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子抱着那孩童向山顶跑去,只见路上荆棘甚多,极子恐那孩童遭到妖众侵害,脚下发力,跑着跑着却见腾空而起,在空中飞了起来,直冲向山顶。那鹿山山顶却是一块山崖林立之处,到了山顶才见哪里怪石嶙峋,群木苍翠。极子抱着那孩童一时不知道改向哪里跑,低头见那孩子似乎是累了,竟在极子怀中睡去。
雪童紧随赶到,问:“极子,我们向哪里跑去。”两个人说话间,一个老者从林中钻出,向着两人招手说:“二位,快随我来。”二人见那老者须发皆白,头顶鹿角,不由的好奇,雪童回头,见身后的众妖追赶将至。忙拽极子随那老者钻到林中,在林中前行数十部,转弯钻到石林之内,复行钻进一个山洞内,那洞可穿过去,便见依山靠崖出有一座草庐,老者领着二人进到屋中,倒头便拜,“谢两位上仙救小孙性命。”
“小孙。”极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老者向着极子怀中结果孩子,说:“不瞒两位,这还是本是我的孙儿,今日我出去办事,将他独自留在家中,回来之后才发现不见了,找到夜晚,正着急却见二位救了孙儿。敢问二位上仙仙号。”
南极子听了脸皮一红,说:“我叫南极子,倒不是什么上仙,我便是普通人。”雪童也报了名号,老者仔细打量了一下,便道:“那你便是修仙之人,只是老朽眼拙,不知上仙道场,望见谅。”雪童忙回礼,问:“那些妖众是否会找到这里来?”
老者有些忧虑的说:“或许便是不会。”说完抬头见极子总是盯着他的鹿角,忙解释:“恩公,不必诧异,我乃是这鹿山的鹿精,在此居住了有六百年之久。”雪童听了恍然,说::“原来这鹿山的一切怪事,皆是由你而起。”“何怪事?”老鹿精问道。
“当年,此处养鹿人众多。便起名鹿山。后因养什么失踪什么,人迹便逐渐少了。”雪童一说,老鹿精恍然笑道。“不瞒两位,却是老朽所为,当年养鹿人众多,但杀戮严重,我辈子孙多惨死在屠刀之下,山下众人为获鹿角、鹿血、鹿皮、鹿茸,除了繁养,几乎将我族猎杀殆尽,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用私心放了子孙到山林,还它们自由之身。不想叫上仙看破,老朽汗颜。”
雪童无责怪之意,极子有敬佩之心。三个人在草庐内畅谈到深夜,方才睡去。第二日醒来,天光已然大亮,桌子上摆放着山内鲜果。老鹿精回到屋中,见他们醒来,便邀请吃些鲜果喝些山泉。那孩童醒来,见了极子,甚是欢喜。一直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看起来颇是有缘分。极子见这孩童警示一个小女孩,看起来有十来岁的样子,模样俊俏可爱,独头上少了两个角。又见雪童的模样年龄和自己相仿,更是时间不长便混的熟悉起来。
“昨夜见上仙的法术了得,老朽敬佩。”老鹿精向极子敬了一杯山泉说。“如今天下混沌不堪,据说三界大乱,能有些许的法力护身,却是好事啊。”“哪里,这些……”极子刚要说是雪童所教,却叫雪童岔断了话。“极子的本是却是奇高,如今还要去昆仑学艺。”老鹿精一听忙又敬了一杯,回身问那小鹿精。“小鹿,你可愿意学些本事?”小鹿听了跑到老鹿精身边,抬头望着说:“爷爷,我早就想学了,你教我的我都会了,只是用的时候还是不太顺利。”老鹿精有些嗔怪的说:“小鹿,爷爷一直不叫你出去乱跑,昨日若不是这两位上仙救了你,恐怕你早就叫那些豺狼虎豹吃了,没有了你,爷爷可这么办啊?”老鹿精说这眼泪便下来了,令小鹿给南极子叩头谢过救命之恩。
