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羽坐在办公桌前,望着今天早上寄到的第四封预告函,却没有去碰它。
“额,我说,为什么不拆开看看?”一个年轻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回答道:“内容早就知道了,还看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些难听的讽刺罢了。”说完,他觉得声音有些陌生,便抬起头。
一个相貌英俊,黑栗色头长发的少年抱着一个小纸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双眼透着些许的红色!
“额,忘了自我介绍了,失礼失礼,长官。”少年挠了挠头发,敬了一个很不规范的礼:“我是接替温老先生的新人,姓云,名中,额,从今天开始正式加入重案组!”
诸葛羽笑了笑,站起来指了指门外老温那个空空的办公桌,示意他将东西放在那:“现在的重案组只有人走,你居然主动来了,也好,也好。”
“对,额,那个……我就是来破那个杀人案的!”云中边将箱子里的东西放进抽屉里边说。
诸葛羽一听忽然爽朗的笑了起来。虽然自己是长辈,但是这么“嘲笑”确实还是很失态,于是他收住了笑容。
几句寒暄过后,诸葛羽让小张把开膛手连环杀人案的所有相关资料都给云中整理了一份。
云中点头对小张笑了笑,接了过来,就坐回桌前翻阅了起来。
今天比较平静,办公室里的电话也很少响。
小张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一个懒腰,往诸葛羽的工作间里看去。
他已经伏在桌前睡着了,小张知道,诸葛先生的生活已经被这个开膛手搅得一片乱,再加上警局只要是命案,都必须经诸葛的过目,所以他现在连基本的作息都很难保障。
小张站起身,准备去冲杯咖啡,视线不自觉的落到了新人云中身上。
小张想到:哼哼,终于我也混成长辈了,今天一定要给这个新来的留下一个威严老成的形象才行。对了,给他讲讲上一次的碎尸案吧,一定吓死他。
“那个谁,小云啊。”小张觉得自己很给力:“你是新来的,我给你点忠告吧,这里是重案组,所以见几个尸体,斗几个歹徒是肯定的……”
云中忽然说道:“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是啊……什么啊,什么奇怪啊,你是这么听师兄说话的吗?”
“明明连指纹都擦干净了,却还要寄给警局一封手写的信,生怕别人不验他的笔迹一样,好奇怪啊。”
“嗯?好像是啊。”
“这个写信的好无耻啊,明明没有开膛,还硬要说自己是开膛手……”云中咬着左手食指的指甲,好像若有所思着什么,自顾自得自言自语起来:“王子民的笔迹与开膛手寄来的预告函截然不同,并且案发当晚幸存下来的受害者也明确表明袭击自己的凶手不是他;李斯被举报时,正是第四起杀人案发生不久,他也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明显表明自己没有参与那起杀人案……那么……”
……
天黑了,诸葛羽披上了外套,“小云啊,和我走吧,你是新来的,今天就由我这个老油条请你吃顿晚饭吧。”
他点了点头。
小张此时居然在埋头复习开膛手案…。。
诸葛羽开着车,有些走神。
“诸葛先生,”云中望着车窗外的街道,说道“额,您说,开膛手会不会有两个呢?”
诸葛羽脑子突然像被重物砸了一下,所有的线索如同电影倒带一般飞速的闪过,这一秒,将这大半年的所有经历全部重演了一遍。
他猛一个刹车,停住了车子,转头看着边上的少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诸葛羽都不记得上一次这么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