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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彦心思细腻,觉得身旁承奕天气息有些紊乱,知道他眼见故国在望,心中不免唏嘘,于是劝慰道:“奕天师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别如此伤感了,我们加紧两步,就要到了。”
“是啊。”承奕天长叹一声道:“脚下此处,曾经是我华宋国数万好儿郎埋骨之处。”
滕季和直彦两人闻言,脚下都是一顿。承奕天被眼前景色勾起了乡愁,嘴上再也停不下来,只把当日自己与房志远御敌之事娓娓道来……
当然,承奕天心中也有些数目,只把沅空宝扇之事略过,不过即使如此,也把滕季与直彦两人听得有些发怔。
眼看快要到陇北关下,滕季不由叹道:“没想到奕天师侄看起来文弱,当年却也称得上一代智将,可惜华宋国出了这么一个歹毒的王子,不免让人唏嘘。”
直彦也道:“看来当初我与白麓师弟倒是救了两位护国功臣了。”
承奕天长叹道:“什么护国功臣,只怕现在华宋国中百姓,只当我与房帅是通敌卖国的不赦罪人了。”
滕季道:“功名利禄,皆为身外物,百年之后,又有谁还记得……奕天师侄,也别太放在心上,只要在修真一途尽心尽力,几百年转眼而过,我修炼近千年了,却不知看过多少分分合合了。别的不说,五百年前,又哪来的华宋国?”
被滕季这么一说,承奕天倒陷入了沉思,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执念与此了。
正恍惚间,却听直彦说道:“这就是陇北关吗?怎么如此残破?”
承奕天顿时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向陇北关关楼望去,一望之下,却怔然变色!
在远处还看不清楚,此刻到了关下,却只见原本高大巍峨,彷佛不落之城的陇北关早已经残破不堪,箭楼上处处残垣,连关楼都已经塌了半边,城墙上满是破洞和凹坑,有的地方甚至还插着断的枪杆和箭枝。
“这……这是怎么回事?”大惊之下,承奕天已经独自走到了关前,原本应该高高吊起的吊桥残破不堪地耷拉在护城壕上,深深的壕沟里没有半点水迹,只有一堆一堆无名的白色枯骨和残破的甲胄。
滕季和直彦对视一眼,滕季只是淡淡地说道:“只怕这陇北关早已经破了。”
却听一阵奔跑声,承奕天已经发疯一般冲过了吊桥,冲向那关口大门去了。
滕季和直彦同时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承奕天没命般跑到了巨大的关门下,只见关门上红漆斑驳,巨大的铜钉残缺不全,心中大急之下连忙用尽了全力去捶门。
一捶之下,巨大的木门却嘎吱一声,露出一条缝隙,承奕天心中一动,用力推去,大门应声而开……
随着大门洞开,一股沙尘从缝隙中呼啸而过。三人站在陇北关口,呆呆地向内望去。
寂静,鬼蜮一般的沉寂,处处黄沙,满眼疮痍。三人走过之处,却如同走进了黄泉幽国一般,整个陇北关内,放眼不见一人,只有残破不堪的屋舍。
“陇北关……我们八万大军用命守住的陇北关,怎么……”承奕天哀嚎一声,两行热泪再也忍不住,终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直彦想上去劝慰,却被滕季一把拉住,摇了摇头道:“你就让他哭个痛快吧,现在哭了,才能让他有所觉悟。”
直彦点了点头,站在了滕季身边,再不说话。
承奕天这一哭,只哭到嘶哑无声,这才颓然站了起来,默默地朝着残垣鞠了三个躬,随即走回了滕季身边,低声道:“师叔,我们走吧。”
滕季和直彦也不说话,拉上承奕天,穿过了陇北关,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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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段路途,承奕天却象变了个人一般,再不说一句话,直到此时,他也才明白当日离开之时,房志远眼中那神色到底是什么意思。
国破家亡吗?不外如是。
三人穿州过县,按照承奕天以前的说法,早已经快到了华宋国的内陆,不过所过之处,城郭破败,村落废弃,千里无人,想来是北方狄人、鲜羌族落数年间已将华宋国掠劫得不成样子了。
直到第五日,三人才见到了有人烟出没。
承奕天上去打听了以后,才知道果然是外族连年入侵,朝廷御敌不力,连连退败,华宋国的版图早就去了三分有一,原本的内陆粮仓,现在已变成了战场,他们这些贫农,只是身无长物,才不得不留在故土上,苟延残喘。
三人不免又是一阵唏嘘,这才进了最近的楚郡。
楚郡向来是华宋国屯田产粮的重地,有“楚郡足,天下丰”之说,可眼下兵荒马乱,原本繁华的楚郡现在居然成了前线重镇,街道上也显得破落了很多,三人一身难民打扮,又有承奕天这个华宋国故人带路,倒也轻松进了城。
三人进了楚郡城门,承奕天早已经饥肠辘辘,虽然滕季和直彦已经到了不用进食的境界,也只得先陪着承奕天去裹腹。
三人走了一阵,只觉得街上行人虽有菜色,却总算有了人迹,好不容易在行人的指点下找了家饭馆,三人连忙走了进去。
这家名唤“鸳鸯阁”的酒楼看来是楚郡一处大的酒馆,其他的酒店要不就是关张大吉,要不就是铁将军把门,倒是这一间,里面还有些食客,甚至店中那久违的说书台上,还有一位单腿残疾的老者在说书。
三人挑了间靠窗的桌子,拂去了桌椅上的积灰坐下,一位毫无神采的店小二连忙走来招呼。
“三位爷,要用些什么?本店可是楚郡独一家了,店中还有两月前偷偷留下的腌肉,要不要来一些?”
承奕天叹了一声,心道:“这个时候,恐怕普通人能够用上一些肉食,已经是奢侈了吧?”
滕季从怀中取出了一锭白银,说道:“小二,你看这些银两能置办些什么,就尽管上来吧,”顿了顿,又问道:“你店中可有酒么?”
店小二看到一大锭白银,眼睛都直了,忙道:“有的有的,看三位风尘仆仆,没想到却是豪客,这些银两,足够店中食客都饱餐一顿了。”
滕季点了点头道:“相见即是有缘,既然如此,今日这些人就算是我请了吧。让那说书先生也说上一段。”说完又取出一小块银两,扔给了小二道:“这些是赏给你的。”
店小二大喜道:“爷!真是爷!”收好了银两,回头大喊道:“诸位,今日这顿,这三位爷请了!”
店中食客正听那老者说书,闻言都是一惊,回头看了看滕季三人,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有几个已经鼓起了掌来。
“多谢三位兄台!”
听着众人的道谢声,滕季只是淡淡一笑,摆了摆手。
不多时,店小二置办上了酒菜,那一碟炒腌肉已经是最好的东西,另外只是一些馒头、窝头、油白菜,菌菇汤之类。
上菜间,只听醒板一拍,那说书老者突然朗声道:“今日贵人上门,老儿我也豁出去了,给大家讲一段往年的秘辛来听。”
众人顿时轰然喝了个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