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未然也不好再在兄弟小平和他女友租的房间里面居住,于是在熟悉了公司里的租房的情况以及拿了那第一个月在扣掉了押金和不少其他杂费余下的工资后,便就在那厂里租了一间和冬冬与他女友租的那种小屋差不多的屋子。兄弟小平起初是有些不愿意的,看那脸色,似乎也不太好。无奈未然还是坚持了,并说道:“长期居住在你这儿也不是办法,没关系啦!有时间聚在一起吃饭啊什么的,又不是不方便!”应该说,兄弟小平还是理解的,因为他的工作情况是两班倒,有时候值晚班,那就只剩未然和他女友在家,尽管兄弟之间不存在这样的怀疑,但总得避嫌才是。加上有时候未然洗澡的时候还会看见小平的女友的内衣物,每每那时,未然也总会觉得有些尴尬。古语说得好:“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人生的路上,要顾忌的,怕是还有许多吧!事实上,未然离开那里,或者说坚定了那种想法,还是在兄弟小平向他倾诉了一些心里话之后,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有了。
小平和他女友之前一直在上海工作,进的厂,好像是在上海嘉定的一所电子厂里面。那时候,还有其他几个朋友,于是就一齐租了三室一厅的屋,倒也热闹。额外,那套屋子还有一处阁楼,并且有一个小巧的花园。可是小平的女友那时候爱小平爱得疯狂,几乎每天都会和小平发生身体上的关系,而短暂的分开,也会使得其一阵的恐惧似的。也是从那时候起,小平的女友就一直没去上班,要说她家里的经济情况如何,这是不敢恭维的。然而小平并不在意这个,和许多其他的年轻人不同,小平他知道爱情在现在的社会里有多么的难得,于是无论他那女友是不去上班也好,还是爱得痴狂甚至有些柏拉图式*也罢,都只是更加催促了他本身应该更加努力而已。无奈的是,经济危机似乎也是在那几年出现了,于是在工资无法获得且那间工厂也不能再支撑的情况下,兄弟小平才和他女友辗转到了内地重庆。
小平对未然说:“兄弟,有些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冬冬的话,有点大大咧咧的,不好说得。在兄弟中也就你心思细腻一点。”未然递给他一支烟,彼此各自点上,然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小平深吸了一口,当时是坐在那片工厂园地的边上的一处小山上的,山虽然小,但未然和他共同工作的那个厂区却能全都映入眼里。小平说:“我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你说我还是要工作不?我不工作的话,房租、水电费囊个整塞!还有,未然你可能不晓得,我们在这儿已经工作了三个多月了,别说存款,基本上每个月还要找家里面打来几百块钱,不然还不够!”小平越说越有些激动,道:“我叫她也找份工作,哪怕就是在手机营业厅里面卖手机,她都觉得麻烦,而且有点喜剧的是,你不是说你妈妈身体不好,老是生病塞!做啥子事也做不得迈?她也是嫩个,一做事就容易生病,病也不大,斗是要生病,你说嘛!我囊个整?”未然听后也深吸了口烟,一会儿才说:“水电费我肯定是要帮你们出点的。”见兄弟小平有点反抗的意思,未然忙挥了挥手,道:“你莫觉得有啥子不妥,兄弟是兄弟,我们之间不存在那些。你女友的确也是有点过了,不过若果真和我妈那种身体一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得不承认,你是我所有兄弟中最懂得爱情的一个,也许我也懂得,但是没你那么执着。”小平以为未然有想和其女友分手的意思,忙道:“囊个?你想?”未然道:“你扯远了,我只是说,如果我和你一样执着的话,或许我会留在W市里找一份工作,等她高中毕业,然后一起出去上班什么的。”小平笑道:“你以为我想和她一起出来工作呢?没办法嘛!屋头那边的工资那么低,再说了,趁现在还年轻,多出来走走也是好的。”未然:“也是吧!说真的,我还是想坚持文学的这条路走下去,只是我听说很多关于文艺界的弊端,似乎和娱乐圈一样,有很多的潜规则,怕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写不出什么名堂。”这时小平打趣道:“那不如写黄色小说,最赚钱!”未然笑道:“哈哈!你以为我不想哦!还不是放不下自尊么,貌似我是有点清高哈!”又聊了会儿其他的,未然和兄弟小平才一起回去。
那晚,未然给晓凤打电话,说了他的兄弟小平和其女友之间的事,有些伤感,也有些沉闷。晓凤说:“没关系,你会好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做你的绊脚石哈!”未然道:“你又犯傻了,你知道的,在爱你的人眼里,为爱的人付出,是一件很快乐、幸福的事。”
