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一些的,就是外国的玉钢和大马士革钢铸造的兵器。虽然这种钢熔炼手段各不相同,但铸造成的武器效果差不多。玉钢和大马士革钢都很锋利,但易碎,经不起打斗的撞击。大马士革钢铸造的武器,如果研磨得当,在武器上会显现出各种美丽的云纹。
比玉钢和大马士革钢稍微差一点的,就是三国的百炼钢。其实百炼钢的制作工艺和大马士革钢差不多,只是在熔炼方面有些不如。
再下一个等级的就是夹钢,那是将几层钢材包夹之后铸造的武器。比玉钢韧性好,不容易碎,但是锋利不如玉钢和大马士革钢。
再其次就是铸铁。这种兵器只要被大马士革钢以上的武器斩到,十有八九是会被斩断的。
而华锋述说的重点,就是各种材质的弱点,比如大马士革钢,只要从侧面狠狠砍它的刀身,几下之后说不定它就会碎掉。因为大马士革钢采用的是折叠锻打的工艺。金属容易疲劳。而夹钢最好是直接撞击刀刃,因为夹钢的刀刃最锋利,但也最脆。
海山正听的津津有味,就看见四丫闯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快,把快武器藏起来,官府出动兵马来点闸对比了。”
点闸对比海山家不怕,现在马家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就是多几个人出来,官府也管不着。但这满屋子的各种兵器被查出来,那马家就只能全家都进大狱生活了。
可点闸对比一般是老皇帝死后,小皇帝即位的时候才会举行的。可是最近没有关于皇帝怎么着的消息。海山觉得很奇怪。华锋哈哈一笑,对海山道:“也罢,这是有目的而来的罢?你说是不是,小丫头?”
年幼的四丫脸红了红,讷讷地回答道:“我不懂!”
步兵轰隆隆的踏步声和骑兵的马蹄声远远传来,村外升腾着大部队过境才能扬起的滚滚黄土。
“海山啊,看来我和你的师徒生活要结束了,这么多兵器我都要全部带走,留在家里藏哪都会给你家带来祸事。还有我这个户籍不清不楚的人,查出来也很麻烦。以后你要坚持着练武,没有了刀以后你专心练易筋经和枪法,明白吗?”说完,华锋一脚一根木桩子将梅花桩和星辰桩拆了,再迅速的背好自己的各种背袋,将枪头卸了装好,将枪柄折断成几截,让海山将他们丢在柴堆里。
华锋将各种短兵器收入背后那不知道什么皮,结实异常的大袋子里,扛着长兵器翻过海山家的后院墙,躲躲闪闪逃走。
华锋前脚刚走,后脚园门就被人粗暴踹开,一群大兵端着木枪将四丫和海山团团围住。“马家枪!”海山在心里嘀咕。再看这些士兵端着马家硬枪的手法,却基本上都不到位,不是握的位置不对,就是拿捏的姿势有问题,显然属于半吊子水平。
海山估量了一下,自己一个人能把所有士兵都打趴下拉,当然,前提是他们别一哄而上。想着想着,海山的血管里就有一阵难以抑制的冲动冒出来。想和这些真正的士兵真刀真枪的打一场,看看自己到底处于什么水平。
“这不是惹麻烦的时候!”海山不断提醒自己压制那股冲动。这要是海山真打了官兵,那就是造反的罪,他海山还不算弱智。
一队弓箭兵也迅速冲了进来,张开弓箭对准了海山。又一队挂着刀的士兵冲了进来,开始搜索。这搜索的细致程度,绝对不是普通的点闸对比和查禁,更像是有针对性的搜索。海山在华锋的不良教育下,对于一些知识,尤其是涉及武人和官兵的知识很了解。毕竟老不死的华锋就出生于军营。那种每一寸地方都小心翼翼的细致搜索程度瞒不过海山:院里的土地,凡是有些浮松迹象的,都被那些兵浇上水。浇水后凡是下水比较快的,都被挖掘到深入地下三尺。屋中的搜索,凡是墙壁厚度不合理的,都被士兵敲开,大点的家具柜子也统统被推倒在地上。
如此折腾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来。搜查的士兵开始整队,“绑上!”不知谁下的命令,两个士兵冲过来,用细绳将海山五花大绑了个结结实实。
海山见绑了自己,稍微放心了点。这官和兵拿犯人都要绑的,但绑和绑不同。比如官方,重罪要上脚镣,用重枷,轻罪用轻枷,但不上脚镣。罪证实在的绑法叫小绑,绳子用的不多,只勒头和手,但人被绑的姿势是不正常姿势,小绑时间长了死人是很正常的。而大绑看似用绳多,但绑人的姿势很正常,一般来说轻罪才会五花大绑。
军队和官方又不同,官方没有实在的罪证一般不绑人。军队却不管你怎么样,都不客气的先绑起来再说。而军队用最轻的五花大绑绑海山,那基本上就是表示到目前为止,你还没罪的意思。
军队压着海山撤离,将他带到村口。海山一看,自己的父母和家里的仆人都被五花大绑着看押在村口。几位衣衫鲜明的军官,在里正的伺候下,手持官方的户版,正在一家一家的核对户籍。军官不穿铠甲是三国一个比较特殊的现象,所有混到军官这个层次的人,都害怕别人说自己是武夫。所有混到统兵将军那个高度的人,都害怕说自己没学问。有时候他们甚至买通一些文人写一些作品,然后署上自己的大名。这军官不穿铠甲而穿儒服,实在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现象。
海山的母亲周氏本来就胆小,现在看到这种阵势更是被吓的不轻,几乎就要软瘫在地上了。
不大一会,点闸对比清楚户籍后,军队撤离。军官中的一个黑皮方脸四十上下的,向看管海山一家的士兵小行长低声吩咐了几句,海山一家就被他们驱赶着走在队伍后面。
队伍来到一座大营里,海山一家连同仆人都被驱赶进一座破旧帐篷里。就这样一直到天黑透再到午夜,都没任何人来审问,也没有一个士兵进入这个破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