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避世怎称仙?天降奇宝为哪般?
一抢五火七禽扇,再抢飞电并金丹。
清虚道德真君乃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十二金仙之一,因神仙遭逢杀劫,奉了师命,在此闭门思过。见看门道童风风火火奔进洞来,乃问道:“童儿,何事如此慌张?”白云童儿急忙道:“师尊,大事不好,洞门前来了三个人抢宝,要师尊拿了金丹和五火神焰扇出去相见。”清虚道德真君思忖道,我平时不曾结下仇家,当不是来此寻仇,只是人心难测,还是小心为妙。当下令童儿而藏了金丹和五火七禽扇,出的洞来,果然见有三人,两大一小。不过,那两个大人怎么看都是凡人一个。倒是那小娃,清虚真君一时看不透修为。赵启和杨任见出来了一个清矍的道人,料想定是无心口中的清虚道德真君无疑,急忙见礼道:“见过道德真君。”清虚真君一看,人家彬彬有礼的,哪像是为抢宝贝儿来的。乃道:“你三人来此何事啊?”无心笑嘻嘻地道:“我三人实在是为了抢宝而来,老道士,你可带了金丹和五火神焰扇?”清虚道德真君道:“抢宝?够狂妄。就凭你一个小娃娃,也忒不把我当回事了。五火神焰扇就在我手上,你尽可凭本事放手来抢。”无心道:“哪能呢,十二金仙之一啊,我很把你当回事,所以才不远千里,带此二人特意赶来。莫小瞧了我小娃娃,抢你宝物可是易如反掌。”清虚道德真君还不怎样,那身后小童却是忍不住了,怒道:“小贼,你有何本事,也敢金仙门前撒野?也不看看我师父是何等人物?”无心愈发要取笑他,道:“小童子莫恼,你师父是何等人物啊,不妨与我细细道来,看可能把我吓倒?”小童闻言,更加恼怒道:“你这小贼,愈发无礼,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全不把当我师父当回事。”说完,乃取出藏起的五火神焰扇,照定无心,猛力扇了几下,只见团团烈火,涌向无心。清虚道德真君几日无端遇着个煞星,心中也是郁闷无比,嘴上斗不过他,正想借机看看无心的真本事,见小童取宝扇烧他,也不阻拦,只道声:“小娃留心了。”却见无心知道没事一般,不躲不避,也是奇怪,那烈火到得无心身前三尺处,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自动熄灭,烧他不着。真君见此心中大惊,暗道奇怪,这宝扇今日竟失灵了。此扇之火乃五火真性,攒簇而成,非是五行之火可比。善能扇的山石起火,水如油烧。小童见宝扇不曾烧的他,犯了嗔怒,急挥数十扇,把身前的黄土碎石都点燃了,一时间烈焰腾腾,遮天盖地,涌向三人,却还是之前那般,无论火势如何凶猛,到得三人身前,自行熄灭。清虚道德真君师徒见此,心中惊骇,暗道这是什么法术啊,无声无息,竟然如此火焰也不能伤。
无心依旧笑嘻嘻地抬手下压,四周山石的火焰立时熄灭,一招手,那五火神焰扇竟从小童手中脱出,自行飞往无心处,道德真君急抢不及,五火神焰扇还是落入无心手中。无心拿在手里,看了几遍,见此宝炼制的甚是简单,随手递给杨任道:“天意此宝归你,你且收起吧。”杨任哪敢收下,面现难色道:“贤侄,我等怎可强抢仙人宝物?”无心笑道:“这哪是强抢,大家可都看着呢,分明是天意如此,宝物自来,怎么仙缘就在眼前,你倒反要拒绝了?”杨任无奈,只得接过此宝收起。无心又对道德真君道:“你这宝扇虽然有些妙处,却也不是什么稀罕宝物,放在你手中,也无甚用处,不如做个人情送人,也上体天心,下顺宝物之意。”赵启杨任闻言,心中暗笑,这哪吒也当真是个活宝,明明是仗着法力强收了人家宝物,到他嘴里竟成了上体天心,天意如此了。
