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锐的脆响响彻山谷,七彩流光之中,似有一个身影朝古怪鸟走来,那猥琐的身形不是戴劲又会是谁,古怪鸟张开双臂朝那流光奔去,就在与那身影接触的瞬间,古怪鸟身子忽地一沉,险些向前扑倒,原来古怪鸟扑到的却只是流光中戴劲的幻影,随着流光渐渐隐去,那晶莹剔透的魔晶呈现在众人面前,戴劲依旧黯然而又猥琐地躺在魔晶之中,而魔晶却安然无恙,甚至没有留下丝毫被打破的痕迹。
古怪鸟面色黯然,仿佛从头到脚被泼上一瓢冷水,心倏地缩紧,转眼看去趴伏在一旁的神鼠鸠鸠已是身形疲惫,显然方才的一技重击鸠鸠已然使尽自己的全力,然而,这魔晶竟然会坚硬至此,连吸允了玉魔碑魔法的神鼠鸠鸠也不能将他打破,木瓜和雪莹也面带惊异无奈之色。照鼠王魔魂所说,唯一能破解“开关魔咒”、打碎魔晶的就只有神鼠鸠鸠,然而,现在竟没有想到鸠鸠用尽全力也是无济于事,古怪鸟心中暗道:“要是,鼠王魔魂健在兴许还会有一线生机,然而,现在眼前这番情景,就是他不被戴劲的丑相惊吓而死,也许也会被这魔晶的坚硬程度惊惧得原神聚散了,只是戴劲为何如此命苦,刚从鼠族领主的‘附魔圣水’中侥幸逃生,眼下又面临着憋死在魔晶之中的厄运”想到这,古怪鸟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木瓜向前两步,走到古怪鸟近前规劝道:“主人不要伤心,这魔晶固然坚硬,但我相信集咱们众人的法力,一定会将他打碎,不如我们合力试试”,木瓜话音未落,雪莹已然走到他二人近前道:“这万万行不通的,这魔晶乃是凝结‘玉魔碑’无边法力的灵物,只有阴阳玄火的法力才可以伤得到它,你我即便是费尽天大气力也是无济于事,方才鸠鸠的重重一击,虽未将魔晶打碎,但我相信,已然使魔晶受损,不如等鸠鸠元气恢复再试着打碎魔晶为妙”,木瓜急道:“你方才还说要将戴劲杀了,为你父王报仇,现下又主张不合力打碎魔晶,难道你真得想让戴劲憋死在魔晶里吗?”,此言一出,古怪鸟也向雪莹投来怀疑的目光,雪莹冷面凝霜道:“你这泼皮的贼鼠,竟敢含血喷人,打碎魔晶救出戴劲是我父王的遗愿,我若违背则是大逆不道,而杀他是为我父王报仇,也自然会等到把他从魔晶中救出完成父王遗愿之后再说,又怎会混淆在一起,你以为我会做出向你所说那种恩怨不分、是非不明之事吗?”,雪莹话语之中满含着对木瓜的讥讽,木瓜急道:“谁是恩怨不明,谁又是非不清,人家长相无罪,你偏要因此而动怒杀人才是是非不清,我只不过是先你之前早做打算罢了”,木瓜还想再说,雪莹翻手之间一柄寒气凝成的冰凌已然朝木瓜掷去,木瓜飞身闪过,身上已然惊出一身冷汗。
古怪鸟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互相扯皮,若是鼠王前辈身在此处,岂不要痛骂你二人吗”,这句话倒是对雪莹颇为奏效,她拂袖收手,闪在一旁,脸上又静静淌下泪来。木瓜面色沉静,忽而手抓古怪鸟喜道:“主人,你看那,是谁来了?”,众人顺木瓜手指方向望去,只见空中盘旋而下,几只飞鼠落在众人眼前,为首的正是飞鼠军校桑雅,还未等古怪鸟发话,木瓜已然跳到桑雅跟前,亲昵地跟他拥抱在一起,桑雅整整身形,趴伏在古怪鸟脚下恭恭敬敬地亲吻了两下道:“大恩人,大英雄在上,飞鼠军小校桑雅向大英雄致礼”,古怪鸟急忙俯身将桑雅搀起,见他身上伤口甚多,知道方才已然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厮杀,而几个飞鼠兵身后,忽而一阵流土腾起,几个盔明甲亮的地鼠兵从土中跃出,桑雅朝古怪鸟笑道:“小的还未答谢大英雄当日在雪山魔蝎钳下的救命之恩,当日幸亏大英雄救了小的,还赐了我等隐身魔粉,才逃得蝎兵的围堵,得以与石灵族缔结联盟,共同抵御蝎族和魔军的进攻,我们领主在阵前见得这里奇光突现所以派我等前来查探,不想竟遇到了恩人,大英雄在上请受我等一拜”,说着几名飞鼠小校以及身后地鼠重甲兵皆一同向古怪鸟施礼,古怪鸟让他们尽皆站起,方道:“你们来得正好,你们未来的领袖正遭逢大难,这样也好,我们先去鼠族走上一趟,再和你们领主共同商议解救未来领袖的大计吧”,桑雅为首的几个鼠兵皆面面相觑,显然他们并不明白古怪鸟所说“未来领袖”的含义,雪莹怒道:“你们几个鼠人还迟愣什么,还不把这水晶棺抬走”,几个鼠兵这才恍然大悟,吃力的抬起水晶棺朝鼠族的战阵飞步而去,雪莹紧紧跟随,桑雅和木瓜走在一起,古怪鸟和鸠鸠缓步跟上。
