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丰度之战
老虎二子2015-10-25 02:434,264

  第六十六章丰度之战

  “想的到美,两个师部都归你,二米粥里挑小米,你挑的过来嘛,逮着一个你就好彩头了,惦记的挺全。”会后,胡柱子嘲弄原平。此次丰度作战,他与骑兵团装甲营和步一团在一起,负责突击机场。

  散会后,刘立远没有离开作战室,听着胡柱子和原平二人你来我往的斗嘴,也不插嘴,反常的安静,待斗嘴那两人意犹未尽的先后离开后,政委谨慎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在担心?

  “这次要以少胜多,我们减员会多一些,地形不熟是其一,其次,咱们后面不到十五里,还有杜聿明的两个旅,说是驻守徐蚌线的陈留站,万一从我们后面插进来,很危险。”

  “野司应该考虑到这个可能性了……”政委看到刘立远眉头一直紧锁,说了一半,止住,忧心冲冲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刘立远静默了片刻,用木棍敲打着地图上的陈留车站,语气不容质疑道:“得有人在陈留站牵制住这两个旅。”转头跟政委说,“这次是联合指挥作战,一纵和二纵大部从东、南两个方向合击陆一师,二纵一部和我四五九旅,看起来只打北边驻防的新七师,空出的西向,其实,就想尽可能的诱使西线的第七兵团派部增援丰度,我们不怕他们西线增援,山东兵团正憋着劲等着收拾他们呢,只要牵制住咱们屁股后面这两个旅,没了后顾之忧,部队放开手脚打就是了,你在前指跟兄弟部队首长坐镇,不用犹豫,就一个目标——拿下丰度。”

  “我去陈留站。”政委听明白刘立远的意思,抢先提出要求。

  “在家,不分内外,你叫我干嘛就干嘛。”刘立远凝神看着他热爱了多年的女人,狠狠在政委嘴上亲了一口,道:“你好好盯着丰度,陈留交给我。等老子收拾完敌人,我再收拾你!”

  能阻击陈留增援之敌的地方,唯有枣岭。

  除炮团外,各团警卫连和旅部警卫连以及旅直属大队机炮连,被临时集结为两个混编营,出发前,刘立远站在一辆车头上,手拿着一只扩音筒,跟大家作战前动员——“阻击一个连,你们怕不怕?”

  下面一片笑声传来。

  “两个旅呢?”扩音筒的效果不错,这次声音一经扩展,下面没了笑声,一片寂静。

  “怕也没用。”刘立远大声说道:“清平有句俗话,该死屌朝上,有什么可怕的?!”他嗓门很大,再通过扩音筒,声波一圈一圈的在两营战士的头顶回荡。

  他挥手往背后丰度方向一指,朗声道:“今天我们打下丰度,明天,咱们就大兵压境,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大声说——你们还怕不怕?!”

  “不——怕!”一群人一个声音威严呐喊。

  “我们之中,有人会牺牲,也可能全部战死,英雄不畏死亡,一句话,我们人在阵地在,敌人的援兵要想从我们的阵地上通过,除非踩着我们的尸体,否则——严禁一人一枪一弹通过!”

  “人在——阵地在!”人群突然爆发山呼海啸般的吼叫。

  “就是这次俘虏了新七师师长管虎的吧?”我好奇问道:“谁抓的这个俘虏?”

  “原平和一五八团蒋团长抓的,蒋团长带着他们团起义了,要不你爷爷带的那两个营也不会……只剩下82个人了。”杜鹃奶奶突然黯然泪下。

  我语禁。

  ……

  丰度苦战了一昼夜,陆一师师长徐少甫被击毙,新七师师长管虎被俘,两师国军,除了少部投降,其余尽数被歼。天亮,丰度城内枪声渐渐稀落下来,零星的枪声终于消失后,谭健一人一骑疾掠而至,在满是硝烟的街道上,冲着分辨不清番号的部队喊叫:“有四五九旅的没有?!”

  一些显然是四五九旅的士兵向他围拢过来。

  “所有人听着!”谭健朝天鸣放一枪,红着眼命令:“拿起枪,跟我增援枣岭!”