道德真君失了此宝,暗自心疼,无奈本事不如人家,又逢多事之时,不敢张嘴讨要。幸亏原始天尊先有嘱咐,令各仙紧闭山门,洞里还有收藏不少,失此一宝,权当是消灾吧。乃应声道:“你这小娃既有此等本事,宝物全当相送就是,你等自去吧,我定然不会上门讨要。”不成想无心却道:“我等本欲离去,不想还有二宝召唤,故此还请真君不吝赐下。”无心算定,此番是三件宝物,如今只得了一件,如何肯走。清虚道德真君闻言,这个郁闷啊,心想你把这里当你家仓库了,想拿就就拿。明知斗无心不过,拉起小童窜进洞内,关闭了洞门。赵启杨任见此,俱都道:“贤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无心不乐意道:“似他十二金仙,气数仅到如此地步,拥有宝物无数,又不肯用,岂不是暴殄天物。天道高者抑之,你我拿他宝物,也是替他消灾。他不日就有一劫,我怎能坐视不理,不趁机取他几件宝物,你等日后可如何自保。正可借此机会试他心性,若非道德之士,就是把他宝物全都抢了,也是应该。有道是,宝物无主,有德者居之。”二人听无心一番理论,自知难以驳倒,索性由了他,况且此言也确实有理。
无心蹬出了一只风火轮,带着熊熊炙焰,烧向洞门。那加了禁制的数尺厚的石门,登时化作一滩石浆。无心站在洞口,朝着里面笑道:“真君,莫要躲藏了,把宝物拿出来吧,今日我等千里迢迢至此,是志在必得,不得宝物,绝不回转。”清虚道德真君无奈,在里叹道:“你这小娃,也忒是可恶,我数载岁月只收藏了几件宝物,难不成你都要拿去不成。”无心笑道:“真君莫要心疼,我只再取两件就可。”真君在内应道:“是哪两件?”无心道:“金丹两颗,飞电枪一杆。”片刻就见洞内飞出一杆枪和两颗金丹,无心接住,将飞电枪又递与杨任,手握两颗金丹道:“天意是我这道友以此金丹化为双目,此事还需真君相助方可。”清虚道德真君闻言惊道:“金丹化目之术,乃我独家秘法,你怎知道?”无心大笑道:“此事何难,我还知你有一劫难逃,除却云中子,原始门下十二金仙俱有此一劫。”清虚闻言大惊暗道:“我说师尊为何令我等闭门思过,只令师弟云中子代为掌教,原来如此。我虽然数次推算,却是天机晦暗,明知有灾殃,却看不清楚。”无心见洞内再无声息,知道是道德真君在做思想斗争,乃笑道:“此是天意,只因是你等难成大道,又占据了灵山洞府,天才地宝,才有此劫。你只管舍了宝物与我,管保此劫与你无关。”真君问道:“难道我一身宝物,俱都要归你不成?”无心道:“这却不必,莫邪剑、攒心丁此二宝自有归处,是留给你那宝贝徒弟黄天化的。天意不在我等,岂能强取。”道德真君见他夺宝,竟还有挑有捡的,直呼宝名,竟也知道自己小徒黄天化,不由得心下奇怪,暗道莫非此人真能知晓天机不成。因无心显示的法术高强无比,心中也就信了几分。左右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躲避不是办法,索性出洞来相助无心。
只见道德真君将两颗金丹。放在杨任眼睛处,掐诀念咒,振振有词,良久一声喝斥:“不化此宝,更待何时。”一口仙气吹向杨任双眼,也是奇怪,那两颗金丹得此仙气,融入眼内,猛地竟从眼内长出两只手,受礼又生双目,精光闪闪。真君见此道:“此术成矣。仙目上观三十三天,下看十八地狱,只是初用有些不便,你日后熟练了,自可与双眼合一,隐现自在。”无心见杨任这番怪模样,果然和封神榜原著中写的一般。只因原著中杨任失了凡目,无处可合,这才至死还是那一副怪样子。这清虚道德真君善则善矣,办事却太不爽快,拖拖拉拉,不仅杨任一副怪样子,后来死于袁洪棍下,就是他后来再收的徒弟黄天化,后来也死于高继能之手。此番无心不肯好言相求,让杨任拜入真君门下,即是此等原因。若非无心插手,杨任黄天化终究还是难逃一死。27
