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是期冀以后会遇见更好的,因为如果你不懂得珍惜眼前,并且坚持着不管之间有过怎样的挣扎从而一起走下去的话,那么你今后所遇见的每一个,或许也都会是这样。不过感情上的事终究是如同宿命般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求不得……”
练习唱歌的那几天很快的就结束了,校园歌手大赛的决赛便从而拉开了序幕。有趣的是,平日里,未然除了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和晓凤说上几句,随后就去那间多功能教室练习唱歌外,还在私下里独自唱给晓凤听。不过也奇怪,未然选的那首参加决赛的歌叫《蜗牛》,头两天去多功能教室拿着话筒唱时,那末的那一句*处总能唱上去,然而私下里在晓凤面前唱的时候,却每每卡壳。好在,未然感觉高不上去了就停下了,不然那声调怪怪的,估计还会使得站在夜晚的新教学楼六楼边上的圆弧处的未然和晓凤两人都有些怕怕。
有那么一天晚上,也就是在练习唱歌的那几天中的其中一天。要知道,每晚都去练歌的人是不多的,少数进入决赛的朋友甚至去KTV唱,乃至还为此特地编了舞蹈。像未然的话,哪儿需要什么伴舞的呢!只要能唱唱哼哼,就已经不错了。于是,在一种完全没有压力的影响下,也随着未然和另外两个进入决赛的异性朋友愈加聊得欢快,于是就一起走出了教室,从而在塑胶*场上寻一处坐下,然后开始闲聊。
当时在场的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是陕西的,说话的口音与W市的差不多,只是仍有些许的不同,且不多提。陕西的那个女生有些偏胖,脸上肉嘟嘟的,身上倒是不像正儿八经的胖女生那样,肉是一颠一颠的,而是仅以丰满这样的形容词形容即可。她喜欢旅游,也比较能说会道,且性格开朗平和,这也是未然喜欢和她闲聊的缘故。另外一个女生则偏瘦,脸也是瓜子脸的脸型,身高约摸一米六,但在位于南方的W市,这样的女孩子就算高的了。她的眼睛如杏仁般小巧圆溜,和萧灵的眼睛类似,即便是笑起来,也仍旧是圆的。是的,她喜欢笑,一笑就合不拢嘴,却不善谈,只是也喜欢旅游,于是同在一起闲聊,便不在话下了。在此,且称前者为莉,后者为菊吧!
听莉说,她去过的地方很多,上海、内蒙古、云南、成都等等,她都去过,而且她在讲到那些地方的一些景色时,总是绘声绘色的,并将其形容得很是栩栩如生,像什么比喻、类比、拟人这样的手法,在她的言语中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仿佛眼前出现了一面大的横幅,像旧时看电影时所要用到的那面宽大的布匹一样,而坐在一旁的未然和菊,便也随着其介绍的景色,介绍到哪儿,那布匹上放映到哪儿,而愈加深陷了去。以至于未然好奇的问她道:“莉,你是不是很能写文哦!?”莉却有些疑惑地回问道:“你囊个会嫩个想哎!?”一旁的菊也有些疑惑,说道:“还别说哦!你真的把那些景物都描绘出来了哎!”莉这时大概才明白未然的意思,打了个哈哈,回道:“我最不喜欢写作文啦!也不会写啊!那些景色真的好美!”菊说道:“但是你真的说得好好哦!”未然也附和道:“逗是嘛!如果把你说的这些写下来,估计就是一篇较长的关于景色的美文了哦!”后来,大家聊着聊着聊到了云南西双版纳传说中的蝴蝶会。关于蝴蝶会,似乎没有多少人听说过,自然,见过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莉说:“蝴蝶会真的好神奇,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在满是鲜花、草地,满是低矮的山林、满是细细的泉水流过的地方,若有上千上万的蝴蝶聚集在一处,那场景,真的是要好神奇有好神奇!”说完这话,莉已经深深地陷进了自己酝酿的美景之中去了,未然也半晌没有言语,眼睛却瞟向一旁,仿佛一旁那男生寝室侧面的那处阴暗的地方很快就要亮堂起来,随即会有成千上万的扇动着各色的翅膀的蝴蝶飞出来似的。菊还是笑,笑莉的痴,也笑未然的呆。好在,莉和未然两个还是醒了,于是也笑开了。
校园歌手大赛是在周五晚上七点正是举行的,而作为决赛选手的未然,于六点半左右已经到达了指定的后台。那后台其实就在主席台的一旁,学校有一个广播站,广播站外有一小片空地,正好就在主席台的旁边。当时是,除了未然外,其他的选手都打扮了一下,还化了妆,个别女生的妆甚至还有些浓,一双眼睛像是各自被打了一拳,周围呈现出一片黑晕,而脸上的话,又与戏子脸上没有区别,皆是厚厚的一层白色的脂粉。男生的话,化妆的倒没有,只是无论服饰还是发型,也都稍稍地装扮了一下。未然却是个“干净人”,衣服是平日里的休闲,发型也是平日里的那般,只是特地上了点啫喱,还将额前的几缕捋了捋,用后来几个女生的话说是:“你这发型有点像柯南那发型哦!”
