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认识朴云后,越来越多的新生来学校报到了。未然和朴云比较熟识之后,便一起去食堂吃饭,而且去吃饭的时候还带着篮球。不知道为什么,未然特别喜欢打球,吃过饭后,还未待消化,或者说根本没有顾及到胃部是否受得了,便拍着球顺着食堂到*场上的那十来阶梯子上了去。朴云不会打球,这倒是未然没有看出来的事,要知道,朴云的身高与未然相当(一米七二),并且看上去挺结实,而且身材又比较适中,该是打篮球的一块好料。
第七中学的地理位置不错,临近几家银行,向右走不过百米,便是W市最大的商业广场,而相隔不过几十米的位置(马路对面),便有一幢商贸城。而第七中学的斜对面(偏左)就有一家之前未然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有名的“友谊医院”。至于向左走以及其他的,这里暂且搁下。
第七中学共两座教学楼,进校门时迎面而来的便有一座,不过已经有些破旧了,大概九楼吧!每一楼的裸露的墙壁上都有些残缺,另外,之前该是用的白色的墙灰粉刷的,现在已经脱落了不少,尤其是雨水留下的痕迹,像一条条长虫似的粘在墙上。不过那座教学楼倒是比较宽,每一楼有十几个教室。另外一座教学楼是在前一座教学楼的侧面,而空缺处便是前面说的连接*场与食堂的那十来阶梯。那座教学楼刚竣工不久,不过已经可以用了。共八楼,每一楼间隔比较大,也就是说,尽管只有八楼,但相比另一座教学楼而言,还要高出少许。据通知上说的,那教学楼的最高一楼该是健身房和多功能教室。说真的,第七中学真小,以前未然去W市最好的两所中学去逛时,竟差点迷路,而在这所中学里,估计想迷路都难。看那*场,也不过三百米的周长,而且整个学校就这么一块儿空地,自然,若是谈恋爱的话,食堂、各个教室、教学楼顶上等倒都是可以的。
那天晚上,寝室空缺的几个铺位也都被铺上了席子、床单以及枕头(W市是一个比较炎热的城市,及至八月份开学,也仍旧会常常碰到高温天气)。新来的朋友都已经到齐了,未然上铺的那个自不必说,便是朴云。未然和朴云的那张床在靠窗的位置,另一边上下铺分别是陈林和何云舟,都来自桥岸,也算是城里的孩子。陈林长得比较帅气,没事的时候也总会弄弄头发,穿着也比较时尚。不过他和何云舟一样,显得都比较冷漠,初来的那一段时间,未然几乎没有见他们笑过。云舟的穿着不比陈林,倒是很会搭配,牛仔裤上还有一串链子,至于衣服,是比较宽大的那种,据说他以前还学过街舞,所以看上去形体不错。未然这一边另一张床上的两位同学是分别来自XT镇和同样来自桥岸的,来自XT镇的那位同学叫黄秀银,穿着显得比较邋遢,头发呈自然卷,鼻梁高挺,个子不高,倒是很粗壮。未然打量他的时候,总感觉他是一个有些大大咧咧的人,就像他说的话一样:“兄弟们,今天能和你们住在一个寝室,也算是一种缘分哈!”其实就那个年龄段而言,一开始这样称呼,总觉得有些虚假,并且这样的称呼,在其他人眼里大抵是不会留下好的印象的,所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未然和其他几个同学都没有过多的理睬,不过未然还是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你好”。其实也不怪他,事实上,这类话是在社会上经常能听到的,见怪不怪了。而那个来自桥岸的另外一个同学,似乎和同样来自桥岸的其他两位同学也认识,他们叫他小萝卜儿头来着,估计是因为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五五,而身材又比较小巧瘦弱的缘故吧!靠近柜子的那张床上住着两个大汉,其中一个来自GL镇,叫刘海,身高一米七八,全身黝黑,至少所裸露出的身子都是。刘海的头发和黄秀银的头发差不多,自然卷,而且显得也是比较乱。刘海还是一张长脸,像关公,当然,也像“马面”。另外一个好像是来自W市的另外一个区域,不过还得向里坐上一个多小时的车,并且他的家还在山上,要去的话,还得坐半个小时的摩托。他叫易安,一米八二,身材倒是不比刘海,显得稍微瘦一点。不过对于身形比较瘦弱的未然而言,也算是比较*了。
