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奸臣当道
狂生汪某2015-10-25 02:423,267

  杜伏威见此时此刻的何稠双目灼灼如电光闪烁,一脸的暴戾,身躯隐藏在铁皮和软甲制成的人形躯壳里,杀气弥漫,难怪门人弟子都对他万分惧怕,而且江湖上给他“巧手匠心、杀人无痕”的恶名。

  费思量诧异地说:“师尊,你、你能走动了?”

  何稠说:“师尊一穿上这套铁甲战衣就能走动。思量乖徒,告诉师尊——你为何要打开暗门放了器械库里的那个武官摩云?”

  费思量脸上一红,“弟子见他称赞茶好,就、就……!”

  何稠说:“这个姑且不提,师尊再来问你——半年前,老朽派你们师兄妹去余杭购置制作器械的各种材料,你们究竟遇上什么奇人异士?又对你们说了什么话?”

  费思量低头说:“弟、弟子,没有遇见什么奇人异士,也没、没听谁说过什么。”

  何稠走至她身边,双目紧盯着她,“思量乖徒,你最不爱撒谎的。师尊平素对你疼爱有加,怎么也要欺骗师尊?”

  费思量急道:“弟、弟子不敢。弟子说的都是实、实情。确实没有遇到什么奇人异士,也没、没听谁说过什么。”

  何稠说:“是么?那师尊问你,你是如何知道制茶烹茶的?”

  费思量说:“弟子平日见、见师尊制作器械劳神费心,看到余杭人家有制茶烹茶的就学了来,好煮茶给师尊提神醒脑。”

  恶僧铁菩提在一旁早不耐烦,插言说:“何居士要清理门户,洒家这样的外人就不便在场了,告辞了!”急于脱身。

  何稠凛然说:“隐农田庄岂是来去自由的地方?老朽这一身铁甲战衣,不仅能抵御任何武器的攻击,而且内藏三十六种杀人利器。机括发动,谁都走不了!谁若不信,大可试上一试!”众人平素听了他的名声,今日见识了他的手段,谁敢不信,就算不信,谁敢以身犯险?

  田庄四面忽然响起厮拼喊杀、兵器碰撞声,其中夹杂着凄厉的惨叫,众人心头一惊。

  过了一阵,猛见一个农夫浑身血污跌跌撞撞闯进院子来,扑跪在冷鹏和张称金面前,哭嚎禀告,“大师兄、四师兄,无数官兵冲进田庄,见人就杀!大伙儿抵挡不住,眼见就要冲进‘班匠庐’……!”话未说完,倒地身亡。

  张称金望着冷鹏说:“大师兄解除田庄机关,原是为了防备老怪物利用消息陷阱对付我们,现在反而给了官兵可乘之机。”

  冷鹏身受重伤,脸色惨白,嘶声说:“罢了,罢了,我与老怪物同归于尽!”一抬手,从袖筒里飞出一张黑色罗网,铺天盖地朝何稠罩去。他知何稠身穿“铁甲战衣”利器不能伤其身,因此,要用“天罗地网”将其困住。

  何稠身上穿着“铁甲战衣”显得身躯庞大笨重,“天罗地网”将他缠得严严实实的。冷鹏跟着和身扑上,一把抱住他。

  恶僧铁菩提和七星宿趁机纷纷飞扑出屋。花留秋三人大叫,“先帮我们解除机关!”但此时,大家自身难保谁能顾及到他们呢?

  “洒家去也!”铁菩提大笑中纵身飞跃上屋顶,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屋檐后。

  杜伏威一扯张称金衣袖大呼,“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扯之下,张称金竟然不动,只是叫道:“大师兄!”。但见,此时何稠铁壳躯体里突然伸出几把旋转着的锯齿轮来,顿时之间摧枯拉朽般,“天罗地网”连带冷鹏的身体块块掉落,血肉横飞。

  何稠脱身罗网之困,铁甲上沾满鲜血,右手套着的铁臂呼啸着袭向张称金。杜伏威顺手拎起桌案边一把圆凳掷去,“喀喇”一声,圆凳被这记铁拳击个粉碎。那铁臂飞回仍旧套上何稠手臂,想来是有铁索相连。

  “何前辈,莫非要赶尽杀绝?”杜伏威“映血双刃刀”从袖子里滑出,架在袁宝儿雪白粉嫩的颈项上,“放你弟子一条生路,不然,皇帝要的这个美人没了性命,看你如何向虞世基交代?”

  安伽陀执拂尘拦在门口,何稠抬起双手要再施放厉害的杀人利器。

  袁宝儿吓得花容失色,“还不让他们走?”

  见此形势,何稠犹豫了一下,抬起的双手缓缓垂下,“放了袁美人,老朽给你们一条生路!”

  杜伏威将袁宝儿往何稠身上一推,拉着张称金退到院子里,但见此时官兵从各个过道走廊蜂拥而至,屋顶上也布满弓箭手,团团围攻众人。隐农田庄的农夫们武功平平,又没经历过阵仗,平素依靠的只是器械犀利以及机关巧妙,哪当得王世充手下精兵冲击,一场杀戮下来,死伤累累。杜伏威等人却是久经沙场,骁勇善战,几人且战且退。

  张称金说:“杜老大,我们走暗道!”和残存的几个农夫一起引众星宿将退入一条暗道。张称金扭动机括,暗道门隆隆闭合。这条暗道直通庄外,众人才得以全身而退。从此后,那张称金聚众造反,因他擅长制作军械兵器,又与江淮枭雄杜伏威相厚,所以人马迅速壮大,日后竟得以称王,号称“天下十八路反王”之一,此是后话不提。

  却说官兵血洗了隐农田庄。安伽陀说:“想不到老友苦心经营的田庄毁于一旦!”

