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球散发的巨大寒光,逼得殿堂里冷风阵阵,青衣人飘逸的衣衫轻轻抖动,古怪鸟看得清楚,在蝎鼠方才的激战中,鼠族明显占据优势,蝎族战阵被鼠族攻破,分裂成数段,鼠族的大部队迅速压上,势如破竹,眼看蝎族战阵就要被消灭殆尽。然而,就在方才的一瞬间,谁也没有料到在鼠族大兵的外围,地下的土壤突然裂开,数十只蝎族巨兽,头上竖着锋利坚硬的触角,挥舞着两支巨大的前足,那前足形状如同镰刀,锋利异常,挥舞着向鼠族战阵横扫,刹那间大批鼠族重甲兵已身首异处,支离破碎,其状惨不忍睹,与此同时,从那些蝎族巨兽坚硬的触角中喷涌出大股粉色气雾,鼠兵触到那气雾立刻被封冻成冰,不能动弹,鼠族的重甲兵浑身金属,遇到冰封受挫更大,战场形势立刻出现逆转,那粉色气雾释放出的寒气甚是厉害,竟透过魔球浮散开来把整个殿堂也袭得寒风阵阵,片刻后那魔法水晶球竟也结上一层薄霜,这么惊心动魄的战斗实是古怪鸟前所未见,而那青衣人呆立在魔球前眼睁睁看着鼠族大军灰飞烟灭,青衫不住的抖动,喜怒之情难以窥见。片刻之后,青衣人衣袖一挥,魔球蓝光收回,尸横遍野的画面消隐而去。青衣人霍然起身,反背双手焦躁地疾走几步,忽然一掌拍在石桌之上,显是看到鼠族兵败怒气不小,古怪鸟张眼看去,眼见那坚硬无比的石桌被它掌心一碰,发出一声脆响,顷刻之间犹如翻飞的花瓣一般纷纷四散飘落,潇洒异常。古怪鸟心中不禁大惊,想到自己进入异世以来,从未见到功力如此强劲之人,虽说自己具有《魔岩心经》的两重功力,凭着天魔神眼和驱魔令的功力若要碎石破铁也能做到,而向那坚硬的花岗石桌若要击得粉碎,非得合戴劲、窦彦与自己三人之力都尚难办到,可眼前这青衣人随手一挥,举手之间竟将那石桌粉碎,非但如此,连粉碎的石片竟齐整得如同花瓣,也不飞溅,反似簌雪天降一般,这等力道却哪是凡人可以办到,古怪鸟心中忽而涌上一股复杂感情,似是感到自身的渺小,又似冥冥中感到种种无奈,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朦朦胧胧闯入这等奇幻难测的奇异世界,而望着正自垂死挣扎的戴劲,心中又痛如刀绞一般。
殿堂外忽而传来轻声问询,显是听到殿中那石桌破碎的异响,有当值鼠兵前来探问,霍然,大殿石门一开,一个英俊鼠人走了进来,古怪鸟看得清楚正是那侍尊鼠人加达,古怪鸟心中一凛不由得牙根紧咬,心说这个家伙作恶多端,就是他让戴劲服了“附魔圣水”而倍受折磨,真是可恨之极,只见加达躬身施礼朝青衣人深深一揖道:“侍尊鼠俾参见领主”,又朝青衣人身旁俯卧的鸠鸠深深一揖道:“侍尊鼠俾参见神威圣鼠”,古怪鸟不觉暗自好笑,看来鸠鸠到了异世的待遇远胜过自己和戴劲了,竟被青衣人封作什么“神威圣鼠”,唉,生得一身豹皮花纹就可受到此等优越的礼遇,若有的选,倒不如自己也投个鼠胎,岂不快活,望着鸠鸠,古怪鸟竟从心中生出羡慕之意。
加达参见鸠鸠的恭敬之举,显是极为受用,青衣人眼角微现喜色,但转眼又沉声怒道:“洞鼠军,一群废物,连几只螫甲地蝎兽也抵挡不住,以至重甲军惨败,加达,马上传令洞鼠军回援,扼守烈焰谷,如有迟误军法从事……”加达答了声“是”,刚想转身出去,忽听得殿外一阵幽魅般的长啸,紧跟着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加达脸色大变,凛然道:“是他,是他,他又来了,来人啊”,话音未落,只听大殿之外传来金戈铁甲之声,显然已有重兵把守了大殿外围,更觉大殿之顶脚步细碎,显是房顶上也布满了卫兵,青衣人沉吟一声:“这个泼皮无赖,看来是想赖上咱们了”,那长啸之声由远而近,顷刻之间已然到了耳边,只听得几个鼠兵惨叫,“轰”的一声巨响石殿东北角上冒出一个大洞,石屑乱飞,“嗖——嗖”从外飞进两个圆滚滚的东西,那飘渺如同幽魅的话语再次响起,“你们这群贼老鼠,偷得人家的东西不还,反倒理直气壮真是可笑,现在才知‘排兵布阵’早已迟了,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吧……”,此时,一排排的重甲兵已然闯入,护卫在青衣人跟前,只是那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辨不清声音的踪迹,而那滚落地上圆滚滚的东西分明是两颗鼠族人的头颅,青衣人断喝一声:“你这怪物还不现身,竟敢连损我鼠族两员大将,这大仇不共戴天”,“哈哈”尖利的笑声再次响起,那声音似乎更迫近了许多,“什么大将,在我眼里不过是堆朽木而已,我平生最爱杀人,但也不向你们这样,一句号令便杀的这么多,索性让我碰见了,便杀他个痛快,与其死在战场上到不如让我来练练手,呶,这个也给你们……”话音未落“喀喇”一声石殿西北角又迸出个大洞,鼠兵齐上,却从外边飞进两个东西,乌黑黑地砸倒两名鼠兵,众人看去竟是两颗蝎族人的头颅,古怪鸟圆睁二目,见那两颗头颅果然奇形怪状、与众不同,乌黑锃亮,两个奇形的触角犹如黑亮的巨甲虫,也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嘴,所以古怪鸟看过去时并未觉得如何胆怯。而青衣人的鼠兵之中却有几个吓得瘫软在地上,口中惊呼道:“领主,这是蝎族螫甲地蝎军和赤魔火蝎军的‘钳帅’”,青衣人默然不语,惊疑的望着石殿的四周,仿佛在寻找着那“不速之客”的踪迹,古怪鸟心道:“这个闻声却不见其人的家伙一定是个极为可怕的人物,想那蝎鼠两族的领兵头领都不会是等闲之辈,没想到竟先后死于他手,可见他的手段一定极为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