蹭出几步。当大胡子转过身,却看见刚才他站的地方多了一个六岁孩童,穿着一条开裆裤,一脸脏兮兮,鼻涕都已经结疤。只是六岁孩童的脸色说不出的阴冷,就像一头饥饿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