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门辈分最小的弟子白清然,在齐云门年轻一代的比试中,与长门大师兄,也就是齐云门年轻一代第一人苏向天战平,一时声望如日中天,许多弟子对他敬佩不已,苏向天的风头几乎全被他抢去了。
许多女弟子则情不自禁地开始暗自倾慕他。
而那些原先心中不服其打败陈实与石三笑,跃跃欲试想找他比试的弟子,则纷纷打消了念头:“连苏师兄都只能跟他打个平手,咱们还是别去献丑了。”
“没错,毕竟是神光年轻一代第一人,修为着实了得,咱还是别不服气了,跟人家多学着点吧。”
“唉,以后碰面,我都不好意思叫他师弟了。”
“可不是吗,清然可是咱齐云门最小的师弟,这么一来,不知多少师兄得汗颜啊!”
……
所有人都会在乎成败,只是在乎的程度轻重不同罢了,有的人可以一笑置之,而有的人却看重得比自己的身家性命还要重要,苏向天就是一个非常在乎成败胜负的人。
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很爱面子的人,分为很多种,而他则是表里不一的那种,许多事,往往心里明明很在乎,却又做出大方豁达,无所谓的样子。
比如这次比试,他表面上若无其事,依旧谈笑风生,可心里却十分不快,他每听到别人说一句赞赏白清然的话,他心里对白清然的妒恨,便增加一分,如今白清然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直欲除之而后快,恨不能立刻将白清然碎尸万段。
比试之时,虽是点到为止,可两人皆可说是全力以赴,是以两人均受了较重的内伤,比试完后,各自回分堂休养了两三天,方才复原。
白清然休养期间,不用说欣月又是常去探望,嘘寒问暖,又顺带补品灵药予其滋补。
比试当天的午饭过后,欣月亲自为苏向天熬了一碗千年紫玉人参汤,送到他的房间,笑道:“大师兄,快趁热把这人参汤喝了吧,这样伤会好得快一点。”
苏向天从床上坐起,靠在床上,双手接过盛有人参汤的碗,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欣慰,禁不住含情的看着她,笑道:“师妹,你真是太好了,谁要是能娶到你,那真是前世积德,三生有幸啊!”说着不禁憧憬起与欣月白头偕老的情景来。
天知道,在这一刻,苏向天也是纯真无邪的。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欣月的心里却立即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下子脸便红了,嗔怪道:“大师兄,你都伤得这么重了,还尽开我玩笑,早知道不给你熬人参汤了。”
不过苏向天是聪明人,他知道欣月的脸不是为他而红的,便笑道:“怎么了,师妹你什么时候也会脸红了,不会是有了心上人了吧?”苏向天明明早已看出欣月是喜欢白清然的,可心里却一直不愿承认,忍不住要确定一下,便鬼使神差的出口试探了。
结果正如他所料,只见欣月的脸更红了,看了他一眼,起身便要走,站起来后,立在床榻旁,似乎真要生气的样子道:“大师兄你要是再胡说,我可就把这人参汤端走了。”可心里分明却满是欣喜之情。
苏向天忙安慰道:“好好好,师兄不说了。谢谢师妹为我熬的人参汤。”
欣月笑道:“那大师兄你赶快趁热喝了吧,凉了药力可就降低了。”声音里掩藏不住的急切,隐隐透露着催促之意,似乎急着等苏向天喝完,她好收了碗,去别的地方一般。
她心中的欣喜与话里急切,没有瞒过苏向天,笑道:“怎么,师妹是不是迫不及待的要去长清峰,看望清然师弟啊!”
