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听罢,登时激动起来,叫道:“果然妙计!好,我们这就去偷两只鸡过来。”说着,动身便要走。小虎跟着随后,一步也不肯离开。出得深林,外面已经是皓月当空,凉风习习。眼下是要去找农家的人了,否则的话哪里弄鸡去。这一点小虎还不如悟道经验,毕竟他以前在家只是吃过鸡而已,哪里抓过鸡啊?而悟道则不一样,虽然是个出家之人,但他时常四下野玩,偷鸡摸狗之事没有少干过。
小虎开始漫无目的转向了悟道,问道:“小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悟道登时惊异非常,叫道:“当然是去抓鸡啊!你以为到处都有野鸡,不出去的话哪里搞去?”听到悟道这般说着,小虎自是了却悟道比他的经验足,也就不说一句话了。只是见到了悟道这般作为,料知又没有什么好事情。不过小虎性格比较耿直,缺斤少两或是偷鸡摸狗的勾当那自己是决计不会去做。
可是他那里知道,悟道此刻正要去寻找农家偷鸡。也算是此地偏僻,毫无人烟。再说了,好不容易到了别相国边界,难道还要再回去啊。小虎登时朝着四下漆黑的环境一看,后悔刚才不该告诉悟道拿鸡血来引诱狐狸出来。其实他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至于鸡血能不能够引出来狐狸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悟道刚才无法释怀,久久逗留那里不肯离去,小虎也是看不下去,所以才会想到抓只鸡来。
“你在想什么?”悟道突然间撇过首来问道。
“能想什么?抓鸡啦!”小虎有点不耐烦道。
悟道嘿嘿一笑,随后跟着道:“我看你没有吃过鸡吗?连鸡到哪里去抓也不知道。”
小虎登时撅起嘴巴来,忿忿道:“嘿,没有吃过鸡肉也见过鸡跑啊……”其实他是想说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只是眼前形势让他想来了。悟道不再做声,不过他已经发觉了小虎唇齿厉害,驳不过他。若是在现实中有人夸耀小虎口才伶俐那还得了,小虎对于这一点时一点儿也不自信的,定会觉得人家故意笑话自己。
空莽莽的荒野旷地之上,远远便可以看到黄幡竞立而起,下面两点烛火摇晃。大风乍起,卷起了簌簌飘落的黄叶,四下飞散。跟着便是道士口中念念有词,捏着梨木之剑,挂上了一张符篆。道士桌子身前摆着大半人长的木桌,用黄布铺盖住,上面摆着香案等祭祀之食。只听到道士忽地喊了声“处”,符咒立马幻影飘出。
“嘣!”
大地之上立刻爆气一团烟雾,滚滚欲散。接着,桌子上面的两只黄鸡展翼腾飞,嘴里面“咯咯”叫了几声。躲在暗地里面的悟道喜不自胜,心想这两只鸡就要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待会儿擒拿住了赤火灵狐,再把这两只黄鸡给烤得吃了,又是一顿美餐。于是,悟道欢喜得面部表情堆满笑容。
虽然是在夜里面,但是有着月光的倾泻,小虎还是朦朦胧胧可以瞥见他的脸色。不过看那道士似乎是在此地开坛祭祀做法,只是不知道他究竟要作什么法术,为何会突然爆炸起来一声。看来这个道士还是有着两下子,不然的话一张轻飘飘的黄纸怎得会如此之大威力,跟那手榴弹差不多。接着,道士似乎很是沉闷,独自站在法坛前面急得团团走动。渐渐听得他嘴里面连连叫着:“奇怪奇怪!我记得道经上面明明是这么记载的,为何就是祭不出来了?”蓦地,端起桌子上面放着的一本厚浊的道书,来回翻了许多遍,嘴里面不住啧啧有声。
悟道嘴里面暗暗道:“这样也好,省得我又要钻人家鸡窝,被人家追着打。这里有现成的黄鸡,再好不过。”虽然悟道不懂得道士们的开坛祭祀之术,但是知道只要是道士们选中的六禽绝对有着神祗祭祀之利,若是拿去诱骗骚狐狸,再好不过了。只是想到了拿来祭祀的黄鸡未必能够烤着吃。先还是不要说这些为妙,免得心声顾虑而误了大事。自己这么辛苦过来寻找黄鸡是为了逮到赤火灵狐的,就算吃不成鸡子也是没有关系。来日方长,他期再有时间过来透他妈的数百只鸡儿吃个够。
于是,悟道又开始出馊主意了。只见他凑到小虎耳畔窃窃私语道:“小虎,待会儿那只鸡走到了这里来,你就给我一把抓住它,知道吗?”
小虎点了点头,望了望道士,随即面色慎重道:“可是道士在这里,万一被他发现了怎么办?”悟道打手势,掩嘴道:“怕什么,难道我还对付不了一个道士吗?”见到了悟道这般自信,小虎登时应了声,道:“好!不过要等到那只鸡走过来,否则的话肯定抓不着。”说完,双眼竟是瞟向了法坛上面的道士。
月光照耀下,此道面容尽显,年龄在四旬左右的中年道士,满脸胡茬,留着小羊儿胡须。浑身润黄的道袍,穿得极为华丽,看上去不似一般的俗道。只是这个道士好像道法不够精,时不时翻阅一下道经,嘴里面豁然大叫,大彻大悟。
一边的悟道瞧的不由得嘤嘤含笑,知道这个道士不行。但凡祭祀之师,无不咒念熟稔,那似他这般,像是背课本一样,一会儿小瞄一会儿,好像那些关键的词眼动不动就忘了。小虎虽然不明悟道笑什么,但是听到他时不时窃声而笑,已经了却了几分。好在二人躲在了一块土坯背面,不然的话定叫道士给发现了。
“神啦……救救我吧!到底口诀该怎么念动啊,我都试验了数十遍了,为何还是祭不出来啊?”道士忽地扬起梨木之剑,对着天空喊叫起来,模样极是滑稽。
小虎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其实不为别的,只为道士那句“神啦……救救我吧”,觉得实在是经典。“谁啊?”道士忽地警觉过来,分明听到了声音,知道有人暗中偷窥。这下悟道狠狠蹬着小虎,脑海里头刚刚才有了想闪的念头,那道士登时挂起一张符篆对着暗处袭去。
但见符篆之上朱砂图案倏地涨大,化作奇异的红芒朝着小虎和悟道轰来。悟道心里明白,道士们常常以这种符咒之术袭击鬼魔,端的厉害不已。只不过自己是佛门中人,岂容他这般手段对付。完全是没有把自己当做人来看。小虎已经意识到了强烈的符咒之光袭来,只怕凭借自己肉体凡胎难以抵御。悟道一把抓起小虎来,朝着半空蹿上,躲过了符咒袭击。
“轰!”
地上面又是开花,升起了袅袅浓烟,弥漫四散。悟道已经提着小虎落地,猛然间朝着那只鸡抓去。
那个道士登时大惊失色,连连叫嚷道:“你们两个小贼干什么?竟敢偷贫道的黄鸡?”说着,扬动手里面的梨木剑狠狠劈下去。只见黑暗之中一道光芒金莹如玉柱,足有手臂般*,射向了正在窃鸡遁逃的相互和悟道二人。
“好你两个小贼,连我的鸡也敢偷,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俩?”说完,道士撒开腿疾速追去。悟道登时带着小虎没命奔逃,其间头也不回,生怕稍加迟滞就被他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