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这身子骨定是不见得个好,就别再为老娘花这冤枉钱了,这个严冬就让老娘去陪你爹爹说说话!老娘这眼睛虽然瞎了但心可没瞎,我儿是个至仁至孝之人,为了医我这病你已是妻离子散,你已是仁至义尽娘早就心满意足了,儿啊!等老娘走后,好好向你妻儿认个错,把她们都接回来吧!”说完老妇人又是一阵咳嗽。
朱柳见老太都人到晚年了还这么为儿*心,又想马良日子再穷再苦回到了家还能痛痛快快地喊一声娘,而自己呢?想到这不免潸然泪下,心头一热竟想过去抱住老太痛哭一场,可又怕老太受到惊吓,抹干泪水从兜了掏出全部身家八两银子放在椅子上,转身又擦了擦泪痕走出大堂。
来到院子刚要出门却见一身材魁梧,凤眼鹰钩鼻满脸络腮胡须的汉子大步如内,想来这人定是马良这又记起自己原是来讨债的,想想这人倒也可怜这债是不能再讨了,也不想多说什么一心想着绕过去回星岁堂算了。
那汉子确是马良,他见朱柳一张陌生面孔,想来又是个登门讨债的主,当即挡在朱柳面前喝问道:“你乃何人?来洒家作甚?”
朱柳不屑一顾道:“不关你事,请让道。”
马良双手抓住朱柳的衣领硬生生将朱柳举了起来,怒道:“洒家再问你一句,你乃何人?”
“我,我木王帮的,你快放手。”
“果然是王八帮。”说罢,马良双手一甩,将朱柳甩出三尺多远。
好在屁股先着地也没啥大碍,朱柳怒道:“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话未毕马良再次抡起拳头怒喝:“还个鸟,吃洒家一拳再说。”说着便一拳挥来,朱柳不得已就地翻滚了一圈才勉强避开。
马良一拳落空紧接着又是一拳横扫,却忽感背后一阵凉意袭来慌忙侧身避开。方婷赶到时见马良提拳要打也顾不得许多拔剑便刺,马良一侧一避一弹,方婷只感手掌一阵酸麻无力握剑,吓了一大跳跃了开来。
朱柳见机手脚并用连爬带滚跑出大院,其狼狈不堪的惨状何其壮观。看得方婷如痴如醉,双手抱拳放在胸前,斜着脑袋叹道:“连逃跑都跑得这么帅,我太幸福了。”
陶醉于幸福之中的方婷要不是侍女小娟提醒,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马良家中,见马良一脸怒气,不自然地微微一鞠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方才多有冒犯请马大侠多多包涵。”说完带着小娟慌忙撤退。
马良之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对朱柳大打出手,是因为他无法忍受木王帮的人乘他不在来骚扰他母亲,对方婷这样的弱女子即便再有不是也不会与她计较,哪怕是差点点就被她一剑刺穿。
“姑娘,你的剑没拿。”
“那剑还值几个钱你将它卖了全当是我给你赔不是。”
马良摇了摇头拾起长剑,对着房内喊道:“老娘,儿子回来啦!”
进得屋内见老妇两手攥紧棉被,大口大口喘着气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慌忙扶起老娘揉起胸口等其缓过气来,才急步出门找来郎中医治。
朱柳刚跑出大院不久回头没见方婷跟来,自己跑了留个女孩在那岂能是一个七尺男儿所为,就地找了两块石头往回跑,没跑几步便见方婷和小娟两人也跑了出来,这才绽露笑容。
等方婷靠近见无人追来这才才扔掉石头,深深做了一揖道:“小姐机智过人,巾帼不让须眉,朱柳谢过。”
方婷却不以为然,摆了摆手道:“没事了,我们回去接着玩吧!”
