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劲,戴劲”古怪鸟和窦彦满脸紧张,一声声呼喊着他的名字,那奇异的青光发出后,他便浑身瘫软倒了下去,还没等他倒地古怪鸟便早已抢上一步扶住了他,两人望着戴劲,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仔细端详,两人鼻子差点气歪,只见他面色安详,嘴角带笑,口水溜出多长,正在打着响鼻齁齁大睡,“把咱们吓成这样,他还有心睡觉”窦彦气得火冒三丈,用手摇着戴劲瘦弱的肩膀,“戴劲,戴劲,快醒醒,快醒醒”,古怪鸟见戴劲没事随即由惊转喜,连身旁的鸠鸠也喜得上蹿下跳,但古怪鸟心中却越发觉得这事情诡异之极。
片刻这后,戴劲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醒来,美梦中,他正自与鸠鸠在辽阔的原野间奔跑嬉戏,前边花丛中突然出现了一位纯情少女,甚是清纯可爱,那娇好的面容几乎令他窒息,欲待上前攀谈两句,却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恶狗,直奔他扑来,吓得他不禁一惊揉眼醒来才知是梦。睁眼一看,古怪鸟和窦彦近在眼前,而对刚才发生的事他却浑然不知。
“喂,把我们吓成这样,你却一个人呼呼大睡,也太不够哥们了吧”,窦彦一副怒不可遏的嘴脸冲着戴劲,“喂,刚才狠劲摇晃我的是不是你,你想把我拆了是吗,拆了倒还是小,我这美梦刚做到节骨眼上被你搅了却要和你理论”,二人话不投机,竟相互撕扯起来,戴劲瘦小力弱,没几下便被窦彦压在了身下,“行了,还在这瞎闹,想想正事吧”,古怪鸟见他俩撕扯得甚是滑稽,不禁暗自好笑,没过多久便想起门中暗道的事,急忙把两人拦住。戴劲被压得气喘嘘嘘,这下倒是帮了他的大忙,本来已经被人按倒在地,嘴上却叽叽歪歪的不肯认输,气得窦彦又自补了两拳。
“喂,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一点也不知道,我当时拿着木牌就想着该怎么打开石门,谁知道就睡过去了,”戴劲听到古怪鸟口述他打开石门的情景,也不觉吃惊,更觉得那木牌大有古怪,反倒窦彦还接连追问他开门的情景,好像大是怀疑。三人一边说着一边穿过石门继续缓步前行,“我要是撒谎,就,就”戴劲“就”了半天,看来是一副要发毒誓的样子,憋了半天才狠心说出:“我要撒慌就让世上所有美女都不理我”,窦彦暗自好笑,想他那副尊荣估计不用发誓也早已应验了,不过看他确实出自一片至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倒是戴劲忽而觉得这誓发得太重,心里愈发觉得沉甸甸起来。
鸠鸠绕着三人忽前忽后地转个不停,石门中的密道明显比外面狭窄了许多,仅容一人可以通过,借着烛光才发现石壁上刻满了各式各样的图案和铭文,仿佛是远古时代的壁画一般,里面有怪兽吃人的场面,也有一群人围攻怪兽的场面,更有各式的神秘场景,倒像是在做什么神秘仪式一般,那些铭文更是诡异之极,形状如同飞蛾,飞洒流转,险些让戴劲以为是刀刻出来的草书,三人一路缓步前行,倒像是接受什么神秘洗礼,古怪鸟盯着墙上的壁画,仿佛有一种强大而悲壮的气息向他袭来,心中不觉有一种隐隐的亲切和感伤。戴劲眨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疑惑地问:“你们看出什么门道没有”,窦彦抢先说道:“这肯定是哪个画家在搞抽象艺术,画得尽是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我倒说这画家为啥要把画刻在这里,黑布隆冬的什么时候能出名啊”戴劲的前一句话倒象提醒了古怪鸟,的确为什么要把画刻在这么个稀奇古怪的地方,他暗自寻思,眼睛却一直未离开壁画,“阿鸟,你看,这个画”,古怪鸟顺窦彦的手指望去,画中刻着一个女人手托一个婴儿,将婴儿举过头顶,虔诚地跪在一个妖兽面前像是祈求什么一般,手中的婴儿却跟活着似的,似乎能听到婴儿的哭声。