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海盗
对着照片梳头2015-10-25 02:122,890

  ……

  这一日阳光灿烂,海风微微吹拂,曹立春从自己房中走出来,在朝阳底下伸了伸懒腰,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小岛上已经两个多月了。曹立春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每日一次的冰寒发作却是一日胜一日地猛烈,但当他挺过那难以忍受的痛楚之后,全身虽然疲备不已,却也没有别的痛苦,反倒觉得身体更轻,精神更足。曹立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变化,他无暇多想,他最担心的仍是未能记起先前的一丝回忆,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总寻不到令他不安的原因。

  曹立春习惯性地往厨房走去,自从他感觉行动自如以来,他每天去厨房找点事做,这个小岛上只有杨婉儿一家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一个老妇人外,再也没有别的人,曹立春从来不问杨婉儿家人到何处去了,为何只有龙姥姥,她的父亲母亲不曾见过,更没有听杨婉儿说过只言片语。

  厨房里只有杨婉儿一个人在烧火做饭,曹立春走上前去打声招呼道:“婉儿姑娘,你起得真早,我来帮你烧火吧!”

  杨婉儿从灶后面探出头来,朝曹立春微微一笑,道:“你也早啊!不用你烧火了,你去挑些水来吧,缸里快没水了。”

  曹立春愉快地提了两只木桶出去,不一会儿,两只手里提着满满两桶水走了进来,竟是一滴也未洒出来。杨婉儿看着他,欣慰地说道:“看来你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你提水现在越来越轻松了。”忽然神色黯然地接道:“你还未记起以前的事情么?”

  曹立春将满满两桶水倒入水缸里,摇摇头,有些泄气地回道:“还是甚也想不起来。”

  杨婉儿轻轻叹了一声,默了一会儿,又道:“别不开心了,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对了,今天的天气很好,不如今天我们出海打鱼吧!”

  曹立春上岛二个多月来从来离开过这个方圆只有两三里地的小岛,海上的风光他倒是每天都在遥望,虽然有时也会到海边沙滩上走走,但汹涌的大海总是那么神秘而危险,一听杨婉儿说要去打鱼,他也很期待。

  曹立春开心地问道:“杨姑娘,原来你会打鱼啊,真看不出来!”

  杨婉儿不无得意地道:“当然会啊,从十二岁开始,姥姥就教我驾船打鱼了,你不会么,待会儿我教你吧!”

  带齐的网具后,小帆船扯满了帆,轻快地向着太阳的方向驶去,杨婉儿站在船尾,熟练地掌握着船舵,曹立春一手扶着桅杆,一边饱览着和风细浪的一望无际的辽阔海景。船走了近一个时辰,身后的小岛也早已化作了一个海平面上的一个小点,前方海面上聚集着数百只白色的海鸥,那些海鸥不时从天空箭一般俯冲到海水里,很快又从水里浮上来,而它们嘴里总是不曾落空,每只从海里飞回天空的海鸥都能捕到一条肥美的鱼儿。

  杨婉儿也看到了那群海鸥,她叫曹立春落了帆,二人开始向海里放渔网,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渔网终于全部放了下去,杨婉儿招呼曹立春坐下来,喝点水休息一下。

  小船上无遮无拦,曹立春从小便习惯晒太阳,自然不惧怕头顶上的似火骄阳,杨婉儿却是有备而来,她戴着一顶竹笠,秋天的海风已不再炎热,但直射而下的阳光仍能摧残少女娇嫩的肌肤。曹立春和杨婉儿正闲聊之际,忽然西南方向朝他们驶来两艘船,那两艘船都挂满了风帆,都远比他们的这艘小渔船要大得多。那两艘船离他们尚有百步之遥,便听到一些怒骂之声远远传来。曹立春与杨婉儿惊奇地望着那两艘船快速地向他们靠近,渐渐他们看清了前面一艘船是一只货船,而后面那艘船则像是战舰,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

  显然,后面那艘战舰要比前面那艘货船驶得更快,在曹立春他们小渔船西面三十丈处,战舰终于赶上了货船,只见数十只绳钩从战舰上飞向货船,两只船很快便连在了一起。从战舰上飞身跃起数十条各色衣着的大汉,每个大汉都凶神恶煞地挥舞着兵器向货船上的人扑去,货船上也有数人持械相迎,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货船上便再也没有人抵抗,紧接着一个独眼大汉从战舰上腾身跃起,轻飘飘地落在了货船的甲板上。

  独眼大汉身长七尺有余,满面虬须暗斑,四肢粗壮有力,那独眼大汉一扬手中鬼头大刀,向跪满一地的人吼道:“你们之中谁是船主,识相的给我站出来!”

