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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烈日如火如荼,一匹枣红骏马卷起一串两丈高的烟尘箭一般地大道上飞驰,马上骑士头戴一顶黑笠,斗笠上一块遮尘的薄纱遮住了骑士的面目。但很快,马上骑士嫌那面巾贴在脸上不舒服,便狠狠地将面纱扯下抛在脑后,露出她娇好的面容,相比闺中女子,这马上的女郎的皮肤略显得黝黑了些,她穿着紧身的武士装,曲线分明的身材一览无余,她在飞奔马背的骑姿可以看出她骑术精湛,笔直结实的背上缚着一个长布包袱。女郎不停抽打着座下的骏马,似有满腔愤怒不得发泄般焦躁不安。开封城巨大的影子已出现在地平线上,女郎又在伤痕累累的马臀上加了几鞭,枣红马长嘶一声朝开封城狂奔而去。
女郎甚为熟悉开封城的街道,打马直奔西大街的萧府而来,一到萧府宽阔的大门前,女郎甩蹬下马,几个箭步便跃上大门前的台阶,萧府门房见有客到,礼貌地走到女郎面前,问道:“请问姑娘找谁?”
那女郎狠狠说道:“你去叫曹立春出来!”
门房微笑着接道:“姑娘找曹大侠呀,抱歉!曹大侠现在不在府中,您过些日子再来吧!”
女郎愤怒地瞪着门房道:“是不是曹立春交待了你,一看到我便说不在!你快去把他叫出来,别以为躲起来本姑娘就拿他没有办法!”
门房有些哭笑不得,又道:“姑娘,曹大侠真不在府中,他已离开府中有十几日了,小的连姑娘是谁都不知道,怎会替曹大侠隐瞒什么,姑娘还是过些日子再来找他吧,他办完事就会回来的。”
“好啊,竟然敢躲着我,我就不信你不在这里,曹立春,你给我出来,我要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曹立春,你出来!”
女郎越喊越大声,引得过路的行人都围在萧府大门前看热闹,那门房脸上有些不高兴起来,扯着女郎的衣袖道:“姑娘,请勿喧哗,曹大侠真不在府中,你若再这般大叫大嚷,我可要叫人请姑娘离开了!”
那女郎一把甩开门房,又在高声叫喊,突然大门前一个娇美的声音大声说道:“是谁在我家门前大呼小叫!”
女郎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华丽少女正对她怒目而视,那少女虽然满脸愤怒,却仍然是美得难以言喻,女郎盯着少女的脸看了一阵,突然冷冷道:“原来这里有这么漂亮的妞儿,难怪你会变心!”
少女似乎听出女郎话中似乎有针对她的意思,臊得满脸通红,走到女郎面前瞪着女郎叫道:“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你是什么人,敢在我们萧家门前放肆,你再不走,小心我叫人打断你的腿!”
女郎亦是杏眼圆睁,一把抓住少女的头发,狠狠道:“小蹄子你的嘴还挺倔,曹立春,你出来,你再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的小情人!”
门房一见女郎抓住少女的头发,大叫一声:“小姐!”忙抢上来想制住女郎,那女郎正愁没人给她出气,一掌将门房推下台阶。女郎的大叫声果然引出了萧府的人,可是涌出来的人中却没有曹立春的身影。
“岚儿……你快放开手,你是什么人,敢在萧府门前闹事!”
女郎仍是不松手,瞪着眼前一个五十余岁的华服老者,冷冷道:“看你像个管事的,你把曹立春叫出来,我便放了她,否则我就抓花她的脸!”
华服老者不待女郎说完突然五指如勾向女郎当胸抓来,女郎冷哼一声,伸左手去格老者手掌,华服老者待女郎左掌快要触到自己手掌时突然反刁女郎手腕,女郎大惊后退一步,化指变掌拍向老者,老者运力一掌迎上,“啪”的一声过后,女郎脸色略变连退数步,退下台阶,右手中的少女已被老者夺了过去。
女郎眼见手中俘虏被人夺去,对方的功力远胜于她,再无计夺回俘虏,失望之下突然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大街上的路人见到这一幕都视作不要钱的戏剧,不少人饶有兴致地指指点点,那老者安慰了少女几句,突然狠狠向街中路人吼道:“有何好看的,快给我散了!”
看热闹的人群一听老者怒吼,吓得转身飞快离去,老者走到坐在地上嚎哭的女郎面前,沉声问道:“我是萧府管家萧白雪,姑娘怎么称呼?你找曹立春有何事?”
女郎止住哭声,望着老者,见老者并无恶意,便道:“我叫陈飞凤,曹立春…他…他欺负我,我要找他算帐!”
萧白雪听罢陈飞凤的话,愣了一愣,又道:“陈姑娘,曹大侠现在确实不在府中,他十几天前说去苏州办事,也不知他是否能赶回来,但他说过若赶不回来便直接去苏北的龙头岗上的运河大会与我们家公子会合。陈姑娘若找曹大侠无甚急事,便在咱们府中住上几日,等咱们出发去参加运河大会时陈姑娘便可一道前往,只要到了龙头岗,姑娘便能见着曹大侠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飞凤听罢萧管家的话,觉不出萧管家话中有何欺瞒之处,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身后的灰尘,道:“我相信前辈的话,但前辈的好意飞凤心领了,我在开封有地方住,不劳前辈费心,不知你们何时动身去参加运河大会?”
萧白雪接道:“好吧,姑娘有地方住自然更好了,我们家公子说后天便要动身,后天清早姑娘便到这里来与我们家公子会合,陈姑娘是否愿意到府里去喝杯清茶?”
陈飞凤望了望台阶上对她怒目而视的萧岚,低声道:“不必了,多谢前辈好意,后天我会来的,劳您与你家老爷道个歉,就说请恕我陈飞凤唐突之罪,前辈,我走了!”
萧岚直到陈飞凤骑马拐过街角都还不肯收回目光,“这就是曹大哥心中的那个陈姑娘,他为了曹大哥,在众人面前丢脸亦毫不在乎,换作我成么?”萧岚暗暗拿陈飞凤与自己比较,“陈姑娘真是个大美人,难怪曹大哥会喜欢她,我也很漂亮,为什么曹大哥好像并不喜欢我?”萧岚胡思乱想,心中不但没有一丝因为自己比陈飞凤更漂亮而有的成就感,反倒是酸溜溜地,心里不禁又开始想念曹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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