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新诗词是很多的,尤其是现代诗,未然最喜欢潘婷的那首《致橡树》,于是对“朦胧派”的其他几个诗人,如北岛、顾城、江河等等,也是颇有好感。尤其是北岛的某一首诗,题目是什么已经忘却,内容大致是:“我,心如枯井对海洋的渴望使我远离海走向我的开端--你或你的尽头--我我们终将迷失在大雾中互相呼唤在不同的地点成为无用的路标。”未然每每想起,不禁痛心。而闲着的时候,自会暗自背诵《致橡树》,是:“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除此之外,还有海子的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以说是饱含着海子真诚善良的祈愿,愿每一个陌生人在尘世中获得幸福。叫人悲痛的是,海子却在写下那首诗后,于两个月后,在山海关附近卧轨自杀。一个真正的诗人!
高一快结束前的第二个周末,未然又去了陈林家,与陈林一起逛街的时候,偏又遇见了夏杰。当时夏杰只是一个人,未然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对陈林说了几句后,陈林会意,便说一会儿直接去他家的馆子那里就行,于是先行离去。未然上前,和夏杰打了声招呼,夏杰见是未然,觉得很惊讶,不过马上露出的笑容却又显得她很激动似的。她对未然说:“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呢!”未然笑而不答。倒是夏杰打开了话匣子,又说到:“我还以为我们分手后不能再做朋友哈!没想到你还和我打招呼。”未然不知道现在和她算不算朋友,总之,觉得有些狼狈,甚至不知道说些什么。当时未然和夏杰所遇见的地方就在桥岸那边的步行街,里面有很多店是经营饰品的,对于这个,未然很喜欢,也很是熟悉。之前给夏杰买过不少的礼物,虽说不怎么贵重,倒也是很认真很尽心的去寻找,因大多数饰物都太平常,用未然的话说是“俗”,所以要买到自己满意的,还真有些不容易,加上经济上并不宽裕,又廉价又精致的饰品,可谓不多。从各自的学习生活,谈到各自在学校里发生的一些趣事,而很多时候是夏杰在说,未然只默默的听着,不时凑上几句,以示他在认真的听。后来聊到海子,夏杰说她也是很喜欢海子这个诗人的,浪漫、洒脱、执着,后又叹息,说是海子为何偏寻了死路?未然那时候似懂非懂,觉得这样的与世格格不入的高世之才,确实是不适合这个世界的。去了也好,只是使尚且活着的人不免多了些许伤感。之前,未然看过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据说,海明威也是自杀的,不过是在他和高血压、糖尿病等痼疾“搏斗”许久之后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天和夏杰没有聊更多的话,倒是未然又请她去吃了点油炸土豆条,依旧是糖醋麻辣味儿的,而去的也还是之前那家,那叔叔、阿姨的态度仍旧很是热情,而夏杰也仍旧是和他们笑脸相对,并说了几句诸如“叔叔、阿姨这儿的生意不错哦”的话。只有未然心里明白,物是人非,最断人肠……
又是哪一天,总之那时候天气已是很寒了。是中午还是下午,又好像是晚自习下课后吧!李秀因与未然又闹了几句,不欢而散后,未然便闷着一口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连去抽烟的心思也没有。无奈后来还是经不住朴云他们的说辞,便也去了厕所,抽了一支烟后,感觉似乎好了许多,欲回到教室,又听刘海说李秀和陈林去了楼上。未然不知怎么想的,本来陈林和李秀的事,也不关他什么,但就是心里憋闷,竟也跑了上去。刘海他们等人怕出事,便也跟着。
那天,李秀和陈林就在六楼,所以未然上去后,就在厕所旁靠窗的那处看见了陈林和李秀。当时李秀和陈林只是站着聊着什么,眼睛望向窗外,似乎谈得很认真。未然先没有说话,也没有刻意在那里听他们聊什么,事实上,也没有听到他们聊什么。上楼的声音不能说没有,刘海等人因是几个一起,动静亦未免有些大。陈林回过头来看见未然,正欲说什么,李秀一看见未然,却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立马走开了。陈林见状,便也没说什么。或许是未然心里淤积的太多,当时竟像是量变到质变的那一个飞跃似的,未然竟大声说到:“李秀,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不管以后怎么样,今天说了之后,我以后再不提。”李秀听后迟疑了一下,而当未然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时,却又迈开了步子。靠近李秀后,未然竟径直将李秀的双肩压住,很是痛苦的问她:“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一开始我是欺骗了你,但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重来,以后陪你好么?”李秀忧郁的看了看未然,还没开口,陈林也已经走上前来了,而刘海他们等人,因觉得不干他们什么事,便自行回了教室。陈林过来,有些紧张的说到:“未然,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未然看了一眼陈林,说了句你给我一点时间,一会儿再说。而这时,李秀却又挣脱了,说到:“我和你没有以后!”又在说了“你们都不是好人”后,径直跑开了。
陈林见此,问未然到:“你和她之间有什么故事迈?”未然暗自点了一支烟,一时脚软,竟靠在了墙上,之后又干脆坐在了地上,并将其中一只脚平坦,另外一只脚弯曲着。陈林看未然这样,便也坐了下来,并说:“我们现在是好朋友塞?!有什么话说就是,没什么的。”未然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有些释然的将烟吐出后说到:“如果不是之前隐瞒过她我和夏杰的事的话,或许我和她会很好的在一起。那时候有女朋友,但本身就快分手了。”说到这儿,未然又狠狠的甩了甩头,说到:“我的脑子里很乱,其实那时候也蛮喜欢夏杰,不过对于李秀,真的觉得她很好。我明明感觉到夏杰就将离开我,却还是在李秀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后回答了一句有。”陈林在旁默默的听着,一面也点了一支烟。未然又说到:“不知道为什么,李秀对我的误解很深,而且还很仇视我。之前我在学校又谈过一个女朋友,或许是因为李秀,或许也不是因为她,总之,我很快的就和那个女生分手了,至今还觉得对不住那个女生,但那个女生已经走了。”未然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那一会儿很是漫长,陈林开口了,他对未然说到:“其实今天我准备追李秀的,不过你们之间有这样的故事,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吧!还是兄弟重要!”未然听陈林说这些,并没觉得这是他的耿直还是他的不耿直,因为未然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就是他兄弟喜欢上了一个女生,而那个女生喜欢的是他,却因为兄弟喜欢,而最终放弃了。如果可以重来,未然或许是不会再放弃的,因为自认为能更好的照顾她。可是那时还是初中,说是很好的照顾,可以说是根本就不现实的。只是陈林总算是说到做到,之后,未然和陈林之间便也更加靠近了,而对于李秀,可以说在后面的几年里,算是再没有打过交道。或许正因为当时的爆发,而使得未然对李秀的愧疚荡然无存了!这样的结局,真的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