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立春与桑植二人同骑一马,寻着官道向河北方向驰去,曹立春默想许久,对桑植道:“师叔,你说那沈卓的话信得么?”
桑植亦想了一会儿,道:“我看他不似说谎的样子,‘十方剑士’也是成名人物,不会轻易撒谎的。”
曹立春不禁问道:“照您这么说,那自称是沈连峰父亲的老头也是高手不成,我以前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师叔你能告诉我么!”
桑植接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连云堡’在江湖上名声鹊起,还是从沈连峰的爷爷开始,沈连峰的爷爷叫沈兴武,年幼时曾拜过不少剑术高手为师。虽算不上侠士,可一手剑术却极高明,此人行事在正邪之间。四十年前与武当三木道长比剑三日三夜,双方不分胜负,成就了‘连云堡’在武林中的威名,此后他自创了‘连云十三式剑法’,个人事业更是达到了颠峰状态。他儿子沈卓继承了其父的剑法,在江湖上闯荡,亦搏出了些名头,如今的沈连峰听说剑法已超越其父,直追当年沈兴武的造诣。他沈家一惯不是多事之人,为何这次会去刺杀我师哥,我有些想不太明白。”
曹立春想了一会儿,又道:“江湖争斗,莫不过为名为利,或只是一时之气。师傅似乎与他们并无仇怨,师傅他老人家已隐退江湖数十年,应该不会是为了争个响亮的名声,难道还会有甚值得他们去杀师傅?”
桑植从背后看着曹立春黝黑而年轻的脸,轻轻叹了一声,接道:“孩子,你莫非忘了你身上的那两本书吗?”
曹立春大惊回头,道:“莫非他们觊觎这两本武功秘籍!这两本书莫非比人命更重要么!”
桑植幽幽道:“你出道尚浅,不知道高明的武功对习武之人是何等的诱人,我听你说了你师傅告诉你的身世,你难道不认为你的家传绝学‘紫阳神功’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东西么!想当年我师哥何等功夫,他们‘独山帮’更是雄霸一时,可是在长沙,他们四人都敌不过令尊,这‘紫阳神功’的厉害该是如何高明的内功心法!很可能就为这个,师哥才会遭了他们的毒手。”
“难道沈连峰的武功会比‘紫阳神功’更厉害么?”
桑植一脸哀色道:“师哥定是内伤一直未愈,师哥也定没有修习‘紫阳神功’不然十个沈连峰也不是他的对手。”
曹立春奇道:“师叔你怎么知道师傅未修炼‘紫阳神功’我的功夫全是他老人家教的。”
桑植叹道:“这正是师哥为人可贵之处,不然他亦不会冒着被结拜兄弟追杀的危险救你了。”
曹立春默然无语,心中对师傅的尊敬更深一层,亦对害死师傅的仇人恨之入骨。良久,曹立春又道:“师叔,我看您老人家的刀法似乎比师傅更好,我为何一直没有听师傅提起过你。刚才在‘连云堡’,那沈卓听了你的名字似乎不以为然,莫非他没有听过你的名字么?”
桑植微微一笑道:“这很正常,因为我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只是一心在家里*持农务。”
曹立春想了一会儿又道:“师傅对我说过,一身武功若不使用便似陪葬的金银,根本毫无意义。”
桑植接道:“这正是我与师哥之间的区别,他一心想济世救民,做一个侠士,而我胸无抱负,练武只是强身健体,探求武功的最高境界。从小我们俩便不同,只是二十年前我便再没听到他的消息,你师公十年前病逝了,他老人家临终前想见一见你师傅都不能如愿,却不知他受了这么多的苦,连尸骨都被野兽吞食,唉,我也不知他这一生做的事对还是不对。
二人悲哀了一阵,桑植又道:“你出门这几个月没有找到杀父仇人的线索么!”
曹立春接道:“没有任何线索,我没有见过那三个人,如果没有人告诉我,就是他们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认识,师叔,您见多识广,您能不能帮帮我。”
桑植拍拍曹立春的肩膀道:“他们三人与你师傅同时消失了二十年,不会轻易露面的,我估计他们已经更名改姓,以他们的处事风格,该不会躲在没人的地方,萧飞雪更是爱享受的人,应该不会藏在穷乡僻壤,以后多留心些,只要他们没全死,总会找到他们的。”
“更名改姓…爱享受…”
曹立春低声念着这句话,远处山脉已尽,一片无边无际的麦田伸展到视线的尽头,此时他们已到了河北地界。
路过一个大集镇时,曹立春买了一匹马,打过尖后二人继续上路,曹立春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他怀疑被人跟踪了,但回头一望却没有一点线索。
桑植微笑道:“你也感觉到了,前面有片小树林,咱们在那里便能知道到底感觉对不对了。”
曹立春与桑植驱马拐过小树林的道弯,又见林子里还有一条小道。二人下马穿进灌木丛,静静地看着路过的每一个人,不多时,只见一个年轻的青衣汉子策马驰了进来,突然那年轻人勒住骏马往前张望,正在他疑惑间,身前后突然闪出两个人,堵住了他的进退之路。
“怎么是你,彭冲,你跟着我做甚?”
马上的年轻人看了看曹立春,又回头看了看桑植,眼珠轻轻一转,道:“曹大侠,是这样的…你这次回家,萧公子命我一路上保护曹大侠,曹大侠现在是威名远扬,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萧公子担心曹大侠的安危,叫小的远远跟着,若有不测也好有个照应,这是公子的安排,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曹大侠莫怪。”
原来这个年轻人便是与曹立春一同从萧府出来,后来又在黄河北边的三岔口分手的那个彭冲。桑植从后面绕过来,接道:“萧公子的好心,咱们心领了,你回去代我们叔侄谢谢萧公子的好意,咱们只是去探亲,不用小哥保护,请回吧!”
曹立春道:“彭兄请回吧,我现在有了伙伴,不用你陪我了,你回去告诉萧公子,我办完事就会回去的,请他放心吧!”
彭冲犹豫了一会儿,接道:“好吧,那曹大侠你当心些,早去早回,我回去了!”
望着彭冲远去的身影,桑植道:“这个萧公子是何许人,为何对你这般不信任。”
曹立春沉思了一阵,接道:“萧公子这是为我好,他是个大好人,师叔你误会他了!”
桑植接道:“哦,你说说看,他怎么个好法!”
曹立春便把如何进萧府和他在萧府的这几个月详细地说了一遍,只是没提他的儿女情长,桑植听罢,神情更是疑惑,良久方道:“兴许我对他有些误会,但我感觉却有些奇怪,咱们还是赶路吧。‘飞虎帮’可不是好相与,你曾经开罪过他们,这里已是他们的地盘,恐怕不会很太平,咱们得时刻提防着点。”
二人一路奔驰,在一个小县城宿了一晚,曹立春帮桑植换了身新衣服,当桑植沐浴后从房中走出来时,曹立春大吃一惊。桑植一改先前伛偻的模样,腰杆挺得笔直,一头花白的头发已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泥污洗净后虽然仍是满面风霜,却有一股难言的威严,眼神中睿智而紧定,一派宗师的风范。
……
小弟又来讨支持了,请各位读者多多推荐,多多收藏,有花有钻就更好了,有了你们的支持,我会更努力的,谢谢了!对着照片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