无心见道德真君完成此事,乃与他提醒道:“我乃是陈塘关的无心道人,日后你放徒黄天化下山之时,莫要忘了让他到陈塘关一趟,得你仙目之人名叫杨任,合该与你有师徒之缘,日后,你若脱劫也当应在他与黄天化二人身上。”清虚道德真君闻听是道祖鸿钧赐名的无心道人,心中暗道运气,自己师兄太乙真人与此子早有交情,前些日子,就曾由他手中得一先天灵宝。若有此人相助,失却几件宝物却也值得。当下客气道:“原来是小友到此,倒是我唐突了,不曾问你名号。既如此,不妨到内一叙,喝几杯水酒,略尽地主之谊。”道德真君盛情相邀,无心又刚拿了人家宝物,不好推辞,就与道德真君进了洞府。原来这里面却是别有乾坤,竟有好大的一片仙境。不惟亭台楼阁林立,后面还有偌大的一片桃园。几人坐在前殿之内,道德真君令小童采了些奇珍异果,又端上几杯美酒。倒是清淡异常。无心却是识货的行家,看那几枚仙果,宝光流转,香气四溢,知道是仙家宝贝。乃对赵启杨任二人道:“两位大夫,此物可非凡品,除了此处,只怕是世间难寻,却是客气不得。”二人早服了无心本事,见他如此说,与道德真君施礼致谢,各自不再客气,享用了一枚,化去凡体。从此也成了半个神仙。31
杨任的仙眼,得此灵果之助,竟然慢慢缩小,化入双眼之内。杨任见自己恢复常态,大喜若狂,因刚才无心曾说他与眼前这道德真君有师徒之缘,复又起身施礼道:“弟子蒙受真君大恩,来日定当涌泉相报。”真君知无心本事,看了看无心,又瞅着杨任笑道:“切莫感激与我,此是天意也。即便我不与你,想无心小友也必有他法。况且我来日还需你相助脱劫,权当你我扯平了,两不相欠吧。”杨任为人也不拘小节,见道德真君不敢领情,乃道:“真君既如此说,我等也就不饶舌了,左右是我先占了便宜,来,我敬你一杯,弟子先干为敬了。”端起桌上的美酒,一饮而尽。不想这酒非凡酒,杨任虽然刚刚化去凡体,犹自难抗其力,美酒入肚竟自倒身睡去。三人又欢谈了半晌,无心才挽了醉醺醺的二人回转陈塘关。
李靖苏护等一干人等,见无心又救了赵启杨任回来,乃细问朝歌情况。无心道:“纣王那昏君就欲要造他埋身之处了,想必不久就该谋害皇叔比干了。”众人闻言心中气愤,俱都叹道:“昏君昏庸如此,又怎能怪天意灭商啊。”另一方面,眼见苦苦等待的正主比干,不久也得要来陈塘关了,就要拥立贤明新主,众人心中却又有些暗喜。此间事毕,再说崇侯虎奉命辅助费仲督造鹿台。那费仲乃是文臣,出个缺德主意,谋害几个忠臣尚可,若是要他亲自上阵指挥工匠,却是外行。因此,督造鹿台一事,主要任务就落在崇侯虎身上。这西伯侯乃是四大诸侯之一,统辖一方,手下什么样的人物没有?回到北郡后,就赶紧找了一批能工巧匠前来朝歌。然此工程浩大无比,还需无数苦力,可怜朝歌的百姓就倒了霉。崇侯虎请了旨意,征用朝歌附近万民服此苦役。那崇侯虎本身就是个贪虐之人,早在北郡多由造孽。今番在陈塘关失了不少财物,就想趁此皇差在身,机会难得,将前番损失捞回来些。又幸而朝歌乃天子脚下,全商朝富户,多有慕国都而买置房产者,崇侯虎就将主意打在那些人身上。令军士传下命令,天子建台,朝歌万民无论贫富贵贱,皆要出工出力。又大开方面之门,广受贿赂,凡有钱者以钱代工,无钱者身受苦役。有钱人谁愿受苦,出钱贿赂,只此以来,三人只留其一,人手不够,又去别处征人。若只是如此,还不算造孽。那崇侯虎天性薄苛,手段残忍,为赶工期,令苦力昼夜劳作不息,可怜那些种田的穷人,怎经受的起这般苦役?又因崇侯虎心疼钱粮,令众苦力三餐不继,所以累死生者无数。那崇侯虎恐事情外露,只将苦力尸身填与台下,有谁想得到,巍峨华丽的鹿台之下竟是尸骨如山。一时间朝歌附近,人心惶惶。众民了无生望,四处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