小鹿站起身来,问雪童:“雪童,你今年多大了?”雪童看了看他,说道:“你不过是刚化成人形有十几年,我却是已有上千年了。”小鹿撇撇嘴,说:“你倒是胡说,咱年龄相仿,却说千年。”老鹿精喝止小鹿忙给雪童赔礼。“他可是你师父?”小鹿指着南极子说道。雪童见他可爱无邪,便逗着他玩。“是啊,我的法术都是和他学的,即使如此他也要去昆仑再学道术,以拯救三界。”
“那我可以拜他为师么?”小鹿自从昨晚见南极子长相奇特,却是感觉和蔼可亲,大有安全感。今日听闻雪童是他的弟子,便生此心。南极子听他们胡闹,急忙辩解。老鹿精此时发言说:“极子,你且不必推辞了,昨夜老朽也看到了,你的飞行之术堪称一绝,小鹿拜你为师,也是应该。”
“我什么法术也不会?”极子有些讷讷的说。小鹿却是倒头拜倒在极子脚下。“师父,你就不要推辞了,自古以来上仙能人都是奇异相貌,昨天一见你面对豺狼虎豹丝毫不畏惧,将我救了出来,这等勇气若是没有本事岂敢。”
极子未曾想小鹿年龄虽小,却是这般能说会道。雪童看着好玩,便从旁鼓动,那小鹿便是认定了,跪在地上不起。老鹿精也劝极子收了这个弟子,无奈之下,极子说:“收了你这弟子,我却……”小鹿一听他同意了,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起身站到极子身后。老鹿精故作生气说:“小鹿,你这是一拜师,就不要爷爷了。”小鹿跑过来给老鹿精捶捶背说:“爷爷,我这是要赫尔师父学本事,学好了保护你,也保护山上的那些便宜不被豺狼虎豹伤害。”“好好好,我孙女有爱心啊。”
几个人正在屋中笑谈,未曾想到神兵山的一干妖众寻来。“凤主,你看那边有一间草房,应该就在这里。”一个声音说道。“将这草房给我围住。”火凤喊道。
“里面有人吗,赶快出来,不然我们就放火烧屋子。”雪童听罢便要向外冲去,叫老鹿精阻挡住,说道:“你们快到里面躲一躲,外面由我应付。”说着他便直接出去,小鹿拽着南极子说道:“师父,快点,我知道躲在哪里?”
三个人虽然躲在屋子里,却是能从那缝隙里看到外面。老鹿精走到外,颤巍巍的问道:“众位为何要烧我的茅草屋。”火凤看了老鹿精一眼,说:“鹿精?……你可见到有一个大脑门和一个小孩子?”
老鹿精上前深深一恭,看着这阵势,似乎有些害怕,说:“回大王,没有见到。”“什么他妈的大王,我们是神兵山的,以后这儿天下三界都是我们的。”一个老虎精拎着大刀上前将老鹿精一个趔趄退到在地,小鹿在屋中看到清楚,忍不住,顺手从屋子里拿起一个鹿仗冲出去,手中鹿仗一点,直朝老虎精杀来。那老虎精正凶老鹿精,冷不丁叫小鹿一鹿仗扎在左肩头。虎精大怒,将手中刀抡起来,朝着小鹿便砍,老鹿精怕伤了小鹿,他手指向上一挑,手中跳出道气流将虎精的刀荡开,直接将他打翻在地。虎精一咕噜翻身,张牙舞爪朝老鹿精冲上来,见状,无奈,两个便战到一块。
一个黄色光华附体,一个白气萦绕。虎精和老鹿精交手,才知晓自己的道行还是浅了,那老鹿精将手中鹿仗使得神出鬼没,虎精几下便招架不住,眼见便不行了。火凤在后面,怒火上起,将手中兵器一扬,一团火光朝着小鹿袭来,老鹿精正打之际,眼角余光见小鹿有危,他便舍身扑出护住小鹿,火凤那一击正中老鹿精心口。
“爷爷。”小鹿扑上去,护住老鹿精。虎精嘿嘿冷笑着,举刀超小鹿的脑袋劈去。南极子和雪童在屋中看到清楚,极子心中如刀绞一般。推门飞了出去,朝着虎精撞去,直接将他顶倒在地,护住小鹿。
