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匪夷际遇
“这里没有居住的条件,没有淡水没有土壤,英文叫desertedisland,就是无人岛的意思。南北战争结束后,被旧金山航海人命名麦克列岛,浪漫的法国人叫它爱情岛。”游艇泊近石岛,东子甩上缆绳,跳上去,一边在礁石上熟练的固定船缆,一边充当解说员:“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还爱情岛呢,真能糊弄人。”
“谁说没有鸟?没瞧见头顶上飞着呢吗。”从游艇上下来的时候,我不小心灌了一鞋的海水,坐在礁石上,把鞋子里的水倒出来,拧干袜子,抱怨道,“明明知道跑这么远,也不想着带双袜子备着。”
东子呵呵乐起来,直起腰,说:“岛上给你预备着仙女呢,你丫不去宠幸宠幸?”
“得了,你就在这儿呆着看着船,当心船跑了,那咱哥俩真成鲁宾逊了。”我穿上鞋,制止了东子,径自跳跃着,选择着落脚处,蜿蜒上岛。
……
布置完物之神,我在石岛边沿,安置好醒目的可漂浮的红色标识物。标识物内有读震仪和声频仪,还有一只小白鼠。之后,我们把船开到石岛左近的另一片岛礁。这次我攀上岛礁的最高端,检查了一遍具有红外功能,确定其在夜间能清晰捕捉影像的高倍数摄录机正常无误后,将其镜头对准石岛方向。
我们驶离desertedisland三百多海里后,停止下来,看着手表数秒针倒计时。
……10-9-8-7-6-5-4-3-2-1——时间到,黢黑的岛礁方向,既没出现东子预想的刺眼亮光,也没出现我期待的响动,波澜无惊。
“别难受了,科学这玩意,哪有一次成的?没个几百上千次的经验积累成不了气候,来,来,二哥陪你喝酒。”东子安慰我,拿出本来想庆功时喝的香槟,又鼓励我:“再接再厉,二哥信你。”
我闭着眼睛整夜数羊,一夜无眠。
天一见亮,我不甘心,坚持返回去看个究竟,东子无奈,只好调整航向,重返那座石岛。
海水涌动,海洋上的风,尽管不大,但是很冷。我立在驾驶舱外面,数落东子:“你是不是瞎蒙蒙上的驾照?这时间该到了啊,怎么影子也瞅不见呢?”
东子也是疑惑,停了发动机,出来张望,纳闷道:“不会错啊,就算航速有点变化,但船上有GPS定位,经纬度丝毫不差……你瞧三子,哪是什么?!”
东子惊呼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了,海上有我离岛时,悬系在岸边的红色标识物飘动,若隐若现。
“错不了,把船靠过去。”我激动起来。
标识物无损,里面的东西均在。读震仪准确记录下来的高震荡频,只有一次,震频等同10级强震;奇怪的是,精密度更高的声频仪,却没有丝毫记录;一只脑袋顶上被我染成红毛的小白鼠,还湿淋淋的活蹦乱跳。欢实。
石岛消失了。但小白鼠却奇迹般活了下来。
“快……三子,去看看摄录机。”东子激动的舌头直打颤,掉转船头往另一片岛礁驶去。
摄录机忠诚的记录下昨晚的影像,在我设定的时间归零那一刻,石岛骤然向海平面抬高,仿佛两边受到挤压,中间隆起。在这个高度似乎静止了几秒,之后分崩离析,瞬间沉没。海水被向下沉没的石岛导引出一个巨大的低洼,然后又轰然跃起,激起十数米惊涛……
“一粒黄豆,就弄出这么大动静……太神奇了。”
“还是大了,有大米粒那么大足够了。”我删掉摄录机里的影像资料,跟东子交代道:“这事儿你知我知,别一喝酒就满嘴跑火车,我可不想被人追杀。”
“谁敢?姥姥!”东子嚣张的要命,跟个恐怖分子似的叫嚣道:“惹毛了老子,老子一家伙给丫沉到海底当化石去!”
“和气生财,京华没必要跟谁置气,用你的智慧,足够华山论剑了,生意人遇到小鬼,咱绕着走。”
……
谁都没有起疑我和东子的公出。这几天,雯雯没事的时候,正把我写好的小说,往电脑里敲字,见到我回来挺高兴,说我不在的时候,奶奶跟她说,那次爷爷上带岭救那伙好汉,杜鹃奶奶就是那次跟谭健好上的:“奶奶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还说爷爷瞎张罗,想给他妹子杜鹃说媒……嘻嘻,人家早好上了……”
“是吗?奶奶没说说爷爷后来怎么样了?”那次聆听,快结尾的时候,我因为琐事离开,后来想问问奶奶,结果老不凑巧,一直成为悬疑。
“好像又受伤了。”雯雯说完,好奇问我:“你小时候老跟着奶奶爷爷,爷爷身上是不是很多伤疤?”