朱柳一听心下不愿,见天色渐黑开口笑道:“天色不早,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也好,你请我吃饭。”
“这个自然,不知方大小姐喜欢吃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去春香楼看看再说。”
“春香楼。”朱柳重复了一遍,拍了拍身子甩了甩长袖尴尬道:“那啥,我那啥,你知道的,我没那啥。”别说春香楼了,就是路边的一碗馄饨他也请不起。
“没事,你请我吃饭,我出钱。”
方婷说罢,做了个淘气表情,看得朱柳一时又想入非非。暗想“天底下竟然还有请客不出钱的道理,这毛丫头要不是老爱找我玩那该多好啊!”断断续续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吃完饭你还得陪我玩呢?”
朱柳闻言一脸茫然,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方能逃离魔掌。
带着方婷和小娟三人来到春香楼下刚好碰到房龙和贝东尼二人巡逻至此,朱柳心情大悦,方天霸的女儿花的自然是方天霸的钱,能帮方天霸多花些钱是他们每一个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朱柳指着房龙和贝东尼一一介绍给方婷,方婷大大方方的将房,贝二人视若自家兄弟,并主动自我介绍道:“房大哥,贝大哥好,你们是我朱哥哥的兄弟,便是我方婷的兄弟,往后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房龙和贝东尼四目相视暗想“好大的口气,难道她爹叫李刚。”朱柳这才知道她原来叫做方婷,刚才还在担心不知如何向房,贝二人介绍方婷,又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相问,幸好自己所担心的事她全给解决了,心里又想“我才识她不到一日,怎的听她一说倒像是成了一家人似的。”
房,贝二人笑了笑抱拳道:“姑娘如此聪明伶俐,能认识姑娘实乃我等三生有幸,敢问姑娘令尊是?”
朱柳笑道:“我帮方帮主之千金,刚才还救我一命呢。”
“原来是方帮主的千金,失敬、失敬。”说罢,房龙对着朱柳关切道:“救你一命,此话怎讲?”
朱柳一脸无奈,笑道“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填饱肚子再容我一一道来。”
几人在春香楼内大搓一顿自然不在话下,朱柳加油添醋地简述了在马良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后,众人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贝东尼笑道:“早听说天马镖局马良武功了得,不想竟然如此厉害连朱兄弟都不是其对手。”
朱柳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怕贝兄弟笑话,如若要论剑法那兄弟我还稍有些造诣,但要是赤手空拳那马良确实在我之上。”
房龙点头道:“兄弟刚来本县不久自然不知,这马良所使的拳法叫‘天马神拳’据说是当年蜀国五虎上将马超所创,其威力相当惊人,兄弟能避得开来已算本事。”殊不知马良出拳只用了两成不到的功力。
朱柳心里暗笑“我就地滚了一圈算个屁本事。”笑了笑道:“我说呢!这拳法原是马超所创,若非如此我定将他打趴下不可。不过话说回来,房兄可知马良此人来历?”
对于马良别说房龙整个清河县几乎家喻户晓,这马良原是天马镖局少当家,可就在两年前天马镖局宣告破产,彻底的关门大吉。而说起天马镖局生意红火的时候那可是清河县首屈一指的大企业,清河县最大的纳税大户。
马良,三十八岁,其妻李氏膝下有两儿子,大的六岁小的四岁,武功有‘天马神拳’及‘马家枪法’,皆由其老祖宗蜀国五虎上将马超所创,后经过历代人的不断改进而自成一派,特别是马家枪法更是神出鬼没变法莫测,与当时北方的胡家刀法(代表人物有胡一刀,胡斐等)并称为南枪北刀。
两年前,木王帮成立不久后因天马镖局拒绝上交保店费而成对立关系,木王帮四处造谣恶意中伤天马镖局,还派人在镖局门口蹲守,对上门放镖的主雇,木王帮都会慷慨的请他们吃上一顿木槌。碍于县令方博的面子,天马镖局不得不忍气吞声。眼看镖局每况愈下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来了个大单挽救危局,可俗话说得好‘福兮祸之所伏’,一场更大的灾难正向天马镖局悄无声息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