  何稠摇头叹气,“老朽早就感觉到暗中有一个大对头隐藏着,心智极高,但是,老朽却连他是谁、意欲何为都不知道。凭隐农田庄料难以应付,必须另寻靠山,加上师门不幸,竟然出了如此几个逆徒,是以老朽就有了放弃田庄的念头。”

  安伽陀笑言:“要说靠山,朝廷乃是最大的靠山。”

  何稠说:“因此老朽并不提前揭穿几个逆徒的阴谋,而是将计就计,传讯王大人说是田庄农夫们联合杜伏威聚众造反……”

  安伽陀说:“借助官兵之力,摧毁自己一手创建的田庄,整个事件虽由你的弟子们发动其实是你暗地一手策划的。嘿嘿,老友‘巧手匠心、杀人无痕’果然是实至名归!”

  正说话间,猛听有人高唱:“内史侍郎虞大人、江都郡丞王大人到!”

  靴声“嚓嚓”,两名全身披挂的偏将带领两队兵士出现在院中,不一刻,又有兵丁清理现场,将院中死伤人员尽数搬离。

  何稠、安伽陀、袁宝儿以及费思量都出门迎接。但见,兵士向两旁一闪,四个壮汉抬着一乘软轿在数名黑衣卫士和一名文官装扮的人簇拥下进院。

  何稠和安伽陀躬腰曲身,齐声说:“草民何稠、术士安伽陀恭迎虞大人、王大人大驾。”俩人认得轿边文官打扮的人正是江都郡丞王世充。

  只听,那内史侍郎虞世基在轿中“唔”了一声,说:“免礼,免礼。本相听说俩位江湖异人为朝廷出了不少力,甚好,甚好!”

  王世充说:“本官收到何先生的飞羽传书说是杜伏威等响马已经束手就擒,当下便点齐兵马一路赶来,半路上又收到何先生讯号,说门人弟子勾结响马聚众造反,不知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何稠叹气说:“师门不幸出了几个逆徒,老朽已经亲自动手清理门户。可惜的是‘江淮冷月照’响马实在厉害,尤其是为头的杜伏威武功高强、诡计多端,竟让他们逃掉了,日后必成王大人心腹大患!”

  王世充说:“本官一面派人追捕,一面上报朝廷,请朝廷调派大军对‘江淮冷月照’群盗进行围剿。”

  袁宝儿却扑到轿边,娇呼:“公公,妾身就知道——公公不会弃妾身于不顾,定会亲自率人马来搭救的。”

  虞世基忙从轿中钻出,捉住袁宝儿手臂,心肝宝贝地乱叫。众官兵尽皆侧目,不愿去看这位朝廷大员的丑态。这虞世基青衣小帽一身便服,身材矮胖脑袋滚圆胡子稀疏,一眼望去就知道不是正直之士,倒象个酒囊饭袋,偏生深受隋帝杨广宠信。原来,杨广生性刚愎自用,好猜忌,有才学有德能的大臣,他都不放心重用。庸臣弄臣方好驾驭,以显示他作为皇帝的文治武功。

  虞世基将儿媳妇揽在怀中,“我儿受苦了!”

  袁宝儿扭着身子,“可不是?你要把妾身献给皇上,贼人却将妾身半路劫取。你派来什么天下第一捕盗高手倒和贼人喝酒论交,把贼人放跑。刚才妾身还差点死于响马刀下……!”说着作势嘤嘤哭泣。

  虞世基大是心疼,“我儿莫哭。那洪都尉举荐的摩云素有饮酒贪杯、疯疯癫癫的恶名,让他追捕犯人搭救我儿,实在叫人放心不下,加上皇上北巡出发之日在即,而王大人几件贡品又没着落,因此我心急若焚,亲自带领禁卫军高手日夜兼程赶赴江东落实这些事情。这不我刚到江都,一听禀报说我儿在此地的消息就立马随王大人军兵赶来了。”

  随即沉声问:“摩云何在?”

  何稠说:“据老朽掌握的情况,他应该还在老朽的草庐之中。”

  虞世基生气地说:“这个摩云据说还杀死了鹰扬府一名校尉,——若不治他的罪,‘鹰扬郎将’梁师都可不是易于之辈的,定会到皇上面前告本相御状。”

  “虞大人为国事*劳,替皇上分忧,远离京师,亲历险境,难能可贵。至于那个摩云,小小武官怎值得大人忧心,到时自会主动向虞大人请罪。”王世充出身刀笔小吏,相貌深沉、举止稳重,凭借头脑精明、处世圆滑,加上为朝廷镇压礼部尚书杨玄感之乱立了些战功,在官场上是如鱼得水。

  虞世基抚须笑着说:“美人安然无恙、要犯束手就擒,全靠王大人指挥调派得当——只是不知贡品准备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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