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欣月就把迫不及待地把玄清真人请来为至明解梦了。
至明把自己连连做恶梦的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
玄清真人听完至明的叙述,亦是面露惊诧之色,问道:“你们二人是否从未谋面?”
至明欣月齐声道:“从未谋面。”
至明又补充道:“至明一周岁时被恩师捡回神光寺抚养,一直在灵缘山修行,十七来初次下山,从未见过欣月师妹。实在不知为何有此一梦。还请师伯为侄儿解惑。”
玄清真人寻思道:“那贤侄是否曾见过与欣儿相像之人?”
至明道:“未曾见过。”
玄清真人道:“你梦中所见之女子,其身上可有何标识或是特别之处?”
至明道:“就是一身白衣,一头长发,面容朦胧不清,并无独特标识与特别之处。”
玄清真人道:“如此便太过奇异了。”
欣月突然红了脸道:“爷爷,还有比这更加奇异的呢?”
玄清真人道:“哦,还有什么事能比此梦更加奇异的?”
至明也微觉惊讶,天下还有什么事比自己的梦更加奇异吗?不过想到欣月平日的轻盈活泼,便以为是她又要开玩笑了。
谁知欣月红着脸道:“我也做过一个奇异的梦。”
玄清真人笑道:“你也做过奇异之梦?”
至明惊讶道:“欣月师妹不会也做了个奇异的恶梦吧?”
欣月难为情道:“不是恶梦,是美梦。”
玄清真人道:“你这丫头,你就别吊你爷爷的胃口了。”
欣月道:“前段时间,我常常梦见自己在百花盛开的江南水乡遇见一个神秘的翩翩君子。”她话未说完,脸就已红得你是新娘子的喜服了。
欣月自小深得玄清真人宠爱,齐云门上上下下对她又无不是由衷的喜爱,因此她性格中自然纯真的天性从未受到束缚,所作所为所言所行无不出于自然,不像世俗女子那般,有太多的条条框框约束,变得扭扭捏捏、顾虑重重,不敢流露心中之想,故此才敢当着至明的面,将自己所做之梦说出来。
至明听了欣月话,又看他娇羞自喜的样子,以为欣月梦见了别的男子,心中竟莫名的有些不高兴。
玄清真人笑道:“欣儿,这有何奇异的呀,这不过是你想嫁人想多了,方才有如此诗情画意之梦罢了。”
欣月不好意思道:“爷爷,你就知道笑话我,都五百岁的人,还这么喜欢开玩笑。”
玄清真人笑道:“你所做之梦的确并无奇异之处嘛?”
欣月道:“谁说没有奇异之处了,那是我还没说完。”
玄清真人笑道:“那你不妨说说看,究竟有何奇异之处?”
欣月道:“我要是说了,你们两个可不能再告诉别人了。”
玄清真人笑道:“你就说吧,爷爷一定守口如瓶。”至明也点头同意。
欣月这才说道:“我梦中的神秘男子很像至明师兄。”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几乎都听不见了。
玄清真人着实吃了一惊,道:“欣儿,你不是跟你爷爷开玩笑吧,还是你在逗你至明师兄开心啊?”
齐云之行能够遇到与梦中神秘女子相似的欣月,至明已然十分惊讶与高兴了,他做梦都没想到,欣月竟然也会做如此奇异的梦,梦见的还是与自己相像的男子。这一刻,他的心里充满了惊奇与莫名的快乐,似乎心底隐隐约约地期望的事情,有了十足的希望。
欣月道:“爷爷,我可是很认真地跟你说的,关于这个梦的事情,我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本来还想让你帮我解解梦,谁知道你竟然不相信我。”
玄清真人道:“好好好,爷爷相信你。那你说说看,你梦见的那个男子身上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欣月道:“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身白衫,玉树临风,面容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但是一见到至明师兄,我心底就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就肯定梦中的那个神秘男子就应该是至明师兄这副模样。”
反倒是至明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见到欣月师妹之时,心中也曾有过相同的感受,总觉得与师妹是曾经相识的故友。”
玄清真人道:“依我之见,此乃天下至奇之缘,你们二人当珍惜才是,不过也不可强求什么,当然也不必强求什么,既是天意,相信冥冥之中必有安排,一切顺其自然即可。无论如何,此乃可喜之事,至于为何有如此奇异之梦,你们早晚都会知晓。”
至明欣月皆点头称是。
玄清真人道:“比起你们梦见与对方相像之人,我倒是更想知道你为何会梦见一把仙剑。据我所知,当今神光寺并无一人以剑为法宝,贤侄想来也概莫能外吧?”
至明道:“至明确实不曾用过剑,非但未曾用过,就是见也少见,并且所见过的剑也无一把与我所梦之剑相像,实在不知为何有此一梦。”
玄清真人道:“你可记得那剑柄仙剑的模样?”
至明道:“记得。”
玄清真人道:“那你将它画出来,让我就看看吧。”
很快,至明便用房中的笔墨纸砚将梦中所见的仙剑画了出来。
玄清真人一看到那剑,神情就变得越加云淡风轻了,仿佛吃了一粒定心丸,胸有成竹了。
至明问道:“师伯,您可知道这是一把什么仙剑?”
玄清真人笑道:“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剑。不过我想只要天下有这样的剑在,你早晚有一天会找到的。”玄清真人心想,这该是自己此生所说的唯一谎言了。
至明道:“师伯所言极是。”
玄清真人又似乎安慰至明道:“此剑未必是凶兆,或许是吉兆也未可知,毕竟此剑神光熠熠,绝非凡品。”
至明道:“可我在梦中无论如何都拔不出那把剑啊?”
欣月笑道:“也许你的使命便是要拔出那把仙剑,而后送那个黑衣男子早登极乐。”
玄清真人笑道:“欣月的话不无道理,那把剑或许是与你有缘的,只是时机尚未成熟之前,你无法将其拔出罢了。倒是那个黑衣男子,他或许才是你应该担心的,也许这个梦是个预言,是要告诉你,在不久的将来,你将要面对某种大劫大难。你可记得那个黑衣男子是以何种道法打败那个女子的?”
至明道:“我记得他一拳轰出一片黑雾,那雾的形状仿佛是一个狰狞的鬼头。我师父说那是天煞魔拳。”
玄清真人肃容道:“天煞魔拳。”
欣月问道:“天煞魔拳是什么拳?”
玄清真人道:“天煞魔拳是玄阴秘典中的魔教绝世妖拳,威力绝伦,当年玄阴教主慧德都未能领悟。看来被我料中了,如今乐血教已然开始做恶,只怕不久的将来,天煞魔拳将重现天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至明会做此预见未来之梦,或者将来将成为力挽狂澜之人也说不定。”
这时苏向天正好有事找玄清真人,他在外面听到玄清真人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进来时不禁多看了一眼至明。
至明惶恐道:“师伯折煞侄儿了。天煞魔拳真有如此厉害吗?”
玄清真人点头说是。
欣月笑道:“至明师兄是将来的救世英雄,看来我要想名垂千古,只要多沾点你的光你事半功倍了。”
苏向天听欣月与至明讲话的那股亲密劲,心里直不是滋味,但又不能发作,心想照此下去,此子将来恐怕要成为我的绊脚石。
向天向玄清真人行礼道:“师尊,大殿修建之事有些问题,还请您定夺。”
玄清真人便跟苏向天出去了。
苏向天临走时叮嘱至明好好养伤,又笑说欣月别老来打扰至明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