欣月红着脸道:“大师兄,我好心帮你熬人参汤,你竟然还取笑我,你再不喝我可走了。”
苏向天看了欣月的表情,听了欣月的口气,便知道她真的心有所属了,心底不禁一阵刺痛,当下不好说什么,便勉强笑道:“好好好,我这就喝。”难得的千年紫玉人参汤,入口却全成了苦瓜汁黄莲汤,难以下咽。同时对白清然的恨,也增加了一层。
欣月看苏向天喝完了,拿了盛汤的碗,便笑道:“大师兄,你好好养伤,师妹晚上再来看你。”说着人已经到了门口。
苏向天脸上笑道:“多谢师妹,你放心去吧,师兄没事。”
待欣月去远了,苏向天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床上,他这一拳没用上丝毫的功力,要不然床早又床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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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峰白清然的房间里,石三笑亲自为白清然送来的饭菜,已被白清然吃了个精光,碗里连饭粒都没剩下。
石三笑颇有些惊愕:“清然师弟,你不愧是佛门高僧,竟然节俭如此。”
这句话其实他早就想讲了。
白清然第一次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的时候,石三笑并未在意,第二次第三次也是如此,可是接下来的第四第五第六顿,白清然都是如此,石三笑便开始注意了。
白清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清然自小在神光寺养成了习惯,叫我浪费实在于心难安。”
石三笑感叹道:“唉,要是我爹有你这样一个儿子,一定会没事偷着乐的。我爹从小就教我要节俭,哆哩哆嗦的,我实在受不了。”
白清然有些疑惑,道:“三笑师兄,你们家不是开钱庄的吗?难道令尊也一向节俭吗?”
石三笑自豪道:“你以为我爹是个脑满肠肥、富不思穷之人吗?告诉你,我爹绝对算是天下富豪中的异数,他可是不论吃穿节用行一切都很节俭的,并且还吃了十几年的素,说什么不愿杀生呢!不像许多人,一有了钱,就把自己当饭桶菜桶酒桶,好吃好喝的拼命往里塞。我爹却是对自己节俭,对穷苦人豪爽,乐善好施,可不是我吹牛,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他施舍给穷人多少银子了!自从我拜入了齐云门,咱们齐云门的所有开销,都是我爹出的呢。”
白清然微笑道:“阿弥陀佛,伯父当真是与佛有缘之人。”
石三笑的表情晴转多云道:“什么与佛有缘啊,他整天在我耳边唧唧喳喳的,害得我受不了,最后只好跑到齐云山来了,要不然我还在云州城逍遥快活呢。”
白清然笑道:“三笑师兄,你不会就为了这个而离家修行的吧?”
石三笑道:“当然不只了,我家是开钱庄的的,我又是长子,我爹自然希望我将来能够继承家业,掌管钱庄,所以呢,他从小就*我读书写字,每天教我看帐算帐,望我早日成龙。”
白清然道:“那岂不是很好吗?”
石三笑道:“好什么好啊,我还没说完呢。我爹呢,算得上是用心良苦,谁知道我天生跟读书算帐有仇,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就头晕眼花,怎么教也教不会,把我爹气得半死。后来我爹看我当真无心生意,也就不再勉强,遂了我的心愿,将我送入齐云修行。”
白清然忍不住笑道:“那师兄你怎么会想到要到齐云门拜师修行?”
这么一说,石三笑来了兴致,手舞足蹈道:“还不是小时候经常看到有人御剑飞行,逍遥于天地之间,看得我心痒痒,所以就来了。”
白清然道:“原来如此。”
白清然问道:“请问师兄,你家在何处?”
石三笑轻描淡写道:“云州城。”
他不但家在繁华似锦的云州城,他的家也是云州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之家。齐云门每年的半数花费,都是他家赞助的。
白清然微微一笑,赞道:“阿弥陀佛,云州城最是中原繁华之地,也难得师兄肯舍得放弃繁华,来此清修。”
石三笑无奈地笑道:“唉,还不是我爹*的。”
白清然莞尔一笑,没说什么。
石三笑突然严肃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清然师弟,这次比试,你怎么就跟苏师兄打了个平手啊!咱俩不是说好了,你要输给他的吗?”这才是他亲自给白清然送饭的真正目的,其他地方人多耳杂,只有此地都方便开口。
白清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安慰解释道:“三笑师兄,实在对不住,我本来是想要输给苏师兄的,可是比着比着,不知怎么的就来劲了,我当时是欲罢不能啊。那感觉就仿佛您老人家酒逢知己,非痛饮千杯,不足以畅怀一样。”说着,他心里同时担忧,不知道欣月会不会因此而怪自己?
