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了一个山坳,在一个相对平坦处突然站立。逍遥在后面奔行正急,没想到她突然停止,自己正在体会这追风术的要旨,收势不住,怕撞倒她的身上,便斜斜的飞了出去,如倒栽葱般摔了个跟头。急忙站起,头上身上全身杂草和露水,又脏又湿,狼狈之极。
那人看他这般模样,哪似刚才行云流水般的高手,忍俊不禁,“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逍遥听她的声音,确定是个女子,更是奇怪,深夜中召唤自己来此,不知何意。他拍掉身上的杂草,对衣衫略做整理,幸好晚上还没有睡觉,衣服还算齐整。
逍遥拱手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那女子一身彩衣,装饰不是中原打扮,上着圆领开襟窄袖青布衣,袖肘以三道黑布镶衬,内着白色衣,领围胸襟露出白衣,额部以白巾交叉而缠,左手带银镯,面上蒙纱,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似要滴出水来,眼光大胆而且神秘。
她笑吟吟的看着逍遥,道:“我深夜前来,本不是找你,我是来寻贵派大名鼎鼎的‘云中燕’的,听说她的轻功在正派中公认第一,所以我特来请教。只不过我不知她住在哪里,就在这华山上瞎转,糊里糊涂的碰到了你。”她的发音不很周正,但别有一番韵味。
逍遥见她满面笑容,也就放松戒备,道:“这位姐姐有所不知,你所说的正是在下师叔,她已经闭关大半年了,在华山你是不会遇到她的了。”
“哦?”那女子慢慢的走到逍遥面前,道:“你的轻功也不错啊?看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造诣,真是难得。就是不知和你师叔比如何啊?”
逍遥笑道:“这位姐姐真是说笑,我怎么能和师叔相比,真是天壤之别,我看姐姐的轻功也很不错,但要是和我师叔比嘛……”
那个女子一扬手拂了拂头发道:“相比如何啊?”
逍遥感到一阵清香飘来,道:“恐怕还要差了一点点,我师叔和魔教的万里行魔齐名,自是非一般人可比,再说轻功高低不过虚名罢了,比来比去,又能得到什么?”
那个女子心中大感奇怪,又一扬手拂了拂头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一般人呢?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些浅显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
逍遥看了看周围,此处虽已远离华山,但也是群山环绕,山坳处雾气弥漫,那女子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露水,衣服也是浸透,道:“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姐姐还是回去吧,虽都是练武之人,但这晨寒朝露,也是伤身体的事情。”
那女子笑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啊?”
逍遥道:“我是华山派的逍遥,不知姐姐……”
那女子道:“我叫咪彩,是苗族人,自小便苦练轻功,想拜访一下当今轻功第一人,较量一番,如今也不用比了,在我们苗族我算是数一数二的,没想到刚到华山,便是一个普通弟子轻功都是这般好,真是天外有天啊。”
逍遥道:“你的名字真是好听,你的家乡一定很远吧,江湖险恶,你独自一个人走了这么远,不怕父母惦记吗?”
咪彩道:“我才不怕呢,别人见到我,那是他们倒了大霉了,谁要是敢来惹我,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逍遥见她眼睛如雾,言语狠毒,不禁好笑。正要说话,忽听咪彩“哎哟”一声,便要跌倒,忙伸手去扶,突然自己的前胸一麻,却是被咪彩点中了穴道。
咪彩拍手跳道:“哈哈,终于被我制住了!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连用了几个秘密武器都没能制住你,难道你的武功真的是深不可测?可还是被我点了穴道,看来武功还是平常的很。”
逍遥看她天真活泼的样子,不禁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制住我啊?”
咪彩大吃一惊,道:“我点中了你的穴道,你怎么还能说话?”
逍遥见她可爱,就故意道:“你连我的穴道都点不准,武功真是平常的很。”
咪彩一咬嘴唇,上前又是连点了几下,这次她点的穴道较多,然后急忙后退一步,观察逍遥情况。
逍遥一动不动,眼睛也是不眨,咪彩看了半天,又用手在逍遥的头上点了几点,才又笑道:“哈哈,你这个家伙狡猾的紧,但还是被我制住了,这回可老实了?”
逍遥忍的实在是辛苦,道:“我老实了,你放了我吧。”
“哼,岂能说放就放?”话音刚落,突然叫道:“好啊,你这个骗子,原来你还是没事!”说完从腰中抽出一把彩色弯刀向逍遥头上劈下。
逍遥一闪躲过,道;“我可没有骗你,是你自己说我被你制住了,我自己可没说。”
咪彩怒道:“你故弄玄虚,就知道骗我,我娘说外面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人,果然不假,你小小年纪,便是如此狡诈,还是杀掉的好,免得将来害人。”她口中说话,刀也不停,刀法辛辣,和中原刀法截然不同。逍遥左右闪躲,幸好刚才他的追风术大进,身体灵活多了,才没有中刀,但刀锋凛冽,内力深湛。
咪彩见他油滑,更是恼怒,道:“你闪来躲去,我砍之不着,你快快站好,免得皮肉之苦。”
逍遥忍不住笑道:“你说的好没道理,我若不躲,那才是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