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过渡章节一章,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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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季修为精湛,虽然剑上载了三人,却依然潇洒如初,长发飘飞之间,恍若闲庭信步,只把承奕天看得目瞪口呆。
回头看到承奕天的模样,直彦突然失笑道:“承奕天,你看什么呢?”
承奕天摇头叹道:“大师叔当真如神仙一般了。”
直彦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刚刚那句话,倒象刻意在拍大师兄马屁一般了。”
承奕天连忙摇头道:“没有!我是真心实意的。”
滕季在前头突然淡淡道:“你们两人,能不能安心一点?吵得我头疼。”
承奕天缩了缩肩膀,朝着直彦眨了眨眼睛。直彦则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大师兄就是这个样子,习惯了就好,其实他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直彦,前面已经要到大陆地界了,我们要飞到云层上面去,你给他服一粒镇元丹,别冻坏了。”
直彦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葫芦,刚要倒,却听承奕天道:“直彦师叔,不用了,我服过赤阳丹,不惧寒冷。”
直彦一听,微微一愣,奇道:“赤阳丹?你居然服用过赤阳丹?”
滕季还是不冷不热地说道:“对啊,我倒把这个忘记了,那小子富裕得很。直彦,你的镇元丹可以省下了。”
直彦诧异道:“就算他是司鼎殿的弟子,可这赤阳丹可不是一般弟子能被赏赐到的啊……”
滕季笑道:“你可别小看这小子,连百炼生殿主都对他交口称赞呢,昨日救命的六颗赤阳丹中,有四颗是这小子的。”
“什么?四颗?”直彦的眼睛都快要直了,回头象见鬼般的看着承奕天,不住咋舌。
此时,承奕天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脚下变得巨大的琅琊剑上,不住地跪着从这边爬到那边,一边看一边还兴奋地不住说着什么。
直彦摇了摇头,叹道:“这个承奕天,还真有点看不透他,可惜啊,人有点傻……”
承奕天不管不顾,只是看着身下的琅琊剑,喃喃道:“这是破光阵,这是龟鳌阵,攻防一体,原来辅阵最大的用处是在炼器上……可惜了,照这么说的话,只要能多加一个幻灵阵上去,这把剑岂不是威力大增?”
直彦等了半天,只见承奕天依然在那里爬来爬去,有点不耐烦。于是走上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奕天,大师兄说昨天的赤阳丹是你的?”
承奕天刚有所悟,突然被直彦打断,当时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说道:“是啊……师兄,你要赤阳丹?”
直彦反过来被承奕天又吓了一跳,这赤阳丹对修真者来说不亚于救命的灵药,平日里得一颗已经是宗主的恩赐了,眼前这个毫无修为的小子倒好像不把它当回事……
平日里成熟稳重的直彦此时倒被承奕天逗乐了,索性装作很认真的模样道:“好啊!”
承奕天立刻解下了腰间的葫芦,拔出了塞子,对直彦道:“伸手!”
直彦只听得身后传来滕季拼命忍住的噗嗤笑声,索性把手一张道:“来吧。”
承奕天也不说话,只是小心地倒着,一颗泛着幽幽红光的丹丸顿时到了直彦的掌心。
“你还真的有赤阳丹……”直彦话还没说完,眼睛又直了——因为第二颗和第三颗赤阳丹又到了他的掌心。
直彦一直以为这个承奕天就算有,也只是一两颗的问题,可现在葫芦口不断地滚落红通通的赤阳丹,已经有五六颗之多,而且看那架势,还有越倒越多的趋势……
“师兄,你需要多少?我现在只有十几颗了,如果你还需要,我可以帮你炼制。”承奕天见直彦不说话,以为他需要很多,所以担心地抬起了头问道。
不过当他看到直彦那呆呆的眼神后,立刻吓了一跳,索性把葫芦往直彦手上一放道:“直彦师叔,你怎么了?我都给你了。”
直彦回过神来,重新把承奕天打量了一番,这才将掌心中的赤阳丹重新放进了葫芦中,自己只留了一颗,说道:“赤阳丹可是宝物,不能这么糟蹋了,我只取一颗,剩下的你好生保管。”
承奕天狐疑地取回了葫芦,心里却还在想着:“是不是他们不精于炼丹,所以才把赤阳丹当成了宝贝?如果他们知道这几年我服下的赤阳丹没有两千也有一千八,他们会不会吓坏啊?”
前面的滕季终于又说话了:“直彦,我早说了吧,这个小子可不简单,富有得很。”
“现在我信了。”直彦感慨着将那颗赤阳丹藏好,这才说道。
三人这一路说说笑笑,也不觉得疲乏,只是半日时光,就已经飞到了华宋国的边界地域。
滕季将琅琊剑降在一处丘陵坡上,对两人道:“此处已经靠近华宋国疆域了,我们此次来是暗查华宋的妖孽之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了身份。”
直彦下了琅琊剑,点头道:“大师兄说的是,师尊说华宋国的三个供奉可能修为都要达到老妖级别,我们可要敛藏好自己的修为。”
滕季赞赏地点了点头道:“奕天师侄现在倒是方便了,我们两个倒要换身衣服了。”
直彦苦笑了一声,道:“可怜我的青衫啊。”话语间,与滕季一起,取下背上的长剑,将长衫下摆斩了,随手取了地上几撮尘土抹在了衣衫上。
本来清秀飘逸的两人顿时变作了一身脏兮兮的短衫,要不是背上还有两把长剑,倒象是逃难的难民一般了。
承奕天看着两人,心中有些好笑,此刻倒也庆幸起自己的打扮本就像个采药的道童,加上并没有什么修为,倒也不需要刻意掩饰。
滕季和直彦两人有将头发略微打散了一些,自觉像了,这才对承奕天道:“行了,我们就这么步行去吧,省得被那几个妖人发现了我们的身上的真气。”
看了看承奕天,又笑道:“顺便也让奕天师侄好好看看故国,毕竟他也离开故国有些年头了。”
三人商议停当,索性大踏步向着华宋国方向走去。
滕季和直彦两人身为修真之人,即使是步行,也比常人快了几倍,可苦了承奕天一路小跑地跟在后面,恨不得要召唤出火仲来帮自己,可思量再三,还是放弃了。
见了承奕天的窘迫样子,滕季和直彦两人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宝贝师侄和凡人并无不同,无奈之下只得由直彦借上了一把力。
承奕天被直彦架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毫不着力,眼前的景物如风般往后飞逝,却如驾着骏马一般。
如此一来,承奕天倒变成了最清闲的人,心中大定之下,不由给两人介绍起华宋国沿路的风土人情来。
滕季和直彦两人本不是华宋国人氏,加上承奕天原本就学富五车,对于这些山水地理倒也博闻强记,所以一路上边走边听,倒也有些乐趣。
眼看地平线上一道黑线渐渐浮起,承奕天的心情也激动起来,那道黑线就是以前自己曾经浴血奋战过的陇北关,再走过去一点,就要到以前与狄人大战时的战场了。
想起埋骨荒野的好儿郎,承奕天不禁心中悲怆,双目一湿,隐隐有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