“南极子,你果然在这里?”火凤禁不住笑道。“手下,给我拿了。”在火凤的号令下,众妖冲上。雪童从屋中出来,见情形,知道极子难挡,飞出去半空中洒出一片雪针,直取那火凤。“极子,你快带他们回到屋中。”
火凤见雪童出来,知晓他的法力在自己之上,不敢小觑。慌忙抵挡,两个人战了几个回合,火凤不支。“快叫人。”火凤号令下,那狼精吹起号角,声音传出。雪童心道:若是神兵山的大片匪众到来,恐是难以脱身。他便与脱身,哪知火凤看穿她的本意,紧缠不放。
便是如此几个回合,只见天上红云压头,越来浓厚。隐隐其中有众多的妖兵。“极子,你们快跑!”雪童朝着屋中喊道。
“火凤,不要惊慌,我来助你。”半空中落下一干妖兵,为首的却是山猴,这山猴手中使用一条铁棒,二话不说直取雪童,三个人便是大战在一起,雪童边战两妖,边看草房中的动静,以防极子有难。如此一来,便叫二妖得了便宜,越战越猛,雪童冷不丁便叫那山猴的铁棒扫到了腿上。
众妖见雪童缠住,顿时一窝蜂的冲向草庐。老鹿精见状,强撑着从地上在站起来,对极子说道:“上仙,小孙女就拜托你了,今日和众妖一战,恐老朽难以存世,以后的日子请师父善待小孙女。我便是剩下他一个亲人了。”
老鹿精抓着极子的手说的他心中难受万分,站起来,便要向外冲去,叫那老鹿精一把拉住。“爷爷,叫我出去教训教训这些坏蛋。”“小鹿,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带着你师父离开这里。”“老人家,我们一起走。我出去和他们拼了。”老鹿精听着极子这话,笑了说。“极子?我早看出你有法力根基,却是不懂,小鹿拜你为师,我只是图她能高兴,以后全凭您眷顾了。”老鹿精说着给南极子倒头便拜,慌得南极子用手相搀。他站起身,拖鹿仗冲到门外,同那妖众厮杀在一起,挡住去路不令其冲进屋中。
双拳难敌四手,好虎难架群狼。
“师父,咱们快走吧!”小鹿拽着南极子的手向里拽去,从草屋后,有一个隐藏在草丛中的洞,两个人躲到洞中。极子从门口看到老鹿精体力不支,终倒在了地上,被群妖杀死。眼见此景,极子中心难过万分,不由的颓然坐在地上,家中残像、民不聊生、众妖肆虐,老鹿精惨死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不由的胸中痛苦万分。
当一个人的心中承载了太多的灾难时,到了一定的程度上,心里便会承受不住。
雪童见老鹿精死在众妖刀下,大怒,便要回身救助,却听得晴空一声霹雳,众妖到了草屋前,刚要冲进去,叫那霹雳击倒一片。火凤和山猴一怔,手下一晃,跳到圈外。这时见到在草屋前站了两个人,却是谢东哥和金林。
“哪里的妖孽,敢在此横行杀戮。”谢东哥向当中一站,厉声喝道。火凤刚要号令众妖冲上去,见当中站立一个年轻人,长相清秀,正气凛然,却是风雷谷的那人,未战心先胆怯,不由的向着山猴身后藏,还是叫东哥看到。“你这孽畜,先前被我削尽羽翼,不思悔改,还敢作孽,看我不斩了你。”谢东哥口中大喝,还未出手,吓得火凤早化成一道火光逃之夭夭。
山猴见火凤狼狈而逃,又见谢东哥一把剑便能奴风雷,知此人非同一般,还是不吃眼前亏的好,号了众妖散在林中而去。
“谢东哥。”雪童和他有的数面之缘,今日见是他来相助,不由的惊喜。谢东哥见这娃娃年龄不大却是识得自己,不由意外。“你这孩童却是何人,如何识得我?”雪童示意他等一会,自己跑到草庐中,去寻南极子,只见空空的屋子哪有半个人影。
“南极子,你在哪里?”
