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逸一在行动
半只西瓜2015-10-25 02:422,411

  大槐村是座位于地图东北角的小山村,这里依山傍水,重峦叠嶂,边上的原始森林逶迤绵延,自成一副世外桃源的画景。

  确切的说,大槐村以及山沟中分布着的其它小山村的居民们,被山林包围、封锁着,眼界可及之处,便是这个孤寂封闭的小天地。

  山娃娃是不惧剧毒的阳光的。在盼望许久的农闲夏假里,他们搜索着父辈成长的足迹,三五成群的嬉闹在密林中,或上树掏鸟窝,或在溪涧中凫水摸鱼,撒野般挥霍掉在学校里的积压下来的沉闷毕竟这是人迹罕至的山旮旯,大山是他们唯一能取得欢愉的后花园,或许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却不及在自家地头上折腾得快乐。

  山的另一边传出几声喇叭声,孩子们都停下手来,伸长了脖子。

  碎石碾平的山路弯曲如发夹,转角处泥沙飞扬,一辆沾满灰尘的陆虎越野车来势汹汹。

  从小在山坳长大的孩子们,顶多在农忙时,见过从几十公里外的镇上下乡的土式拖拉机,即便这几年村子通车后,虽然也会时不时有些城里人来远足,但越野车的出现,还是极大的引起了他们的兴趣,欢呼几声跑下山去瞧瞧这书本插图中经常见到的稀罕物。

  一大群赤膊着上身的村汉蹲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抽着水烟,听着自家媳妇唠叨着村里发生的鸡零狗碎的小事儿,时不时开上几个荤段子,心满意足的吐着烟雾。

  那辆越野车不要命地冲进村头,平素止不了嘴的女人们安静下来了,男人们烟也不抽了,场面有些怪异。对于他们来说,城里人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那个世界并不是翻过几座深山便能到达的,个个都目不转睛,吧嗒着嘴巴啧啧称奇,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艳羡与敬畏的神色。

  艳羡与敬畏是一回事,讨厌与不善又是另一回事。

  这辆越野车太过嚣张了,竟然差点撞上人群。

  那群汉子目带不善,如看着山中那些猎物般面色凝重,隐隐拉开架势。

  车门缓缓的打开,村民们的眼睛也随着越瞪越大,当车里跳下一个身穿西装的年青人时,有些混乱的场面马上安静下来,村民们心底那丝憋怨化为乌有了,眼神中的警惕也随之消融,个个都换上朴实真诚的笑容,声音却是恭敬无比的喊了起来:“德爷爷好。”

  老太爷说过,外村那些怂货敢上门挑衅,不打回去的就是大槐村的孬种,孬种自然是没资格进入祠堂拜老祖宗的;而不管村里有什么摩擦,只是兄弟娌姑间的小事儿,窝里哄,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老太爷是嘴唇沾过墨水的读书人,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

  而他们口中的德爷爷,正是西装男张德,张逸一同志。

  张逸一一向俊逸的风采已然不见,满脸愁容,头发也乱蓬蓬的没怎么打理,那双如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张逸一飞一般钻进*仄的巷子。

  转过几个巷子,眼前阔然开朗,一座宅院孤零零的伫立在山脚。

  院子前带着个小晒谷场,一位略显瘦簿的老人正怡然自得的躺在藤椅上,眯着眼睛打盹,也不惧热辣的阳光,那锃亮的光头竟然有些耀眼。

  藤椅旁边一窝小黄狗正在嬉耍打闹,时不时的咬咬翻出肚皮晒太阳的大黄狗,片刻不肯休歇。

  张逸一望着这老人,眼睛通红,竟然有些湿润。

  老人脸容削瘦,谈不上和蔼慈祥,略显窄长的眼睛偶尔露出锐利的眼神,自然有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只是瞥见张逸一,沟壑纵横的脸膛露出一丝笑容,“德娃娃,怎么了?”

  张逸一听着这话,心神突然安宁下来。

  自柳叶消失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渡日如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家,自然是不敢回去的,他告诉柳母,柳叶和他远足时,柳母那半信半疑的眼神,令张逸一心虚不已。

  而正一派,更加不能回去。仅仅是他偷取符箓这一罪名,便能被禁闭半年。

  找莫愁老头问个清楚,只是痴人说梦话,张逸一索性将上源市找个遍,却毫无蛛丝马迹,他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老祖宗,您要救我!”

  张逸一跪了下去,砰砰地嗑着响头。

  “起来,莫教我看轻了你。”

  声音沉稳平和,隐隐透出一股气势,张逸一心宽不少,却依旧不肯起身。

  这位老祖宗,可算是张逸一的太祖叔爷爷了。据闻曾被誉为道教不世之大才,胸中自有壑垒。只是行事不羁,屡犯教规,被逐离家族。

  张逸一还是年幼时,曾跟随父亲参拜过他,深得其喜爱,更是留在身边侍候了近十年,所以这一碰面,慕孺之情油然而生。

  听完张逸一几近哭诉后,老太爷默不作声,从椅背后抽出一根水烟枪,塞上烟叶,吧嗒的抽起来。

  晚霞满天,饭香四溢,又是“炊烟袅袅劳人归”的时份,小山村有些宁静,不经意间,显得多了几份风情,像是一副俚俗画,没多少精笔勾勒,却别有味道。

  张逸一尽管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冒然出声,生怕打扰了老祖宗。

  老太爷一手把玩着画轴,嗑了嗑烟枪,喷吐出个烟圈后莫明其妙的说了一句:“老了,真是越活越不中用了。”

  说完这话,老太爷头顶蒸腾出丝丝白汽,口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难看之极。

  张老太爷一生彪悍,威名煌煌,所遇诡异之事多不胜数,更是无数次陷于绝境,却仍旧像朵小野花般倔强地活着,享受着生离死别,享受水烟枪呛人的烟味,却败给了这不起眼的小画轴。

  当他神念透进画轴时,心中警惕之意大盛,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如只苍蝇一头投进了蛛网中,陷阱四伏,稍有不测,势必魂魄不存。

  张逸一吓了一跳,对于他们这类人而言,神念受损,比肉体受伤要严重的多,心下不由大凛,冷汗涔涔,心中隐隐后悔。

  “嗔念害人,嗔念害人啊!”老太爷叹了口气,声音竟然索然无比,“这画轴中刻着法阵,这阵法倒是平凡无奇。”

  张逸一心有戚戚,蹦到嘴边的话实在咽不下去,惶恐不安地问道:“既然这样,老祖宗又怎么会受伤?”

  “也不晓得是哪位高人,竟以嗔、贪、痴为阵眼,分别布有三道小阵法。道生一,一生三,三生万物,试问又有何人能触犯万物之威?”老太爷粗鄙地呸了一口血沫,在小辈前肆无忌惮地怒骂了一句:“他姥姥的,这玩意犯得着这么金贵?”

  (PS:嗯嗯,反正米投票的,路过留个足评呗。西瓜请您吃牛肉炒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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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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