听他这么一说,石三笑倒是无话可说了,酒逢知己那感觉,他是深有体会的,此时,他又想起了两年前易空叫他一起喝酒的事,一时间又是欣喜,又是叹气的,说不出的感慨:“是啊,时间过得真快,现在离我上一次,也是第一次跟师父喝酒,都已经过去两年了。要是师父不罚我抄写《道德经》,我还真想跟他老人家大醉一场!”
白清然大笑:“放心吧,三笑师兄,你要是能够斩杀一两个魔教中的首脑人物,师父一定非常愿意与你一醉方休的。”
石三笑笑道:“这倒是个主意,不过以我的修为,简直难以想象。真要这样,倒不如先喝再罚好了,要不然可能连我的小命都得陪上。”
他刚感慨完,忽听得房门开处,进来的杜小风,石三笑一见他来了,情不自禁的就头皮一麻,心中的思想电光火石般闪过,心想:“刚才的话,这家伙一定全偷听去了,他不会把赌博之事说出来吧!”
谁知他心念一住,杜小风便大义灭亲道:“清然,你别信三笑师兄,他要你输给苏师兄,是因为只要你输了,我就得帮他抄写十遍《道德经》。”
白清然一脸惊愕:“三笑师兄,你竟然把比试的事拿来赌博!还骗我说欣月师姐不喜欢别人打败苏师兄!还说你跟卧云堂的师兄赌,输了就要去最大的七星潭游上一百圈!”
石三笑“阴谋”被揭穿,狠狠的瞪了一眼杜小风,小风嘴硬道:“你瞪我也没有用,我的清雪鲤鱼也泡汤了。”
石三笑气得说不出话,只好不去理他,立即转头,温言软语的抚慰白清然道:“清然啊,这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你就慈悲为怀,原谅我吧。不过我跟你说的话,有一半却是真的,欣月的确不喜欢看到有人打败苏师兄的,不信你可以问小风。”
杜小风摆出长辈的姿态道:“嗯,总算三笑师兄有点良心,说了句实话。不过骗清然什么输了要去七星潭游一百圈,就太不像话了。”
石三笑装出恶狠狠的表情,盯着杜小风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得道飞仙’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杜小风立即笑道:“多谢三笑师兄美意,得道飞仙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慢慢修炼吧,欲速则不达嘛。”
石三笑道:“算你识相。”
白清然担忧道:“那我打平了苏师兄,会不会让欣月师姐不高兴啊?”
石三笑意味深长的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自己去问她吧。”
白清然看到他脸上的笑意,竟然一下子红了脸,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担忧的,吞吞吐吐道:“三笑师兄,你别乱说,被人听见了可不好。”
这倒不是说他害羞,只是他近来常常不由自主的想起身世之事,心下悲苦,无人可诉,只怕日后身败名裂,为世所弃,会连累欣月,便一心想要成全欣月与苏向天,才不敢承认对欣月有意,可心里却万分不甘就此放弃,因此才显然有些扭扭捏捏。
杜小风大声喊道:“啊,清然师弟,原来你喜欢欣月师姐啊!”
