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鹰惊呼道:“师父您说大师兄还活着?”
玄鹰终于知道了自己大师兄的下落,当年玄道无故出走,他还以为是失踪了,可如今听到了自己大师兄的消息,玄鹰心中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知道大师兄还没有死,忧的是玄道在那里一呆就是近十年,也不知道他究竟过得好不好。
元辰真人并没有回答他,接着道:“而也只有在圣战崖那个地方,才是小辈们崭露头角的地方,也只有在那里经过了血与火的演练,小辈们也才能真正地成才成器,本来这是每一个后辈弟子都应该经历的事情。
可是就在那次我们去圣战崖的时候,却是再次遇见了上官天恒和狂龙凌风等人,我对他们自然是嗤之以鼻,但是奈何我的那两个师兄却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们却有着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于是,那次圣战崖的正魔两道后辈大战,就变成了他们几人的舞台,我们这样修为不深的后辈,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出头的机会……”
元辰真人说话的时候尽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嫉妒的情绪,可是他眉宇间的那种气愤,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却是连玄鹰都能够深切地感受得到。
玄鹰不由得道:“后来呢?”
元辰真人苦笑道:“后来?”“后来我们就回山了,可是在这山上,又遇见了一件本门中的大事。”说到这里,元辰这人猛地一惊,终于明白了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过早地告诉玄鹰为妙。
当下也不继续下去,叹了口气,拍了拍玄鹰的肩膀,接着道:“鹰儿,你要记住,魔教中人虽然有一些豪杰,但是这样的人确实很少很少,你以后看到了魔教中人,为师不求你拔剑便杀,但是你却要有能够分辨是非的能力,知道么?”
“是,师父。”玄鹰在表面上虽然回答的很是干脆,但是心中却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被他私放出去的张元,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在想张元吧?”元辰真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情。
“是。”
“孩子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以个敌人好,你不用指望人家能真心对你,但是起码,不要做万人敌。
我看张元这孩子从小到大,秉性却也不坏,不然你以为你就这样把他放出去了,我能轻饶的了你?”元辰真人语重心长地说着。
“师父,我……”玄鹰欲言又止。
元辰真人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孩子,你知道么?其实你早就应该死了,之所以你能活到现在,也不能全部说是因为你的运气,你能活到现在,其实还是靠了你父亲的一个半朋友,这些东西本来我不该与你说,但是我只希望今后你的子孙也能够依仗这你所交往的一个半朋友,这点儿你要时刻牢记了。”
再也没等玄鹰答话,元辰真人挥了挥手,道:“时间不早了,去吧孩子,记住了今天我跟你说的话,我知道你有许多疑惑,但是你也不用多问,问了我也是不会说的。
有些事情时候不到,听了也没用,我给你的丹药,不到生死关头万不能吃,下山自己小心吧!”
今日元辰真人特别反常,不止是因为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而且这些东西似乎不是玄鹰该听的,看他说话的语气倒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交待后事。
但是元辰真人已经吩咐了不用问,玄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对他说了句保重后,就躬身退了出去。
元辰真人一直在盯着玄鹰,直到玄鹰终于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他才一下子软倒了下来,就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重重地喷出一口鲜血,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再次沾湿了他的脸庞,他原本鹤发童颜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些鱼尾纹……
夜晚,玄鹰一个人漫步在太苍山上,、他去了所有以前他去过的地方,去了以前所有他能够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玄鹰和元辰真人的一席谈话,令他很是迷惑与不解,懵懵懂懂中玄鹰总有一种这次下山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清晰,却又很飘渺,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但是他现在的行动却是已经证明了他心里所想。
他的小屋,凌云峰的后山,天机峰,望月峰……等等地方,玄鹰都一个人走了一遍,他想留住自己心底里最真实地记忆。
夜晚的太苍山依旧那么美丽,那么优雅,那么安静,他就这样一个人慢慢地走着,没有人问,也没有人来打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玄鹰已经开始享受这一个人的寂寞的感觉了。
天际峰上,玄鹰看着面前的小鹰,伸出手爱怜地摸了摸小鹰地头,笑道:“鹰儿啊鹰儿,这次我出去却是不能带上你了,看来咱们得分开一段时间了呢!”笑中噙着泪水,看着这个伙伴,玄鹰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小鹰当然不会说话,可这是个通灵的小东西,此刻它听说玄鹰要走,也是露出了舍不得的神态。
玄鹰一声轻笑,再次摸了摸它的头,道:“小灵,这次我一走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你也不能总在这里呆着,出去游历一番吧,翱翔天际才是你的使命,而我呢,也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说罢玄鹰也没有再多做停留,最后一次次爱怜地摸了摸小鹰的头,而后背负起自己的破天枪,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天际峰顶。
……
“诸位师弟师妹,你们准备好了么?”玄宵今天还是一身道士打扮,不过干干净净地道袍却是更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英挺。
玄宵再次看了一眼山门,眼里有着深深地留恋之色,当下率先对着太苍山跪了下来,道:“太苍山乃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如今我们就拜祭一下它吧!”
众人均随着玄宵一起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玄画和碧云二人竟是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磕头完毕,玄宵率先起身,对众人道:“我们走吧!”
说罢祭出他的仙剑就当先向着西南方向飞去,竟是再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