“雪童,我们在这里?”小鹿说着从山崖的一处洞穴内钻出来,疯了一般跑到老鹿精的尸体边痛苦不已。雪童不见南极子,又追问,才知道极子呆坐在洞中,又似是木讷了一般。“极子,你这是这么了?”南极子眼无光彩,站起身来,走到老鹿精的身边,双膝跪倒,盯着老鹿精,雪童见他面色沉郁,神情痛苦,上前扶他丝毫没有反应。
“我看他受到了什么刺激,叫他安静一下吧。”谢东哥说。“你如何认得我?”他又问雪童道。“难道你忘记了,当年你和你师妹曾救过我和南极子啊?”谢东哥侠义心肠,对此事并未放在心上,一时间想不起来。“当日,我们先走了,多亏的你们和那黑衣人周旋,后来我到了神兵山见了你师妹,才知道你的名字。”
“你见过我师妹?”谢东哥心中一激动,上前拽住雪童的胳膊问。“她还好吗?”“好好,神兵山的人还能不好啊?我当时去的时候见到你师妹已生了一个孩子。”谢东哥听到此话,情绪顿时下落,摆摆手说:“这个不谈也罢。”
谢东哥走到小鹿身边,将她扶起来,说道:“孩子,别哭了,死便不能复生。”小鹿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说:“我要给我爷爷报仇。”
听到报仇两个字,极子忽然如同活过来一般,扬天长啸,那声音充满了痛苦的压抑和释放。谢东哥被他冷不丁的这一叫,吓了一跳,盯着这个大脑门的年轻人看了许久,金林走上前悄悄问雪童。“这个人是谁?如何这般模样?”雪童气愤的说:“这样子还不是叫神兵山的庄主害的!”
“什么?你说他这样是叫神兵山的庄主害的?是尤长老?”东哥问道。
“什么尤长劳?那人本是千古兵魔蚩尤,自从东海百魔大战之后,他想一统人间,可中原一战之后,被黄帝打败,身首异处,元神叫元始天王镇压封在他的兵刃里,安放在玉清真王殿内,哪知道他身首异处,尸身却是借住地灵之气成精,化名尤长老,占领了神兵山,收徒纳怪……”雪童正说间,东哥早按捺不住,大声喊道:“住口!不许侮辱我的恩师。”雪童走到东哥面前,说:“你们都叫他骗了,你们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工具而已。如今在山上的还有几个人,多是山精树怪,狼虫走兽,除了这几个弟子,那庄丁不过是蚩尤练那盘魂嗜血*的祭品而已……”
“不可能,这这么可能,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师父是尤长老。”东哥这几日听到的全是神兵上的不好消息,情绪上有些控制不住。“他们都是好人!你们说的都不可能……”
“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我这相貌便是尊师所赐。”南极子忽然从地上站起来,朝着东哥走过去,说道。谢东哥看着南极子忽感到自己从未见过见过如此坚定的目光。“神兵山上已没有尤长老,只有蚩尤,他已经将三界的神道都关起来,每日吸食他们的元神来修炼自己的*。如今,算来他已经统治了天界、地府和人间的大部分了吧……”
听南极子亲口说自己的容貌是尤长老所赐,东哥的心里乱极了,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还是别人。“好,我要回神兵山去一探究竟……”
谢东哥说着便化身而去,金林在想追已然不及。听得空中东哥喊道:“金林,你且回风雷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