白清然慌忙阻止道:“杜师兄,快别这么大声了,让人听见可不得了啊。”
石三笑得意的对杜小风道:“你现在才知道啊!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杜小风向石三笑做了个不屑的鬼脸,而后对白清然笑道:“清然,你以后就别叫我师兄了,我听了别扭,还是叫我小风好了。你年纪比我大,修为更不用说比我高了不知多少倍,你一叫我师兄,我怪难为情的。”
白清然忙道:“那怎么行呢?师兄就是师兄,师弟就是师弟,怎可直呼其名。”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轻柔悦耳的声音,道:“我赞同小风的说法,清然,你还是叫我们名字吧,这样听起来不别扭,还更加亲切,只要师父他们在的时候叫师兄师姐便好了,不然我们都会很不习惯的,前几天还叫你师兄,一转眼,你却反过来叫我师姐了。”
话音未落,门开处,已进来了欣月了。
白清然听到欣月的声音,便想到方才自己讲的话,脸立即红得像和尚的袈裟,双眼躲闪的看了欣月一眼,她还是那样,美得如诗如画,令人一望而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白清然的心跳得更快了,局促的说道:“欣月师姐,你是刚刚才来吗?”
欣月有些莫名其妙道:“对啊,我是刚来的,怎么了?”其实她早就到了外面了。
白清然这才安心道:“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石三笑看白清然竟然如此紧张,不禁大声笑道:“他是怕你听了不该听的话,才这么紧张的。”
欣月继续假装道:“早知如此,我真该早点来长清峰了。清然,你还是别叫我们师兄师姐了吧,别人若是知道你这个师弟修为比我们都强,那岂不是要笑掉大牙吗?”
石三笑也说道:“欣月之话极为有理,清然,咱们私底下只要叫彼此的名字就好了,不必拘束那些繁文缛节的。”
白清然仍是百般推辞,不肯随便称呼,搅乱辈分。
欣月等人无法,只好随他了。
过了一会儿,石三笑赞赏起了白清然的修为,道:“清然,你的修为当真了得,竟跟苏师兄打了个平手。这次幸好悦风堂有你,要不然我跟大师兄输得这么惨,非被师父给烤了不可!”
白清然忙道:“师兄过奖了。”
杜小风冷冷道:“三笑师兄,你说错了,师父再怎么馋,也不会烤你的,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再说你的肉,也没法跟清雪鲤鱼比啊。”
石三笑并不生气,只见他细细打量起了杜小风,良久方道:“小风,我看你细皮嫩肉的,烤起来一定要比山鸡野鸡好吃,不如你让我试试如何?我的厨艺你是知道的,你就舍己为人一次吧。”说到后面,他早装出了阴险毒辣的表情,狰狞恐怖像是一头恶兽,仿佛只要小风点下头,他就会马上动手烤人似的。
欣月与清然笑得合不拢嘴,差点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杜小风吓得魂飞魄散,忙道:“师兄的美意我心领了,师弟我修为浅薄,我要去勤加修炼去了。”说着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石三笑看他走了,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清然与欣月也笑得更欢了。
欣月拿出一颗千年紫玉人参与一朵醉云灵芝,笑道:“清然,我帮你熬人生参和灵芝汤去,这朵醉云灵芝,可是从小皮鹤嘴里抢来的呀!”说着故意在石三笑面前显摆了一下。
石三笑一看到那朵醉云灵芝,就忍不住直咽口水,又气得说不出话来,直瞪着欣月。
白清然忙道:“多谢师姐,可是清然请师姐不必如此浪费了,清然修养两三天也就没事了。”
欣月笑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这千年紫玉人参是我爷爷叫我送来的,至于这醉云灵芝,自然是易师叔叫我送来的了,他本来要自己来的,半路上碰到我,知道我要来,就交给我了。”
石三笑这才痛惜的嘣出一句话:“早知道我就跟苏师兄拼命了。”
欣月与清然禁不住大笑。
杜小风愣了一愣,才想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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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后的第二天,白清然一觉醒来,就发现枕边有一封密信,信封的右下角,有一个首尾相连成圆环的龙形血玉标记,便知道这是玉达王朝降龙院的天风给他的。
白清然一惊不小,直惊得脊梁骨冒冷汗,连呼吸都为之停顿,心想这封信要是被人发现,那还得了,岂不是要立即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转眼间就得被所有人唾弃!
