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女反目
古怪鸟2015-10-25 02:062,005

  几天来,秋明一直眉头紧锁,指间的香烟一断一续地不知换了多少,他就这样步履沉重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似有很大的事难以取舍,像这样踌躇不决,他活到现在为止还是头一次。而他最怕面对的一幕,却终究是硬生生地摆在面前。

  时钟在墙壁上嘀嗒作响,而屋中的空气仿佛凝滞,沉闷的气氛压得人难以喘息,秋明背对着一男一女,呆呆地站着。身后的女孩稚嫩清秀的脸上挂着丝丝泪痕,她斜睨了一眼身旁衣着笔挺的高个男子,眼中满是嗔怨,那男子和女孩目光一碰之下不禁打个寒颤,脸上表情却越发显得怯懦了。

  女孩呼吸变得急促,胸脯一起一伏,似有莫大委屈难以发泄,一怒之下竟流出泪来,惨惨地道:“爸爸,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女孩这话倒像是一声冲破黑暗的呐喊,又像是在绝望中痛苦地挣扎,那男子也赶紧附和一声:“是啊,伯父,我们是真心的”但声音却显得苍白无力,中气不足。秋明身子不住的颤抖,几天来郁结心中的焦躁突然倾泄而出,怒声喝道:“混账,你们要是在一起,除非等我死了”。女孩面色苍白,嘴唇不住的颤抖,望了一眼身旁的男子,看到的却依然是满目失望,男子没有做声,只是怯懦地站着,女孩泪如雨下,心里却是痛到了极点,“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有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的吗?”。女孩的话倒像是给了秋明当头一棒,他本已高高抬起、打向女孩的手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女孩泣不成声,哭声中满是绝望,她慢慢转过身,一步一错、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去,口中不停叨念着:“什么都是骗人的,什么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伯父,我去看看吧,外面下着雨,我怕……”没等那男子把话说完,秋明便把他拦下,满面憔悴地道:“不用了,还是让她自己静一静吧,都是我把她惯坏了,意林你不会怪我吧”,意林面色沉重道:“伯父,我……,这或许就是命吧”,说到这,二人的脸色都越发的凝重起来。

  无情的风雨浇涿在少女身上,清秀的面庞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为什么她衷情的人儿如此怯懦,为什么她的父亲又是如此绝情,在这风雨中,少女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最终被父亲的怒斥所葬送,这使她对人世间的凄冷又有多了一层深痛的了解,她痛苦无助地一步一步向绝望的黑暗中走去。

  雨水顺着发丝在脸上缓缓流淌,冰冷中那雨水在脸上淌下的感觉好似天国中母亲那温柔的双手,此刻间她似乎对这世间再无任何眷恋,她踏过一道道枕木,似乎感觉到脚下钢轨的冰冷,耳畔却又似听到了远在天国母亲的召唤,望着远处飞驰而来的两束强光,嘴角上不禁露出了解脱的微笑,就在她被那两束恶魔般的光线吞没的瞬间,她心中却突然迸发出不尽的咒怨,与那心中对美好世间和那人儿的眷念一同从肉身中喷涌了出去,烟消在凄苦的风雨中。在那一刻,疾驰的列车无情地从她身上碾了过去。

  秋明猛地一惊,从沙发中突然站起,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片刻之后,悲痛的泪水夺眶而出,本就孱弱的身体好似遭到猛击一般,瘫软下去,屋里回荡起哀苦的悲声。“岚儿,孩子,你真傻,你真傻”,他挣扎着从沙发中站起,绝望的眼中再没有丝毫的光亮,他拖着缓缓的步子来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扭曲的面容,无尽的痛苦和悔恨如恶魔般纠缠着他,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握尖刀从自己的脸上划过,心中每痛一层,镜中那扭曲的脸上便挨过一道血痕,一滴滴鲜血从脚下铺散开去。

  深夜,警察公署灯火通明,两个身影在走廊深处飞步走来,“组长,死者两名,父女关系,父亲是洛法学院的院长,根据现场勘验判定是自杀,死装很惨,女儿是这个学院的学生,卧轨身亡……”,二人转过一道弯,向楼上走去,“什么时间的事?”,“大约两小时前”,“好,你先去化验室,拿详细的血样报告,然后到停尸房找我”,“好的”一个身影答应一声从走廊中的一条岔路转过,剩下一个高大身影径直走到走廊的尽头,在一个双推门前,停身戴上口罩,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屋中央停放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屋内灯光昏暗,一闪一闪地跳动,耳边似有不可捉摸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可中年人却好象并没在意,先手扯布角,掀看了第一具尸体,然后把白布盖上,慢慢走向第二具尸体,他依然是手拈两角,将浸透鲜血的盖布缓缓掀开,虽然他作为重案组长阅尸无数,却依然不由得一惊,死者上身血肉模糊,尤其是面部更是惨不忍睹,不知死者跟自己有多大仇竟把脸划个稀烂,只剩一对眼珠似断非断的粘着。看罢,他长叹一声,又把盖布放好,欲待转身离开,眼角的余光中,那盖布仿佛动了一下,他心下生疑,莫不是这几天鬼打眼了不成,正在他欲揉眼之际,白布又似忽闪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抽枪在手,挪步到尸体跟前,一手持枪点对尸体,一手缓缓将盖布再次掀开,尸体脸上的一对眸子依旧诡异的挂着,除此之外一切平静如常,男子舒了一口气,缓缓将枪收于腰际,但就在这时,尸体蓦地一震,从眼中射出两道奇光一下擒住这高大男子的双眼,男子一惊之下不禁失声大叫。

  片刻这后,一个身影口中叫着“组长”走进停尸房,紧跟着传来一声嘶喊——“来人那,白羽组长被尸气熏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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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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