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两招创伤魔人,已是侥幸之至,再战下去,陈逸非让他活捉不可。那点伤对他这么高的修行来说,影响不了多少战斗力,也不知道这魔人为了什么,在这时候选择逃走。走就走吧,陈逸可是有自己的正事要办。
扫了一眼四周,没发现什么动情,但谁知道刚才那群小鬼散开后埋伏在什么地方?此地不可久留,选定了方向,陈逸抽身向北走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陈逸相信至少应该走到丰都城的西北角了,可那城池还是在自己的右手边,仔细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回到了刚才与魔人战斗的地方。
“鬼打墙?”这种只是听说过的现象,现在正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如果碰到了鬼打墙,那再怎么走,哪怕从天黑走到天亮,也只是在原地打圈。为了不再迷失方向,陈逸只有暂时瞄准城池的光亮,向城里走去。
这一走又是大半个时辰,陈逸发现,那城池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怪事!”陈逸想不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自己向城池方向走去,怎么会越来越远呢?想起那魔人临走时说过让自己在这里等死的话,陈逸心里清楚了,一定是那魔人搞的鬼,必定是施了什么魔法,象那些缩里成寸、扩寸千里的法术。
“真的有这种法术?”虽然紫霞洞就是一个幻境,是玄印真人用*力,将盘云洞入口处幻化出来的境界,就是走上三天三夜也别想走到边缘,但那境界里是有结界的,在结界里是看不到外面的景象的,而这里不同,自己明明能看到丰都城池。
这样说来,这里就不是一个幻化出来的境界,可能只是一种传说中的阵法。想到这里,陈逸站住不再行走,四周观望着,希望能找到这种阵法的阵眼。尽管自己不懂得这种阵法的布置与破解,但总不能无所事事地在这里等死吧?
观望了良久,依然没有收获,失望地看了一眼城池,心里想着那鬼王遍地找着自己,再怎么慢,也快找到这里来了吧。正在这时,一眼看到城池边有一盏阴灯向这边走来,陈逸多么希望,那盏阴灯能走到自己面前来,最好还能将自己带出这是非之地。
丰都城的西郊,荒凉得没有一个鬼魂游动,大约是中元大节庆典的缘故,所有的鬼魂似乎都到城里去看热闹了吧,所以,城边那盏游曳着的阴灯,就成了陈逸的心灯,一盏指路明灯。他多么希望,那盏阴灯,能将自己带出这漫无边际的阵法之中。
可是,那盏阴灯并不是直径向这边走来,它飘忽不定,一会儿在北游走,一会儿又到了南边闪烁,每一次飘荡,都将陈逸的心从希望带到了失望,又从失望带进了希望。好在,它还是一步一步地向陈逸靠近,使得陈逸的希望,一点点强盛了起来。
终于,它走到了陈逸的面前,陈逸也看清了,那不是一盏阴灯,而是一个挂在城里屋檐梁上的灯笼。灯笼明亮的白光,照亮了女鬼素芸那张惨白的脸,漂亮的脸蛋上,充满了紧张的神色。
“你好,素芸,多亏你能到这里来,我怎么也走不出这个地方。”看到是她,陈逸感到心里的希望就快要变成现实了。
“什么话也不要说,紧紧地跟着我,踏着我的步子走。”素芸以最快的速度说完这些话,转过身去就向城边走,那步法,时而左突右跳,时而碎步踩莲,象一种古朴的舞蹈,配合她那曼妙的身影,酷似一只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在昏暗的夜色中摇曳。
陈逸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事情的紧急,也不再问,一步一步踩在她踏过的地方,连哪一步踩左脚,哪一步踩在右脚都丝毫不敢混乱,渐渐地,也摸到了这种步伐的韵律,走起来也不象刚开始那样吃力了。
约半个时辰后,素芸的步伐恢复了她正常的飘洒,但还是急步向前走了几里路,才回过头来:“你怎么被他盯上了?”
“他?他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大家都叫他萧良,是一个神秘莫测的高人,一但被他盯上,就会九死一生。”素芸脸上,那紧张的神色丝毫没有减少半分,看来对那个叫萧良的人,十分的忌惮。
“他似乎并不属于冥界?”陈逸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的,他不但会道法、妖术,还会魔法。丰都城里发生的大事情,几乎都与他有点关系。”
“幕后*纵者?”陈逸心里又是一惊,似乎这样一个人,原本不应该出现在法度森严的冥界里。
“别管他了,你赶快逃命吧,早点回去还能有一线生机。再被他盯上,你就永远回不去了。”素芸看陈逸的眼神,满是关怀之色,又有担心的恐惧。或许,她将对情人天殷的感情,投到了这个象天殷的人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个问题陈逸不得不问,这么大的丰都城,她怎么会在这里找到自己,进入冥界后的步步危急,让陈逸多了个心眼,就算面对刚刚救过自己的素芸,也不敢大意。
“鬼门关上你闹了那么大的风波,想不让人注意都难。又见你被那萧良盯上,就知道不会有好事。所以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直到萧良离开。别忘了,你还要帮我找到我的天殷。”
“谢谢你,你的事,我一定放在心上。”唉,又许下一个诺言,而这个诺言,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也是不得不许。尽管素芸对萧良有十二万分的忌惮,但她能不顾个人安危,帮助自己脱离困阵,就凭这一份情,陈逸就不能不报。
“你在冥界想干什么?”素芸好奇的问。
“想找一个人,一个额头上有道新月形伤疤的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四年前死在一条下水道里。”陈逸想起了毛那冰冷的尸体,还在下水道里的石碑上躺着,心里就不是滋味。
素芸想了想,说:“这样一个有特色的小孩,一定不会在丰都城里,不用在这里找了,或者早就进去了,也许已经投胎转世了。”
“进去,进哪里去了?”
“奈何桥。”
“怎么走?”
“你非要找到他吗?他很重要吗?”素芸想,也许,那个小男孩在他的心目中,与天殷在自己的心目中一样重要。
“嗯,很重要!”是很重要,更重要的是,自己要把他的灵魂带回去。
辞别了素芸,陈逸向素芸指的奈何桥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