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夜空,突然狂风大作,携沙卷叶,风沙呼啸而过,天空中忽然浓云突起,漫天遮月,吹得田野间野草飞驰。乌云积聚盘旋,色如焦炭,忽而万里之外,一道电闪红光,雷声隆隆而至,霎时间大雨倾盆,眼前这座校园顷刻间被淹没在大雨之中。
夜幕沉沉,雨水倾泄直落,校园内混沌不清、恍如隔世,充斥着风声、雨声和阵阵腥气,远处白影闪过,一个披头散发的瘦削女孩,惊恐万状,在风雨中跌跌撞撞跑来,似乎在躲避着巨大的灾难,又像在绝望中拼死挣扎,极度恐慌笼罩着她。浸透雨水的睡裙紧贴着她瘦弱的躯体,无情的大雨猛砸在她单薄的身上,然而她似乎根本无暇顾忌,抑或这倾盆大雨与这大惶恐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她两手抱头,手指深陷于发根,几乎要把整个头皮撕扯下来。牙齿深深咬入嘴唇,淌出浓浓黑血,混着雨水兀自顺着下颌流淌,她眼角几乎就要瞪裂,面色惨白不带一丝血色。风声、雨声中夹杂着恐怖诡异的笑声,她精神几欲崩溃,光着双脚在风雨中趟水跛行,每行三四步便会忽地转身,仿佛追迫她的异物就紧贴在身后一般。她无力的、痛苦的、绝望的嘶喊,似乎是在喊人救命,可惜声音都淹没在风雨中。当她再想要嚎啕大哭时,喉咙却似乎被一只无形的魔爪扼住,她在雨中挣扎,经受着地狱般的煎熬,想极力摆脱什么,却终究无济于事。
她冲跑进宿舍楼,走廊里一片死寂,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枯槁的面容。身后的异物和那极度的恐怖又迫近了一步,那一只魔爪就纠缠在她身后,她使尽最后一丝气力慌乱地拍打着一个个宿舍的门,但四周依旧是一片沉沉的死寂,仿佛整个学校里的人都如瞬间蒸发一般。喉咙处已被她深深抓出数道血沟,鲜血汩汩而出,胸前一片殷红。她无力的哭嚎可就是发不出任何叫喊声,敲遍了整个楼层都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在这恐怖的夜里整个学校就只有她一人,而身后那恐怖的魔爪却已经搭在了她的肩头。她头发尽皆倒竖,瞳孔张大,全身的毛孔几欲喷出血来。
不知怎的无论她如何奔逃,最终还仍是被那鬼物追迫着回到她奔出的那间宿舍。这时所有的气力都已用尽,她斜目看了一眼横卧于地板的几具尸体,死灰般的脸不停地抽搐起来,突然嘴角里闪过一丝绝望而可怖的诡笑,似乎死亡对于她来讲更是一种解脱,然而比那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却缓缓趴伏到她的背上……
雨后的碧空清可见底,只有校园上空依然漂浮着几片红色的浮云,似是昨夜那场血腥杀戮后的见证。学院里一切平静如常,仿佛昨夜那恐怖的一幕根本就未曾发生过一样。
警察公署的办公室里,一个中年男子衣冠楚楚站立在办公桌前,他五官俊朗,愁眉不展地望着写字板上那几张排列有序的命案照片,苦苦思索着什么。“这个案子你怎么看?”旁边一张柔软沙发中传出一个声音。俊朗男子接话道:“疑点重重,五名死者死状相同,根据初步的尸检结果显示,死者都是眼球外流,头皮脱落,舌根断裂,体内脏器全部碎裂,体表没有任何伤口,看来可以初步判断五人死因一致,其中五号死者”,他手指写字板上的第五张图片,继续说道:“与其他四人有明显不同,在四人横尸的现场周围散布着一些5号死者的指纹,根据提取的指纹分析,她存在着一个从案发现场出去又回来的行踪路线,从死亡时间上来看,她的死亡时间滞后于其余四名死者大约20到30分钟,她的左踝关节处有筋骨扭错的痕迹,可奇怪的是案发现场除了五名死者的指纹外,我们没有收集到丝毫的痕迹证据,而这一切又都说明了什么呢?组长您怎么看”,沙发中慢慢站起一个年纪稍长的高大男子,在办公室里一边沉思,一边缓缓踱着步子,“是不是存在5号死者作案的可能?小张你分析分析”,“5号死者行凶作案,存在诸多疑点,第一如果是她作案,她为什么会去而复返;第二如果是她作案,为什么其余四人身上根本找不到一点被她攻击的痕迹;第三如果是她作案,她又是怎么做到以她这样瘦弱的身躯在极短时间内致其余四人死命,换句话说她的作案手法是什么……”张警官说完之后,重案组长满意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有一点你忽略了,就是如果是她作案,她与其余四人死状一致,又作何解释,但如果是另有其人的话,那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凶手呢……”二人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不安,“除非,这凶手根本就不是人”,“小张,立刻求助世界异象组织,将所有材料密码上传,派几个弟兄作进一步的外围调查,注意一定要秘密进行”,张警官接到命令,快步走出了办公室,重案组组长白羽的心情却愈加沉重,面对着眼前这庄诡异案件陷入了深深的不解之中。
而远在近郊的一座墓地中,此时却阴风大作,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从远处的树林中缓缓袭来,林中夜栖的宿鸟一惊之下成群地腾空而起,四散奔逃,这诡异的景象似乎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而在惊恐的瞬间,一只腐败的手却从墓穴的掩土中伸了出来,眼前的墓碑上赫然标注着一个女孩的名字“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