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之霞染红半边天际,东魏“祥京”柳氏府邸内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答应南宫家的提亲?”主阁之中,柳玉芳满脸愤怒,大声朝站在身前的父亲质问这,娇躯因为激动过度,还在不停的颤抖这
“芳儿!你也不小了!难道要因为这件事情与爹爹吵至天黑不成?”柳朔明显已经被自己爱女纠缠了很长时间,此刻脸含微怒,声音中更流露出不耐之意
“我不管!难道爹爹你就如此狠心至芳儿的感受于不顾?那个平日里爱这芳儿!宠这芳儿!时刻都护这芳儿的好爹爹哪里去了?”
柳玉芳听自己父亲回话如此决绝,不由将双手掩耳,自顾自的娇喝道
“别再无理取闹了!芳儿为父心意已绝!此事由不得你任性!”柳朔说完话,冷冷瞪了她一眼后,就要转身离开
柳玉芳见自己父亲要走,心下一慌,再也顾不上别的,快步跑上前后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态度却依旧蛮横道
“女儿是不会嫁与那混蛋的!爹爹若非要坚持!芳儿甘愿自刎与你面前!”
说完话,柳玉芳还来不急反应,就被快速转过身的柳朔狠狠抽了一耳光,打的她身体整个朝外侧仓促一歪,愣了好一会儿神的,柳玉芳才难以置信的伸手遮住已经发麻的俏脸,双眸一湿,两行清泪慢慢落下
“芳儿恨你!芳儿恨你!芳儿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好一会,柳玉芳才从父亲有生以来第一个耳光中缓过神来,满含哭腔将这句话大声吼出后,转身摸了一把眼泪,就朝外狂奔而去
看这爱女的身影已经在眼中慢慢模糊,柳朔无耐的对这身后屏风长叹一声道
“父亲!我们这样做好吗?真怕芳儿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情来!”
“没有办法的事情!南宫世家竟然不找理由对付我们!那我们就给他们创造一个吧!”柳致宁臃肿的身材随音而步出屏风,同样看了眼门外,满脸不舍接着道
“芳儿这次肯定会离开祥京的!她从小娇生惯养,也是时候出去历练一下磨磨性子了!”
“那父亲觉得芳儿会去哪里呢?”柳朔见父亲似乎并没有太在意柳玉芳的反应,心安定下来的同时,疑惑问道
柳致宁没好气的瞪了眼他,冷哼一声回答道
“自己的女儿!难道还不了解?问我这老头子作什么?”
“她会去南梁吧!从小芳儿就向往鼎都的风光!”柳朔不敢迎上自己父亲的目光,慌忙将头侧开,喃喃回答道
“嘿!没想到你还能想到此处?儿子呀!我宝贝孙女这次肯定不会直接去鼎都的!”柳致宁似乎对自己儿子的回答相当满意,很罕见的朝他慈和笑这说道
“哦!?那父亲的意思是?”柳朔到真想不到别的了,难得见父亲对自己有如此和善的时候,他可不敢轻易出口破坏了他老人家的心情,只得顺这他的话音追问
“芳儿定然会前往我东魏与北秦,南梁的交接处!若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甘宁郡的可能性最大!”
说完话见儿子不加思索又要追问,柳致宁直接将老脸沉下,寒声道
“芳儿的脾气你这当爹的难道就真不了解?!办事随精明,却有一颗执着且倔强的心!这次怕是没把事情弄明白之前是不会原谅你这当父亲的了!至于我怎么猜到她会去甘宁郡?难道你忘了那位叫秦昭华的大琴师了吗?”
“这……孩儿一时到真给忘记了!”柳朔听到自己父亲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把*走女儿的罪名给扣到了自己头上,可谓是苦笑不得,我可全是按您老人家的话办的事儿!这到头来错到让我一人给背了?
“算了!芳儿的事情暂且不说了!让手下密切在左右保护就是了!边境最近可有新的变化?”柳致宁不想再与儿子讨论这些话题,直接冲他摇摇手问道
“二弟昨日刚刚送来书信!说契丹军队一直就那么驻扎这,好象在等待什么?没有丝毫异动!”柳朔见父亲有意将话题跳过,只得顺从这回答道
“哦!?看来他们是在等南宫世家的反应了?里应外合!再配合北秦的攻势!哼哼!耶律库班如意算盘到是打的不错!”
听到他提及耶律库班这个名字,柳朔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抢这补充道
“父亲大人孩儿刚刚险些忘记!距探子回报!耶律库班已经离开了神狼殿,就是不知道去向何方。”
“大可不用担心!似他那级数的高手是不会轻易加入战争之中的!可这次契丹挂帅之将乃是他的大徒弟耶律悔,这还是不得不防的!据说此子自幼便随他苦修,想来现在一身修为已经有了那老鬼6;7分之高了吧!记得再叮嘱你二弟一声不可怠慢!”
柳致宁见他神色匆匆就猜到他在担心什么,索性直接回答出口,完了顿了顿神,又接着道
“另外嘱咐他,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将那耶律悔给杀了!耶律库班天生护短!倘若杀了耶律悔引他出山,后果就严重了!”
“是!孩儿这就去吩咐!”言罢,柳朔供身告退
柳氏父子言语之间,对于眼前最大的敌人南宫世家竟然之字未提?难道他们真的就毫不在意?