  那是何等血腥的场面,所谓的阵地和阵地前出100米的地方,密密麻麻堆积着两千多具尸体,有敌人的,有身着我军制服的战士,惨烈不堪。不知从哪来的担架队,正在遍地硝烟的战场上抢运伤员。

  丰度赶来增援枣岭的四五九旅战士,从死人堆里,扒出五十多个一息尚存的战友。

  担架队说,他们已经抢运出几十个重伤员运往战地医院。

  烈士尸体和伤员中,没有找到刘立远。

  个别能说话的伤员,回忆说,丰度那边打起来以后,陈留站的守军,便腾出起码一个旅的援兵来增援丰度。枣岭阻击战,一开始打的就很艰苦,因为是直接上阵地,根本没来得及修筑工事,战士们就地凭借坡地、树干和石块,就跟增援的敌人接上火了,一天一夜打下来,子弹打光了,手榴弹早就没了,只好拼刺刀肉搏。跟随刘立远的警卫员,在牺牲的烈士遗体中被发现。肢体残破。

  丰度周边的三所野战医院,经查询,亦没有在运至这里抢救的伤员中找到刘立远。

  刘立远失踪一事,旅党委报至野司。

  杜鹃向政委请假,未获准就哭出声来:“旅长肯定还活着,我得去找他……”

  “打下陈留站再说,现在不行!”政委断然拒绝,一脸苍白。

  隔天,陈留站被四五九旅攻占。至此,徐蚌线被彻底中断,黄伯韬、杜聿明部被几十万解放军分割围堵在徐州城内和碾庄。解放战争史上,长江以北最后一次大的战事,悄悄拉开帷幕。

  如杜鹃直觉的那样,刘立远没有死,活着。枣岭肉搏了两次后,他被一枚子弹击中头部昏迷,天亮时分,闻枪声前来抢运伤员的担架队伍,第一时间把他送达一纵战地医院,军医检查后,简单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按照危重伤员及时输送到条件稍好的南野野战医院,后因为南野医院不具备颅脑外伤手术条件,他再次被分流,几次转运分流后,他无知无觉的,身处百里开外的中野医院。

  那枚子弹嵌在他的颅内,差几微米与他的大脑险险接触。

  “12床,周志海,225团5营长,左肺叶开放性弹伤,手术后恢复良好。”医生向前来慰问伤员的中野首长逐一介绍着。

  “14床,郝大力,78团司号员,颈部贯穿伤,伤愈后,不适合再当号兵,喉部组织损伤严重。”

  首长向伤员微笑颌首,折回身,问:“13床怎么了?”

  “哦,首长,是这样的,13床姓名和单位都没有,送来的时候就是深度昏迷,颅脑伤和胸、腹、腿三处刺刀伤,刀伤恢复的很好,头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脑部血瘀还在,至今还没有苏醒。”

  “这是跟敌人拼刺刀过来的,好样的,是条好汉。”身经百战的首长动容赞叹,嘱咐身后的众人说,要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他,要设法找到他的部队。慰问继续。

  这是哪儿?白晃晃的天花,白晃晃的墙壁,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个爷们也是白晃晃的大褂,哦,他娘的,是卫生院,旅卫生院的人就这副穿戴。他拼命想记起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男性卫生员或者军医叫什么,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他觉得说话有困难,只好费劲的拍拍床,果然有效,听见动静,那爷们向他伸过头来。

  “叫……你们护士长来……”

  那爷们吃惊了一下,飞快的跑开。片刻后,几个人跑进来,有男有女,都是一水的白大褂。这些人一进来,就围在床边忙乎,有人用听诊器听他的心跳,有人用手翻开他的眼皮看眼仁,一个挺漂亮的女军医不知羞耻的掀开被子查看他腿部的伤情,凭感觉,他相信自己浑身赤条条的没穿衣服。他想挣扎,但没用,根本动弹不得。他分辨了一下,里面没有大辫子护士长。

  “叫……护士长来……”他费劲的呢喃,有点生气,怎么卫生院就这素质,明明叫你找护士长,非找些老子不认识的人来。

  “我就是护士长,同志,你……认识我?”一个女的凑近了问他。

  恩?他眨巴眨巴眼,眼前这个自称是护士长的女性,不是大辫子,仔细瞅瞅另外几个人,没一个眼熟,他干涩问:“我……在哪儿?”

