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界寨的三族楼里迎来了今天的第一拨客人,三男两女,正是下山历练的玄宵,玄鹰,玄风,碧云和玄画五人。
小二走上前去,*着一口并不太地道地中原口音,笑道:“几位客官,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呢?”
玄宵上前一步,对小儿拱了拱手,道:“小二哥,先给我们上一桌好菜,要清淡一些的,然后再开五间上房。”
“好嘞,客官您稍等。”说罢小二毛巾一甩便飞快地跑了。
几人来到位子上坐下,玄鹰道:“奇怪了,怎么我们这一路过来,总觉得这南疆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啊?特别是这界寨里,怎么会老透着一股死气?”
玄鹰毕竟感觉灵敏一些,问了这句话后,大家稍一细心,这才发现他所说之事,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半晌,碧云道:“哪有不热闹的?你就会瞎说!”但语气中却是有着一丝担忧。自从下山来以后,她不仅不太理会玄鹰,而且对老喜欢和玄鹰抬杠,这回也不例外,虽然她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但是还是不肯承认玄鹰的话。
“这个……碧云师姐……”饶是玄鹰再如何聪明伶俐,被碧云一句话噎住了,结巴半天硬是没把下面的话挤出来。
但他转念一想,本来就是自己“犯错”在先,又一直没有机会和碧云解释,思来想去,又不好与其争辩,欲说还休的样子看的一旁的玄画轻笑不已。
尴尬之时,玄画接过了话头,替他解围道:“是啊,碧云姐姐,我看这大街上冷冷清清的,现在这个时候界寨里赶集的人应该不少吧?”
碧云听玄画这么一说,狠狠地瞪了玄鹰一眼,道:“画妹妹,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呢?”
三人说话之时,店小二端着菜过来了,听见玄鹰他们的议论,左右地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轻声道:“几位客官不是普通人吧?”
那小二声音很小,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害怕,像是怕别人听去了什么似地,而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更是加重了太苍诸人的疑惑。
玄鹰和碧云异口同声地道:“哦?怎么了?只是玄鹰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停了,看着碧云,竟是弄了个大红脸,而碧云也没想到她和玄鹰竟然如此有“默契”当下也很是尴尬。
两人窘态自然没能逃过在场的其余几人的眼睛,个人也反应不一,玄风因为跟他们平日里不太来往,只是端起茶来喝了一小口,露出了一点儿笑意,倒也没有什么表示,或许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相比起旋风的淡定,玄宵和玄画二人因为跟他们比较熟络一些,则是相视一眼,然后轻笑道:“又来了……”
但那店小二似乎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众人脸上的微妙,接着道:“哎,不瞒几位客官,现在这寨子里人这般少,是因为南疆这边无故出现了许多尸人,大家伙都忙着逃命去了。”说话时,他脸上恐惧的神色更加重了。
“尸人?”玄鹰问道。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因为他自小喜欢看一些奇书怪谈,特别是一本叫做《天地宝鉴》的奇书更是令他着迷。
这《天地宝鉴》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也不知道是写于什么时候,总之上面记载的一些奇人异士,玄鹰从来都没有在现实中听说过,但就是很入迷。
据上记载,尸人乃是活人中了一种邪恶的蛊术之后,丧失了灵智,变得与僵尸无异,后又通过抓咬其他人,将此毒散播出去,故有尸人一说。
但是《天地宝鉴》还记载,尸人的源头乃是几千年前南疆的一个邪派毒蛊门,可早在几千年前,毒蛊门就被当时的正道屠戮干净,尸人之毒也早已失传。
此刻骤然听说了这种《天地宝鉴》上记载的事情出现在现实中,玄鹰如何能够不开心,忙追问道:“尸人之毒不是早就失传了么?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了?”
说话的时候,玄鹰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身子还往前探了探,就像个求知欲极强的学生。
“哎!客官,这就不是小人所知道的了,不过尸人带来的瘟疫现在已经遍布半个南疆了,您不是没有看见现在的界寨,人人自危,哪里还有闲工夫来大街上闲逛哦,哎……”小二显得很是颓丧,看来最近的生意不好,他对这尸人之毒也是深恶痛绝。
“可是……”玄鹰还待再问。
但他剩下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玄宵的声音给拦了回去,:“哦?既然如此,那小二哥怎么不去逃命呢?”
玄宵毕竟是老练一些,静静地在一旁听完了小二的描述,此刻开口,仅仅一句就切中了要害。
那店小二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际,小店内又来了几位客人,倒是帮他解了围,忙道:“几位客官慢用,我先去了。”
说罢也不顾太苍几人,连跑带跳地离开了,本意是去招呼那几个新来的客人,但看他的样子却很是匆忙。
“宵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小二哥有些奇怪?”终究还是女孩子心细一些,碧云刚才看那店小二说话时躲躲藏藏的,此刻有这样的惊慌,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沉默了半晌,玄风终于说话了,他道:“诸位有没有觉得这小二刚才看我们的神情有些古怪?”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了不对,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当下凝神,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见解。
玄风对众人的表情很是满意,顿了一顿,压低声音道:“这酒楼不会是黑店吧?”
玄风刚说完这句话,玄宵立马道:“风师弟,我们正道中人断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黑店不黑店的我们说了也不算,尸人之事待会儿慢慢谈,别忘了现在我们是有求于人的。”
玄宵话毕,当下拿起筷子,示意众人开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