未然与各个朋友相互交谈了几句,之后便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事。四周已经一片黑暗了,只有刘海和黄秀银在侃侃而谈着什么,朴云试着和未然聊聊家乡的事,只是未然已经陷进那种回忆之中,说了一声不好意思之后,便继续先前的思绪。那晚未然流泪了,不知道是想家还是想念以前的好朋友,他还记得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和兄弟们在寝室聊天的事,常常会引起一阵大笑,并且相互之间十分惬意。“就这样别了么?”未然知道以前的很多兄弟都已经没在上学了,不懂社会上的事的他,总听说过,他一直在怀疑那种真实,怀疑社会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是话说回来,若不去走一遭,又怎么会知道呢?况且,不管是在哪里,好与坏不是相互依存的么?窗外没有星空,因大开着窗,不知几点的时候,风起了,刮得窗上的胶纸啪啪的响。透过窗,还能看见围墙外那一片被荒废了的水池,水池边上满是垃圾,并且还有很多靠这些垃圾而滋生出的植物。有虫鸣!未然分辨着那是蟋蟀还是蝈蝈,发现都是有的,这在未然的家乡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见这样的天籁之声。那时候,未然已经听说过这样的话,说是“初中、高中、大学三个阶段,感情最深的阶段便是高中。”未然想着,伴随着这些重奏曲,终于入睡了,并在放松的那一刻告诉自己:“会有一个好的开始的。”
翌日一早,未然便起床了,去洗漱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其中有不少是高三的学生,而顶上的这一楼住的都是高中部的,学校也有初中部,但是只有两个班,而且没有一个住读生。至于高三,倒是有三个班,接近两百人。没有高二,高一来的,也就是未然他们那一届,和初中部一样,也只有两个班,百来人。这些信息是未然之前所不知的,学校向外招生的那一张纸上也并没有提到。未然洗漱后,发现寝室里只有刘海和黄秀银来洗漱了,其他几个都还没有起床,便去催促,说是第一天,还是不要迟到好。之后,便先行去了教室。
教室在那座新教学楼的五楼,去了之后,看见好些走读生也已经到了,不过多是女生,且多是带着早餐来学校吃的,一块儿吃的时候,便一边谈论着什么。其中有个别女生比较外向,和未然打着招呼,并找一些话题聊聊。未然笑笑,几乎是那女生问一句,他答一句,除了有礼貌外,并没有打开话匣子。等了好一会儿,人逐渐多了,走廊上便显得十分的嘈杂,倒是不拥挤,因为相比其他学校的教学楼,这座教学楼要显得大气许多,走廊宽大,并且每一楼边角还有一处弧形的空处,而教室,也是很宽敞的那种,估计以一般学校的规格来看,得坐八十来人。老师来了之后,门开了。那老师一米七五的身高,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镜,穿得比较正视,不过看上去挺认真的一个人,因为那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并没有见到笑容,却也不是虎着脸,估计是性格使然吧!后面的一切和初入中学的孩子一样,不过不是初中,而是高中,所以新颖之感并没有多少,倒是因为多是来自周围的县城或者镇子,所以言语上有些出入,这,倒是十分有趣的事。
“夏杰应该也在W市中学的一处坐下了吧!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未然这样想着,坐在最后一排上发着呆。发新书、班主任来做自我介绍以及强调作为高中生需遵守的纪律包括学校的一些日常规范后,一节课便过去了。那天上了什么新课没有,未然已经不记得。因为那几年里,对于学习上的事,除了政治和语文外,未然感觉并没有学到其他方面的知识。不是老师教得不好,而是未然沉浸在感情的世界中,他寻找着,像与笨笨一起坐在江边的堤岸上聊天时那样,他说:“我像是一个一直在寻找什么的人。我以为我找到了,那就是爱情,却发现那不是生命的全部,即便是想永久的守护,也是不可得的。”“为什么?只因为太年轻了,这是根源吗?”
未然发现,班上五十个同学,有三十多个是来自周围县城或者乡镇的,而来的那十几个W市的学生,除了少数人外,大抵并不怎么理睬其他地方来的同学。尤其是其中一个高瘦的男生,是W市的,很瘦,用“皮包骨”来形容感觉都有些欠妥,像吸毒的,一米七七的身高,却只有七十来斤,而那裸露的腓肠肌以下的地方,看上去觉得可怜。那个男生叫成城,走起路来像在飘,衣袖有些长,一下课便不见踪影。未然去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他在里面抽烟,和另外几个W市的同学一样,或站在角落靠窗的地方或靠在周边的墙壁上。看见未然的时候,那些同学的眼光有些怪异,似乎是对于外地人的很平常的眼光,无奈未然是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