未然的顺序是在第七,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并且这个数字,还别说,属于未然心中的幸运数字之一,那心里的快活自然又陡升了许多。
比赛开始后,台下已经坐满了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以一个班级一个单位,并限定了一个圈子。未然透过所在处的玻璃望向台下,却分辨不出谁谁来。也难怪,置身在比较明亮处的人,又怎能分辨出置身在比较阴暗处的人呢!加上未然还是个不太近视的近视!
前面的几首歌,多是选的流行歌曲,加上编的舞蹈,可以说是相当吸引人的。甚至有一个男生还在他那首歌的中途旋律时跳起了街舞,随即台下一片哗然,吹口哨的、大喊大叫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一个女生,居然选的是《珠穆朗玛》,当时未然还在想,那*部分如果唱不上去的话,那调调肯定会跑很远吧!谁知那个女生不仅唱了上去,还有模仿的意思在里面,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还以为是刘紫玲或者那个彭丽媛来此开演唱会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为他班上的女同学伴舞的男生,但他的舞蹈却比唱那首歌的那个女生要精湛,所以大家的眼光竟都被他所吸引,从而使得那个女生有些尴尬。在这期间,送花的人也不少,且常常打断唱歌的选手的旋律,好在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感觉没过多久,该未然上场了,照例,在歌没有播放之前,选手都是要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或者介绍一些歌曲的名称的。当然未然仍旧是挠了挠头,台下便已经响起了一片呐喊,道是:“兄弟,我们挺你!”“兄弟,雄起哟!”又或者一大片的恶作剧的兄弟们一齐喊道:“未然未然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未然当时心里想的是:“还老鼠爱大米呢!我可不是准备唱列首歌哈!”但对着话筒,未然却说道:“恩,谢谢大家。我叫未然,这首歌,我送给我的兄弟,送给我的同学,也送给我自己。我总希望,我们能像歌词中所说的一样,能够不管经历过多大的伤、多大的困苦,都能够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去追寻属于我们自己的那片天……”
钢琴的旋律逐渐响了起来,未然的那些兄弟也忽然安静了下去,因很少在台上唱,未然便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然后开始唱道:“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唱到这里的时候,不知是谁捧着一大束玫瑰走向未然,并和未然拥抱了一下,未然也就忽地忘了歌词,然后看一旁的电视,继而才跟上,怎知又没唱几句,大概就唱到下一句“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时,又有谁捧着一束玫瑰上来,除此之外,还有百合、还有康乃馨什么的,未然也记不真切了,总之,那首歌多没有唱,倒是最后几句“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我有属于我的天任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未然竟将最高的那处唱上去了,随即台下爆发出巨大的掌声以及仍旧是未然的那些兄弟的呐喊……
那天,未然从台上走下去的时候,登时就有一群兄弟以及几个女生围了上去,未然和他们聊着侃着,还说道:“你们也是哈!用得着一哈儿送一哈又送滴不?!搞得我歌词都记不到了。”小宇走向未然的时候,使劲儿地给了未然一个拥抱。然后小宇放开未然大骂道:“你妈的,差点把老子唱哭了!”未然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望着好兄弟小宇,但随即又被其他的几个朋友打断了思绪。其实未然唱完之后,最想见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晓凤。未然承认,以前悲伤的时候、快乐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总会是禹儿,可是现在不是了,未然只想到晓凤,但也并没有失态。直到晓凤慢慢地走向未然,并在离未然约三米处的位置站定时,未然才从人群里走出,而那些朋友也很自觉,自然不来凑热闹。
未然唱歌的时候,大概收了三“抱”鲜花,却只拿了两束,一是康乃馨,一是玫瑰。前者是之前说好的,好歹拿一束放在寝室,以此将那些“恶臭”压下去一些,后者则是准备送给晓凤的,且是最艳丽的那束。晓凤站定后,未然走了上去,一面笑着,一面将手中的玫瑰递给了晓凤。晓凤接过了未然手中的玫瑰,却只抽了一支出来,剩下的,未然倒是没丢,而是由着另外的几个朋友胡乱的抽去。
未然对晓凤说道:“你知道吗?我一唱完歌就想拥抱你,可是你们班是在哪一堆咯!我都没看见。”晓凤说:“没关系,我不是来了嘛!”未然说:“知道吗?我好想在台上大喊晓凤我爱你!”晓凤笑了,却没有言语。又走了几步路后,晓凤说道:“你那样说,就不怕我们老师叫我喊家长哦!”未然笑了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后来,未然和晓凤在*场的一处空地上,挨着篮球架坐了许久,彼此之间除了傻乎乎地望着对方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在那样的场合下还能说些什么。幸福,未然知道,这就是他要的幸福。幸福,晓凤也知道这就是她要的幸福,他们要的幸福。可是彼此心里也都有一丝遗憾,那就是时间不会停止,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止。
那天,晓凤的日记本上出现了一句话,和未然的一样,那句话是:“如果时间就此停止,我愿意就那样永远与你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