而旁边的一幅更是诡异,一个妖兽的前面摆放着一个供桌,桌上横躺着一个婴儿,胸膛已被剖开,一个大人跪在供桌前手捧婴儿的肚肠,双手向妖兽奉上,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不寒而栗。“阿鸟,咱们走吧,这里太可怕了”窦彦望着墙上的壁画已经吓得面色苍白,戴劲倒对他嗤笑不已,古怪鸟心中却是上下翻腾,因为这被剖膛的场景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可他却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些谜团弄个究竟。
壁画的尽头又出现了一座石门,比先前那道略小而门上却赫然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魔兽,看起来如同活着一般让人胆寒,三人不禁吓得抱在了一起。窦彦又点起一根蜡烛,石门前又亮了许多。“这回再拿出那木牌,冲着门试试”,窦彦的话表面像是提醒,里面倒含了不少戏谑的味道,戴劲倒还挺是实在,真掏出了木牌,学着记忆的样子比划来比划去的,弄了半天,见门依然未开,也只能作罢。窦彦和戴劲找遍石门周围却没有发现任何机关,只是古怪鸟见寻不到机关,望着石门上的魔象独自发呆。
“阿鸟,你看什么呢”窦彦问道,“喂,你别想得太出神,再和我一样中了邪”戴劲一本正经地说着,“你们帮我看看门上的图像,我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似的”,古怪鸟一边沉思一边说,原来在石像右下方还刻着一个双膝跪倒的女人,双手上举像是为魔兽祈福的样子,若不仔细看却是极易忽略。“这女人在这跪着,是不是有点多余”,窦彦说道,古怪鸟望着石刻女人的双手,又望望魔象的口中,突然眼前一亮,忽地转身,手里拿了蜡烛往回走去,“你去哪”窦彦和戴劲齐声问道,“你们稍等,我马上回来”,窦彦和戴劲满脸惊疑地互相看着,片刻之后,古怪鸟手里拿着一块石头走到石门前,冲窦彦和戴劲说道:“你们还记得洞道中的壁画吗”,“那么多幅,你说的是哪幅啊”,戴劲问道。“窦彦你指给我的那幅,你还记得吗”,窦彦摇摇头,显然是忘得差不多了,“那幅画中的女人手托一个婴儿……”古怪鸟还没说完,窦彦眼中一亮,象是突然顿悟的样子,“不错,阿鸟,你看得真细,壁画中的女人,和门上的女人一模一样,而门上的女人两手空空,那么,那么……”窦彦脸上现出了激动的神情,“不错,阿彦你继续说下去”古怪鸟此时与窦彦已是心照不宣,“那么,女人手中的婴儿就是打开门的钥匙”,此时戴劲已听得目瞪口呆,但三人眼中却都迸发出惊喜的亮光。“壁画中的婴儿果真是可以拿下来的”,古怪鸟手握婴儿的石像,“那么钥匙的插孔,依你们看应该在哪里”,“应该就是魔怪的嘴里”窦彦抢先说道,戴劲一拍脑袋也才恍然大悟,倒是反应比窦彦慢了半拍,“和我想得一样”古怪鸟脸上现出极大的喜悦,“戴劲你上来,咱们搭个人梯,把这婴儿放入魔兽口中”,古怪鸟手扶石门半蹲下来,戴劲手中拿着那个石质的婴儿,抬腿跨上古怪鸟的双肩,慢慢放入魔兽的口中,“的确是原丝合逢,咦放进去怎么没动静啊”,“你动一动”窦彦在下边支招,戴劲先是一按见没有反应,继而将婴儿在魔怪口中一转,只听“咔”的一声脆响,整个门都震动起来,吓得三人往后退去,只见门上的魔怪若活了一般,两眼泛起红光,口中一片殷红好似要喷出血来,在剧烈的震荡中,石门从中间一分,伴着飞扬的尘粒缓缓打开。就在门打开的瞬间,突然,几道厉魂从门中忽地窜出,发出凄厉的叫声,从三人头顶掠过,转眼消失在洞道的尽头,三人欲待往洞外撤逃已是不及,门中不知哪来的奇异力量,仿佛漩涡一般瞬间将这三人一鼠卷了进去,三人紧紧拉着手在黑暗的飓风中上下翻涌片刻便失去了知觉,只是戴劲在失去知觉之后,还紧紧抱着鸠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