未然记得在那边工作的几个月里,还和小平、冬冬以及其各自的女友一起去购物的事,那是在重庆市南岸区那边的超市里面,有趣的是,那里的有些熟食是可以尝的。于是,两个女生,三个男生,便相互喂给对方一片牛肉或者其他肉制品,并常常大笑。去买柑橘,就那种小巧的被称为“金桔”的小柑橘时,未然和小平这边正在挑拣,小平的女友和冬冬的女友竟就在一旁品尝起来,并且冬冬的女友还发现,对面有一个穿着有些邋遢的男人,竟不断地剥开金桔,然后不断地吃,仿佛饿坏了的样子。也许这是一件很好笑甚至有些可鄙的事,但同某些佛教圣地施舍给一些贫穷的人米面一样,料知那些靠这些为生的人,也还是有苦衷的吧!然而未然也清楚,这种情况也类似那些还有劳动能力的人去行乞一样,或许可以习惯,但终是不能够认可的。另外,据说行乞的那些人还形成了专门从事这个行业的团体,竟还有将本来四肢康健的人弄成残疾后吆去行乞的罪恶的事,该如何去看待呵!于是,未然的眼神从刚开始的略过一丝笑意、继而嘲讽、继而竟是复杂而混沌的。
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故事来,那故事说的是:“有两只蚊子,一只公的,一只母的。因为爱情,因为那只母蚊子怀了身孕急需营养,所以那只公的蚊子在白天就开始到处去寻找人类以吸取对人类而言并不多而对它们而言可以说是保命的血液。可是它们的爱情不是单一的,那只母蚊子知道了那只公蚊子的企图,便随时跟着它,生怕它会出现什么状况。”和大家预料的一样,那只公蚊子被人类拍死了,并用手指一摩,从而将其弄成了碎屑,尸骨无存。那只母蚊子最后也被拍死了,和它腹内的孩子一起。记得未然对晓凤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晓凤悲悯而又有些调皮地说道:“那我们以后都不打蚊子了好不好咯!它们好可怜咯!”
也许,也许发生在社会上的很多罪恶的事就和那两只蚊子和人类之间的事差不多吧!因为工作,未然接触的人便也多了,听到的故事自然也就多了。未然听说了许多关于城管和那些个体户之间的矛盾的事,而所谓的和谐社会,怕正是因为十分的不和谐,才兴起了这个概念吧!但它终究是好的,也是值得人们去坚持做的。
冬冬和他女友之间的矛盾,是未然在上了两个月的班之后才从冬冬那里听说的,和小平与他女友之间的矛盾一样,其实不过是经济上的矛盾。只是有根本的不同的是,那时候冬冬用钱比较厉害,相反,他的女友则比较节省,并且在手机厂里做着事。
未然和晓凤之间的情况似乎也不容乐观,究其实质,还是未然心有不甘,但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未然心中还是坚信着自己他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的。无奈,着实无奈,未然那时候的工资,未然在上了两个月之后发现做文员并没有什么上升的空间,尽管那几个领导对他都有一定的照顾,可是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未然对晓凤的爱,其实并没有减少,只是因为现实生活的有些催人急功近利的严峻,不免使得未然感觉到异样的痛苦。未然曾写过几首诗,以此来表达对晓凤的怀念和他对晓凤的爱。比如《临江睹》里面,未然写到:“望尽长江颓不尽,由来梦醒频三惊。远去行轮望回顾,潇潇风雨幽幽情。”例如另外一首不知该如何取名的诗,道是:“飒飒金风襟袖紧,发丝狂舞格外狞。不识槛外多不义,我自为人还等卿。”又有《借月抒怀》:“近水楼台先得月,月非圆时总是缺。只为相思伊人语,且向残月述吾决。”以及放假的某天,未然去一所大学里面闲逛时所随想到的,名为《思君》的律诗:“影偶随身闲过路,远近高低多蒙雾。路上传言多情语,何时佳人在我途?”可是尽管如此,未然对晓凤的很多话语都已经不知该如何回应。
晓凤说:“今天和弟弟去他们学校参加了一些节目,感觉好累哦!不过还挺好玩的,想当年,我在读幼儿园时可没这样玩过,时代真的进步了呢!”未然没有说话。晓凤说:“今天我买了一张奖券,但没中奖,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因为我选的数字都是我喜欢的,所以我不后悔。对了,我还在用老鼠夹夹老鼠哦!但还没老鼠来,其实我也怕有老鼠来。”未然只是笑笑。晓凤说:“今天心情不好,你和你的兄弟们在一起时那么开心,和我聊天的时候却总是不知道说什么。今天我看电视,看着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的老虎,它被驯服了,真不知是佩服人类的了不起还是同情那老虎的处境。失去了野性的老虎还是老虎吗?你对我说过,说作为人,总该有一点脾性,不然和机器无二。那么你现在呢?累吗?还在坚持着什么吗?我好惶恐。”未然回道:“该坚持的东西还在坚持着,总不能将其遗忘。”晓凤说:“我被老师骂了,说我笨,真的好郁闷哦!你都没骂过我笨,只会俏皮而动情地捏捏我的鼻子,哼,那老师也太过分了。不过我也发现,我真的好差劲儿哦!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我又看到了自己很多的缺点,但我会逐一改正的,你不能嫌弃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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