  甲板上跪着二十余个人,还躺着六个流血的汉子,虽有几个轻微地在呻吟,但都是眼见不活了。独眼大汉话音静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四十余岁的商人模样的汉子抬头颤抖地说道:“大王,我便是船主!”

  独眼大汉走上去,一把将船主提了起来,一只独眼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船主,又道:“刚才我叫你们停船,为何不听话,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那船主被独眼大汉一吼,吓得全身瘫软,裤管也湿了一截,竟是半晌也接不上话来,那独眼大汉将船主扔在地上,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死者,愤恨地说道:“妈的,连我‘黑鲨帮’的弟兄都敢杀,太不把我林雄放在眼里了,这船上的货全部搬走,船上的人全部给我做了!”

  独眼大汉正想返身回到战舰上去,突然有另一名黑瘦的汉子走近他,道:“帮主,那边上还有艘小船,你看……”

  那自称叫林雄的独眼大汉回头看看了曹立春与杨婉儿,嘿嘿冷笑一声,转头向那黑瘦汉子说道:“你去把那个男的杀了,那个娘们带到我仓里来。”

  “好嘞!”

  黑瘦汉子说罢走到船头,向曹立春与杨婉儿喊道:“喂,你们俩快把船划过来,我们帮主有话向你们说!”

  虽然曹立春的小渔船离那艘货船并不算太近,但十几年的内功修为早已让他胜过常人的听力,船上众人说的话他也听出了大概,曹立春看了看杨婉儿,杨婉儿双眼中露出愤怒的目光,竟无一丝惧色,曹立春向杨婉儿点点头,杨婉儿亦点点头,二人扯起风帆向货船驶去。

  货船上抛下了一条绳梯,曹立春轻轻笑了笑,首先顺着绳梯爬上了货船,杨婉儿亦紧跟其后,黑瘦汉子走近曹立春,嘿嘿笑了一声,向曹立春道:“小子,刚才的事你们看到了吧,你的婆娘挺漂亮的嘛,我们帮主想找你婆娘说说话,只要我们帮主开心了,说不定会赏你点银子,让你过好日子呢,哈哈!”

  曹立春装作一副憨傻的模样,喜道:“真的么!大王赚了银子要赏我么!”

  黑瘦汉子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甲板上的海盗们亦皆狂笑不已,黑瘦汉子笑声未停,那柄染满鲜血的钢刀已刺向曹立春。正当黑瘦汉子满以为轻轻一刀便能将曹立春结果时,突然手上一轻,那柄带血的钢刀不知怎么就到了曹立春的手中。曹立春握着那把从黑瘦汉子手中夺来的钢刀,钢刀上仍在淌着鲜血,但结实的刀柄握在手中,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曹立春感到很亲切,虽然他感觉有些轻,但手中扎实的触觉让他莫名地兴奋起来,仿佛这柄普通的钢刀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似的。

  曹立春拿着那柄钢刀左看右看,忽然道:“这把刀不错,我家里的砍柴刀太旧了,用它正合适。”

  满甲板上的笑声顿时无声无息,海盗们,还有仍跪在甲板上的货船上的老板和伙计都惊讶地望着曹立春,就连曹立春身后的杨婉儿似乎也有些意外,但她眼中更多的却是惊喜。

  黑瘦汉子咽了一口唾沫,重新打量了一番曹立春道:“快把刀还给我,帮主要赏你银子,你就不用自己砍柴了。”

  曹立春直视着黑瘦汉子,脸上刚才那股憨傻的神气早已烟消云散,代之而起的却是令人胆寒的杀气,曹立春冷冷笑了一声,道:“这样的刀砍柴的确是浪费了些,不过用来杀人却是好材料,刚才我亲眼看见你砍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现在我也要你尝尝这柄钢刀砍断脖子的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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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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