  “当然是医院啊,哦,中野野战医院。”

  中野医院?他又一次看看围在床边的人,果然都不认识。

  “同志,你能告诉我们,你叫什么,是哪个部队的吗?”护士长俯下身来,跟他轻言细语道。

  “刘立远……南野四五九旅旅长……告诉政委……叫她来带我回去……”

  旅长?几个军医护士和护士长面面相觑,眼前这个伤员,不会是伤着大脑说胡话吧?

  “刘邓首长说了,一定要找到他的部队,快跟院首长汇报吧,咱们不知道他的情况,他的部队肯定也在找他。”那个曾在首长慰问伤员时,介绍过刘立远伤情的军医着急说道:“一个营长都闹的我们头疼,真是旅长的话,那还不炸窝了?”

  于是,有关刘立远这个名字,和四五九旅这个番号,被医院上报到中野,几经辗转,刘立远负伤在中野医院的消息,通知到远在丰度的四五九旅旅部。

  “叫庞大德跑步来报道。”第一个接到电话的胡柱子,兴奋的命令通讯员,说完跑院里喊:“政委,政委,旅长找到了。”

  政委苍白着脸跑出来,正好碰见听到胡柱子喊叫疯跑出来的的杜鹃和谭健。

  “被中野医院收留了,伤的不轻,现在没事了。”

  政委顿时委顿于地。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旅长的警卫员。”胡柱子向跑来报道的庞大德命令道:“知道怎么给病号当警卫员吧?吃喝拉撒睡,你都守着,把他养的白白胖胖好好带回来,老子给你记功。”

  “我也去。”杜鹃蹲在政委旁边,着急。

  “你当然得去,再把焦护士长带上,谭健开车送你们去,你、焦护士长还有庞大德,你们仨人照顾旅长,别傻站着了,快准备准备出发。”

  “杜鹃……你到了要马上给家里来电话,以后每天要有一个电话,我要知道刘……旅长的情况。”政委喘气不均的交代着杜鹃。

  杜鹃她们走后,连续几天不敢看政委的张青、丰实,闻讯后,撒丫子跑到旅部,从炮营赶回来的原平,激动的追着带给他们喜讯的胡柱子,口口声声说非要亲死他。

  “你们那么上心旅长干嘛,人家有人惦记呢。”胡柱子被追的满院子跑,冲着政委的小屋,故意喊的声大。

  “嫂子嫂子。”张青在门口喊了两声,政委出来。“嫂子,晚上我下厨,你把排长的酒拿出来,快愁死我们哥几个了,得喝酒庆贺。”

  “你们忙去吧,晚饭回来吃就是了,我和立妮给你们做好吃的。”

  刘立远在病床上见到谭健杜鹃和大辫子焦护士长后,瞪着牛眼骂杜鹃,说白疼她了:“我躺在这儿一个月了,谁谁都不认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甭找借口,我堂堂一个旅长,一个大活人还找不到?笑话,把镜子给我,让我看看他们把我缝成什么样子了?”

  焦护士长征得医生同意,借着给他换药的工夫,让旅长对着镜子看头部术后缝合处。

  “针脚那么大,跟鞋底子似的。”刘立远坐在床上,反复在镜子里瞅自己头上的缝合处,叹气道:“这样回去,还不把政委吓坏了?拆了重缝怎么样?”

  焦护士长倒也爽快,说:“重缝就重缝,小手术,大不了多躺一个月。”

  吓的杜鹃直摆手。

  “我现在就想出院,再躺一个月?算了算了,丑就丑点吧。”刘立远作罢,问起新七师和陆一师最后怎么样了。

  “陆一师师长徐少甫被击毙了,新七师师长管虎被抓了俘虏,两个师加上陈留那两个旅,全歼。”

  “枣岭那两个营,还剩多少人?”

继续阅读:第67章 作战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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