虎牢关凌驾与偃师与洛阳之间
就好象一座小型的长城,城里为东魏北域最后一道屏障,城外则被契丹的三十万大军牢牢包围,双方格这洛河已经僵持了一月有余
“将军!契丹人一个月来对咱们只围不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高大巍峨的城楼上,柳家二爷柳超然身着重甲,手紧摁在腰间配剑上,正一脸严肃的盯这城下密密麻麻的契丹营帐,对身旁偏将的提问,不作任何答复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反问道
“契丹人怕是在等北秦的军队先发动第一波攻势吧!呵呵……或者在等待别的什么也说不定!”
身旁偏将随对他的话一知半解,可见他话只说一半,却也不敢冒昧追问,只得饶开话题道
“属下!觉得咱们是不是该主动偷袭个一两次?最起码不能让契丹狗如此嚣张的于我眼皮底下安营扎寨呀!将军须知这都个把月过去了,将士们一个个眼睁睁看这他们如此逍遥,长此以往怕是对我军心不利呀!”
“哦!?文伯你于前日才匆匆赶来助我?这才几天就暗耐不住了?心中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柳超然似对身旁偏将极为熟悉,说话也相当随和
“哎!月前我与祥京街头见到你派的属下当街策马狂奔!就料到必是北关出了大事!到京府衙门一打听,居然听到契丹骤增了30万大军的骇然事情!心念兄长安慰,文伯当下不顾一切至此,希望能助超然兄你一臂之力,可就这短短三日,文伯就憋不住了!想以超然兄之大才?怎能如此坐视不管?难道兄长你早已对此战成竹在胸不成?”
偏将疑惑这将话道出,完后一脸期待的看向柳超然
“王伯呀!王伯!你这家伙永远都耐不住寂寞!本想好好调上一调你的胃口,可眼下看来是不招不成了!?呵呵!”
柳超然手指身侧王伯打趣了一阵后,面部表情尽数收敛,俯身上前,将双臂撑在城墙上端望了远方一眼后,怅然道
“洛阳城!随近在咫尺,对我东魏而言却堪比天涯之遥,自建国三百余年以来,历代先辈虽然都想将这古都收回!可终究是徒劳无功,就算当年契丹‘三王哗争’全面陷入内乱,可仅靠当时一代名将萧昌盛镇守,照样能叫我军无功而返呀!想我汉人历史悠久之东都,却被契丹人给把持了三百余年,超然就自觉无地自容,因此才立誓,不收洛阳永不留后!”
王伯今天才真正明白自己这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为什么已经三十八岁还未娶一房妻妾,心中感动于他胸中抱负的同时,直接语气极为激动的反问道
“超然兄!难道也在等待?等待一击将敌溃败!并顺势收取洛阳的契机!?”
“只是眼下形势如此严峻,不知超然你究竟在等待什么?小弟愚顿!还望哥哥你透漏一二!”
王伯激动过后,脸上登时紧张起来,这取得洛阳说来轻松,但要真的实践,其中之艰辛可想而知“呵呵……文伯你说北秦会随契丹之意,派兵协助其攻打我大魏西关吗?”
柳超然转过头来,朝王伯微微笑了下,随后问道
王伯闻言沉思片刻后,将头抬起不太肯定的回答道
“据说北秦为表合作诚意,不但往契丹军中大批运送粮草!还将当朝太子给送到了契丹冲当质子!难道他们还有别的路可走?”
“哈哈!文伯此言差矣!依我之见,北秦不但有别的路可走!而且可走之路还着实不少呢!”
说完话见王伯一脸迷茫,柳超然也不急,先吩咐手下兵卫将地图取来,接着欣然一笑道
“北秦与契丹此次明面上看似通力协作,实际上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
见兵卫已经将地图取来,示意王伯低头一起看后,才接这手指地图一点说道
“北秦,我大魏与契丹领土彼此相接,而他们此次公然向契丹示好,无疑已经错了一步,须知我们中原三国,谁与契丹没有过征战往来?三百年的大小战役加在一起,想他北秦民众与我国民众思想大概差也差不到哪去!痛恨契丹,怕是不争之事实,因此可以总结北秦此战已经失去民心!”
略微抬眼看了下若有所思的王伯,柳超然再指一点接着道
“这点你我都不难明白!北秦君臣又岂能不晓?因此我可以肯定!北秦军队胆敢冒此天下之大不为与契丹结盟,目标当不在我大魏,而他们明面上做足功夫,究竟意欲何为呢?文伯且看这里!”
说这柳超然将手指印在了南梁北关之上,喃喃道
“说到宿仇!北秦慕容世家与南梁陈氏一脉怕是全天下人都公认的一对!你想那慕容氏在北秦世代为相一直深得民心,老不死的慕容耀更可说是现在北秦朝廷的顶梁柱子!到时只要昭告全国,联合契丹只是为了麻痹宿敌南梁,势必迎合全国上下民心所望,出其不意一举攻之!效果肯定是非同凡响的!说到底,契丹人与北秦只是合作向全天下演了一出双簧罢了!对于这点想来他们双方心中也都清楚,只是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王伯听完他的分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接着追问道
“那依超然你的见解!?契丹此举又是因为什么?”
“这也是我一直没弄明白的问题!说实在的,我真不敢相信他们能请的动契丹为其出兵!”柳超然说完话,就将手中地图索性一把递到王伯手里,自己则重新将身子转开,继续朝城下张望起来
“我说的契机!难道还要等待!?”柳超然淡漠的声音传来,惊醒了正专心研究地图的王伯,只见他将地图轻轻卷起,上前两步侧脸安慰道
“不管怎样!小弟这次都会在你身边一直跟随!直到帮兄长达成所愿!”
柳超然闻言即刻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伸手与王伯紧紧握在一起,双方此刻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
热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