“恩,我怕他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我唏嘘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全身上下都是伤疤,后背那条更吓人,有一尺来长,我从来不敢给爷爷搓背……我要有那么一身伤疤,还不得吓坏你呀。”
“奶奶就不怕啊。”雯雯贴近我,呢喃道:“女人要是爱上一个人了,你就是丑八怪,我也爱你。”
……
中国的春节,在纽约也有相当的气氛,这缘于栖身这里的华人较多的缘故。京华总部三分之一的员工是华裔,一年中,遇到中国传统节日,京华上层别出心裁,均按照中国政府规定的时间,予以同等的假期。享受带薪假期,这对于以小时计酬的美国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既无功也无过,但偏偏赶上中国人的大年,老板慷慨准允,白白的歇上好些天,还不误进项。美国同事跟中国同事竖大拇指,说,我爱中国!
“人家把咱们当傻子呢吧?”看老外竖大拇指,我多少有点被人占了便宜还卖乖的膈应。
“咳,一点小便宜,值当。”林子挺大气,看我还不平衡,跟我说:“三哥,你想啊,花这点小钱,叫咱们的同胞过年团聚,就算不回国,在这儿和亲朋好友聚聚,不忘自己的根在哪,多好。”
我不可置否道:“明儿就三十了,晚上都到我那儿守夜看春晚,我给你们开百鸡宴,啊,酒水自备。”
“别价三哥,都到天上人间,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我去接奶奶,吃完饭再去你那儿刷夜,初一到初五都在你那儿过。”
年夜饭又是一大家子人,我们家六个人,加上曲笑东子胖子建军林子兵兵恩秀和一个叫小玉的女孩子,一共十四个人。我奶奶我妈和五婶均给诸人派发了压岁钱。估计是钱多烧的,我那几个哥儿们,也不论辈分了,反过来又给奶奶几个长辈红包,说是孝敬钱。
春晚是逗留国外的华人爱看的节目,由于时区不同,我们所谓的年夜饭之后,其实是在看春晚的转录,直播早就结束了。
初三那天下午,曲笑东子林子和建军兴之所至,围了一桌搓麻将,胖子极好凑热闹,无奈人家几个够手了,轰开他,叫他伺候茶水,胖子便怂恿小玉兵兵和恩秀,加上雯雯玩保皇。我对麻将扑克这类棋牌类游戏知之甚少,在修长城那桌看了几眼,又站在雯雯后面看保皇如何出牌,瞅了几圈,也没瞧出其中的门道,便没耐性看了,自己跑回屋,取出一粒物之神,在那儿瞎琢磨。
一粒毫不起眼,微小的类如尘埃的物之神,一经稀释升温,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能量释放出来,若是这种具有毁灭性的能量能够转释为有益的动能,在能源有限的地球上,这可是人类史上最为牛*的一件大事,没准就一路传诵下去,像四大发明一样流芳百世呢。
想到兴奋处,我把物之神置于光滑的梳妆台上,举着放大镜,不断变换角度打量物之神。结果,不小心碰翻了雯雯的一支润肤水。溜圆的静止在桌面上的物之神,像是被磁石吸引般的,一点一点往那一小汪水润处移动,我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现象,果断擦掉那点水渍。物之神复又静止不动。我顺手拿起那瓶润肤水,在反方向又滴了几滴,物之神又如刚才一般,仿佛被引力牵引似的移动起来。这回我没终止它的移动,盯着它匀速的在桌面上滚动,然后看着它与润肤水粘连……
我做梦呢?我浑身无力,而且四肢酸痛的要命,旁边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驯兽表演。只不过驯兽者是一身女侠模样的穿戴,黑色长披风,黑色紧身衣,头上也是黑巾束发蒙脸。这个梦境太蹊跷太*真,不但能听见兽的咆哮,还能看见女侠装束的驯兽员,血淋淋用剑挥斩大兽……真是残忍。我闭上眼。
这不是做梦。因为我再次睁开眼时,我以为是驯兽员的黑衣人,正抬手把剑上的血腥,在咽气的大兽皮毛上蹭蹭后,以一种谨慎还不怎么友好的眼神看着我。我瞬时惊厥,怎么莫名其妙跑到什么剧组来了,搅了人家的拍摄可不好。也顾不上胳膊上的剧痛,跳将起来,看看不远处的*真的大兽尸体道具,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