片刻之间,蝎鼠两族的战阵已然近在眼前,蝎族重甲军团一场恶战虽损失过半,但眼前的军团兵马也不下五千,而且阵营齐整,各个蝎兵皆异常凶悍。而相比之下,鼠族的战阵则显得七零八落,伤痕累累的士兵已然过半,加盟的石灵族也是损失惨重,两军对垒,强弱之别一眼可鉴。
月光之下,木瓜忽而眼前一亮,只见鼠族战阵正中,几组身形彪悍的重甲鼠兵的掩映之下,站立着二人甚是抢眼,左边一人青色长衣青色面纱,衣襟飘荡虽看不清此人长相,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千层的飘逸,万般的威凛,木瓜不禁背生凉气,小腿开始打颤,原来这青衣人非是旁人,正是鼠族的青衣领主,木瓜虽心中已然明白她的真实身份,可习惯已成自然,见到这人的身形依旧忍不住的脊背发寒,然而,若不是青衣人身旁还站定一人,木瓜说什么也不会就这样地主动靠近那青衣领主,换句话说,正是青衣人身旁还站着一位美女,木瓜才仗着胆子硬着头皮去接近那青衣领主。
那美女站立青衣人身旁,一身粉衣乃是奇花织就,面色粉中透红如初绽的花蕾、凝露的海棠,双目之间目畔流光,真是千娇百媚、秀色动人,那美丽的身影在冷月之中更显出百般的婀娜,木瓜痴痴地望着,犹如置身梦境一般,连两军阵中的雷霆之势,也丝毫未能撼动他的一丝心神,然而,在那花仙圣女面前,他却真得醉了。
木瓜跌跌撞撞来到花仙圣女近前,当日枯荣古树中的花仙奇境依旧历历在目,木瓜一边不住的心驰神往,一边口中不住的叨念着:“圣女在上,木瓜有礼,木瓜有礼”,还未等木瓜到得那花仙圣女近前,那群凶悍鼠兵已然亮出锋利的重韧兵器将木瓜拦下,一声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那几名重甲鼠兵左右一分,在木瓜身前让出了一条通道,木瓜穿过重甲鼠兵的战队,在彪悍的重甲兵面前,木瓜的身形显得那样瘦弱矮小。
“花仙圣女在上,鼠人木瓜有礼”,此时,鼠兵抬来的水晶棺已然摆在战阵当中,古怪鸟雪莹、鸠鸠站立在木瓜身后,眼看着木瓜朝那花仙圣女深深施礼,那花仙圣女却无丝毫反应,众人皆疑惑不解。
忽而,青衣领主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再度响起:“木瓜,你身后站得是何人?”,木瓜脊背一凛,方才察觉自己既已站在青衣领主面前,还不曾向它施礼,木瓜额角惊出冷汗道:“领主在上,请恕小人未曾施礼之罪,小人身后站着的是雪狼族圣女雪莹和天魔族的战神古怪鸟大人”,还未等木瓜把话说完,青衣领主已然怒道:“一个圣女,一个战神,自是来头不小啊,你私通外族,究竟有何企图?”,木瓜大惊道:“领主恕罪,我并没有私通外族,他们都是我鼠族的恩人,是来帮助我们的”,青衣领主冷笑几声道:“来帮助我们,只怕是不怀好意吧”,古怪鸟和雪莹皆吃惊非小,心道:“本想投靠鼠族便有了依靠,不想此时,这青衣领主话语之中满是敌意,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木瓜急道:“领主有所不知,我等冒死从碧波潭底遒到水面,为得就是能保住鼠族的圣物‘玉魔碑’,救出鼠族的未来领袖,难道领主忘记了曾经与鼠王的约定了吗?”,青衣领主身子一震,停顿片刻方开口道:“木瓜,你既说你手中得了圣物‘玉魔碑’,可这圣物又现在何处?”,木瓜手指一旁的魔晶道:“领主请看,这水晶棺便是鼠族圣物‘玉魔碑’”,青衣领主一惊,怒笑道:“好你个木瓜,真是道行越来越高了,好,你既然说来这里是为了救鼠族未来的领袖,那好,我们到僻静处去谈”,说话间,青衣领主衣袖一挥,鼠族战阵忽而大变,由攻转守,无数身背铁枪铁箭的壮硕鼠兵移到阵前,显然是为了防备蝎族的突袭,青衣领主在前,花仙圣女在后,穿过鼠族战阵,径向阵后空地而来,木瓜、雪莹、古怪鸟还有鸠鸠指使鼠兵抬着水晶棺紧随其后。青衣领主与花仙圣女步出战阵甚远,方停下脚步转身怒道:“你这奸细,到得此处还不现出你的真身”,说着话青衣领主衣袖一抖,一簇瑞彩劲气朝木瓜打来,木瓜斜身躲过,惊异地望着眼前的青衣领主和花仙圣女,瞪大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