当下忙将密信藏到毛毯里,又立即忍痛下床,将房门闩好,这才回到床上,背向门窗,将密信拆开,只见信上写着:三王子殿下敬启,属下天风在此恭祝王子比试载誉归来。圣朝攻打天华王朝之日在即,三王子若能将神光寺与齐云门的绝世道法传于圣朝勇士与高人,那必将大大的增强圣朝的胜算,望三王子殿下以圣朝为重,不可再同情天朝王朝,将道法口诀相告。五日之后子时之际,请三王子殿下移驾七星潭水帘洞一见。
天风敬上。
白清然看完信,倒镇定了下来,先取火将密信烧毁,才开始思考如何应对。
他先前就已经打定主意,为了天下苍生,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但为了更好的化解即将到来的兵血之灾,只能假意与其合作,如此知己知彼,方能决胜疆场。
神光佛光与齐云道法,皆是两派绝不外传的无上奇术,自己绝不能将其外传于玉达王朝,要不然届时必将成为两派的千古罪人,被逐出门墙,非但与欣月无缘,只怕中原之大,亦再无容身之所。
天风要我传口诀心法于他,一是要不动声色的*我承认玉达三王子的身份,二是要试探我的诚意。
此行看来是非去不可了,若是不去,只怕玉达王朝三王子的身份,很快就会被他们告知天下。不过他们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劲,将我送入神光寺,又耐心等待了十七年,就绝不会让我轻易放过我的。
如何才能不将两种无上奇术外传,而又能取信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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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乐血教偷袭齐云门之后,中原正道各派纷纷历兵秣马,未雨绸缪,号召门下弟子勤加修炼,以备不时之需。沉寂安宁了近百年的修炼界,又是一派风起云涌之势。
正当正道诸派如火如荼忙于备战之际,一条暴炸性的消息,一日之间在神州大地传开了:据说九月初八,一夜之间,赫赫有名的中原五大修炼世家的宝库,同时被盗,许多家眷遭到绑架,其中有四个世家的主事之人都被抓去,作案之人当真了得,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天下顶尖的高手,但即便如此,现场却无一滴血迹,显然他们还未动手,就已被俘。五大世家的宝库被洗劫一空,宝库中许多传家珍宝悉数被盗,其中许多还是名震天下的仙家法宝,但宝库之门与其中的机关禁制,却是完好无损。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在五大世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的,直到第二天下午,消息传遍了天下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被盗的,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一切都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五大世家一时间震骇得无以复加,纷纷发出求助信,向正道各大门派,尤其是齐云门等正道三大巨派求助。
消息一出,直如晴天霹雳一般,立即震动了神州大地。
中原五大世家乃与各大修炼门派齐名,实力虽稍逊于中原三大巨派,可是要在一夜之间,同时神不知鬼不觉的连盗带绑五大世家,即使强如齐云门,恐怕也没有这个能力,谁又能有此通天彻地之能?
一时间,神州大地谣言纷飞,满朝风雨,绝大多数有人都认定,如此恶行,必是乐血教所为,前不久刚偷袭了齐云门,如今又来盗绑五大世家;可是也有人猜想,这是蛮荒魔域的玉达王朝所为,因为玉达王朝向来眼红中原的繁华,几代每一代君王,都想侵略中原,君临神州;还有人猜想,这是妖族所为,因为妖族的野心一直都不比玉达王朝小,数千年以来,它们一直妄想着取人类而代之,统治万千生灵。更有甚者,有人认为这是五百年前覆灭的鬼城派所为,他们死灰复燃,卷土重来,“天下也只有鬼城派,有如此神鬼莫测的道法异术了”。
虽然在这一点有所分岐,但所有人都肯定,这一回,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是以天下百姓食不下咽,寝不安枕,人人自危,神州大地,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