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刘子清便来到了书房,推门而入。书房内有一张书桌,依窗而放,桌上散落了一些竹简,书桌的一边是一个宽五米,高三米左右的书架,书架上满满的塞着一卷卷的竹简,紧靠着书架的是一个稍微矮一点儿的架,架上面摆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多种多样,有的为人所知,有的一般人却叫不出名字,有的根本就无人识得,形状也是繁多,有天然而成的,也有人为的,但不管哪样,这些东西上面均带着淡淡的元气波动。
这些东西都是刘子清通过家人和散静轩的帮助收集的,在他看来这些都算得上天材地宝。刘子清进屋后就立即来到了桌前,收拾了一下散落的书简和刻刀,他就取出了今天得来的意外收获:银色的矿石和黑色的菱形玉片,这两样东西一取出,那些被刘子清往日视作天材地宝般的东西显得是如此可笑,那些东西散发的元气加起来也比不上二者其一的千分之一,两厢一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子清先拿起了那个银色的矿石样的东西,仔细的看了看,放下,又从书架上找出了一策残破的竹简,上书《寰宇奇物志》,然后在上面找了起来,不久,刘子清便面露喜色的对照着书简上的记载,确定此银色矿石状的东西为何物。此物名为星辰金,乃是一点星辰内部的大量星辰元气结合大量的金精之气凝结而成的矿石,乃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因为此物产于星辰内部,而星辰内部非一般人可以到达的,所以此物相当稀少。此物对现在的刘子清来说用处不大,但以后就说不定了,所以他取出了一个白玉做的人头大小的匣子,这匣子也是他收集到的器物,能隔绝天地元气,将星辰金装入其中以避免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一般人不靠近根本察觉不到,但这是上从不缺高人,还是谨慎些好,刘子清这样想着。
转过来他又拿起了那不知名的菱形玉片,看了许久也没有头绪,心想可能是机缘未到,便也放入匣子中和星辰金一起收好,留待日后解决。做完了这些,天已经黑了,但时间还早,刘子清点燃了灯,取了一策竹简借着灯光读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灯光暗了下来的时候,刘子清放下了手中的书简,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体,然后吹熄了灯,就离开回寝室了,刘子清的小院很静,没有几个仆人,因为他不喜欢自己住的地方有太多其他人。
子时时分清微院内一片寂静,寝房里刘子清盘坐在床上,双目微闭,呼吸若有若无,呼吸间一道白气吞吐,从出生到现在经过十五年的不断修炼,刘子清丹田内的元气已经化为液态,几乎充满了整个丹田,这已经超过了那些基本吐纳功法的极限,这却是刘子清的成果,这些年来他一边寻找前人流传的功法,一边自己进行摸索着改进黄庭吐纳法,虽然仍旧没有找到前人遗法,吐纳法的改进也因资料不足而无法使元气化为法力,即使如此,刘子清也不气馁,元气虽然无法转化法力,但改进后的吐纳法却能继续积累元气,使之化液,而且其道心境界亦获得了很大的提高。
心神意念客观遍周身方圆一丈内的事物,这就使刘子清异常欣喜,毕竟修道既修心,心境的提高才是硬道理,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而已。厚积而薄发,方能正在勇猛精进的同时而保持根基牢固,现在无法炼化法力,但这样的根基,以后一旦获得道法修炼,必能事半功倍,获得突飞猛进的提高。刘子清这样想着,心境也变得越发的平和,古井不波,随着体内的元气运转完第三十六个周天,周身经脉已经有些微的涨痛感,刘子清才缓缓地收功,睁开双眼,刹那间,双目中各有一道寸许的精光迸射而出,转瞬即逝。刘子清长吐了一口浊气,微微凝神感受着丹田中满溢的元气,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又有些欣喜的表情,摇了摇头驱散了脑中的杂念,躺在床上便睡了。
翌日早晨,天光微亮,鲁城城北刘府清微院竹林中凉亭前的空地上,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脚穿黑布鞋,面容普通,头发披散的青年正在全神贯注地打着太极拳,当然在那些仆人侍女看来,这动作就有些软绵绵的了,看起来很是古怪,但配上青年的黑白分明的穿着专注淡然的神态又是如此的出尘飘渺,让人的目光心神不自觉地被吸引着,连来回路过的仆人都不由的放轻了步子。
这一切都清晰的浮现在刘子清的心神之中,但他并没有在意,仍是专心致志的打着太极拳,这太极拳倒底是九州之国粹,其中蕴含着异常玄奥的天地至理,在这个元气充足的时代,以刘子清的道心境界打起来竟能带动天地元气随之运转汇聚,而且每次打时体悟其中至理心神都有微微的提高。一套太极打完只觉浑身浸在汇聚来的天地元气中懒懒洋洋的,异常舒泰,仿佛就连丹田中的元气都精纯了一点儿。
未久,元气散去,这种感觉才从心头退去。此时太阳早已高高的升起,回到屋洗漱了一番,换上了衣服,就听有人敲门。“是紫嫣吧,进来说话”刘子清淡淡地道,话音刚落,门开了,一个十六七岁,身穿淡紫色的侍女裙的少女走了进来,这少女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淡妆素抹,自有一股毓秀之气。少女进来后,先是对着刘子清行了一礼,然后恭敬地道:“少爷,夫人刚刚遣人叫您去吃早饭了”说完便静静地站在刘子清的身边。
紫嫣本是他母亲的侍女,人在府里长大,比较乖巧善解人意,刘子清比较喜欢其性格,因此就成为了被刘子清要来,成为了其唯一的贴身侍女兼清微院各种事务的管事。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都忙了一早了”刘子清淡淡的回道。
“谢谢少爷关心,奴婢这就去”紫嫣略带感激的回道,然后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刘子清随后也出了小院,来到了正厅,此时他父亲母亲和哥哥嫂嫂已经就坐,刘子清来后给众人一一见礼,便坐了下来,仆人们也开始上菜了。一顿饭吃了不久,吃完后,刘子清和父母告辞后,便出了府去府学了,中途又会合了散静轩,两人一起走了大约一刻钟便来到了府学。
此时的学堂叫庠,孟子云:“谨庠序之孝,伸之以孝悌之义”。而且此时的学堂大多为官办,刘子清上的就是鲁国最大的官办学堂,官学学制,至少要学习九年。学校每年都设考试,年复一年,一直读九年才算学成。
走进府学的朱红大门,穿过丛丛建筑,来到了一处花园般的地方,绿树成荫,花草遍地,此间有一坛,坛上建一方亭,抬眼望去,只见方亭重檐,黄瓦朱柱,十字结脊。亭内有一藻井以细小斗拱装饰,彩绘金龙,绚丽多姿。亭四周有石栏围护,四方有甬道可通。亭前立一石炉,雕刻精美。亭四周遍植杏树,每到春和景明,杏花盛开,灿然如火。
此时已有不少学生在此,刘子清也不与人说话,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而散静轩则与众同窗一一招呼,不久,一位雾鬓风鬟的老人走来,众人止声,正襟危坐,老人到了亭子也不多说,便开始了讲课……刘子清听的十分认真入神,待得再回过神时已是正午,老人停下给众人放了学,刘子清招呼了散静轩便往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