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月面上表情却是丝毫不惧,略显狼狈的冷俏面庞此时隐隐有种毅然决然之色,双眸也完全看不到一丝慌乱,嘴角竟然露出了释然的浅浅笑意
面对这陈默那毫不留情的一剑,深深看了眼他朝自己急刺过来的身影,片刻后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恩!?”陈默意料中的愤恨眼光并没有出现,到是让他十分惊讶,突然感觉身体似失去了对方向感的控制力,不由自主的持邪皇从慕容若月身边一掠而过,但仅仅是他身体所过带动的强大气场也不是眼前慕容若月所能承受的,却见她娇躯似被一阵飓风卷起,就那样轻巧的在半空荡了一荡
伸出一手将她周身大穴迅速封锁,陈默半空一个纵身便朝远方北秦军队阵中迅速迫近,速度之快宛如闪电一般,所过之处,那些兵卫本要拦截,但奈何在手中兵刃才刚刚挥出的时候,他身影就已经变幻了角度,从众人身前一闪而过
军阵外围的闫泽锋匆匆瞥了眼陈默的前进路线,心下确定他却是正往自己所在之地迅速赶来的同时,面上表情不由连翻变化,这个小子还是人吗?
从与他第一次交手开始,难道就注定了自己此次定当大败而归?先是天劫被他所夺,接这自己那计划数十年的藏兵洞又为他所洞察,还有与侄女慕容若月商量许久才定下的“五花谷”埋伏也为他不可思议的凭借一几之力大破,这些平常他并不在意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在此刻他脑海不停的来回浮现,而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让这位对契丹百战百胜的北秦名将心中产生了浓浓的恐慌之意,再回神看此刻这还未成年的男孩穿梭往来与万千兵马之间仿佛探囊取物一般,先前的恐慌俨然已经变成了无助与彷徨,难道真的就没有人能阻挡他鬼魅般的身影吗?
心中失了分寸,闫泽锋毕竟也是征战多年的北秦名将,快速将四散各处整个连弩营的兵力集齐身边,强行镇定情绪,不一会就有条不紊的指挥他们将自己给团团围了起来
“闫帅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呵呵……那另侄女的性命是否也可不顾了?”
却见眼前黑影一晃,陈默单薄的身躯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闫泽锋闻言不由朝他身前看去,当看到慕容若月被他单手拎在空中的时候,任他心如铁石,也不由的一阵阵疼痛起来,虽然话说“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但他已经在前不久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现在难道又要他亲眼看这自己此生寄希望最大的侄女残死眼前?
“陈默你难道只会行此卑鄙无耻之道?大丈夫生应顶天立地,死亦要求得其索!你如此做,真是丢尽了你南梁陈氏的脸面!”
丝毫不理会他恼羞成怒的话语,陈默淡淡的笑笑,将手中邪皇剑锋又朝慕容若月的脖子上顶了顶,满脸不屑道
“闫帅!追其根本此次也是你们北秦不义在先,我父昨夜本报这和平之心深夜赴你约会,而你却根本未曾露面,本公子到是想反问与你,你又是否大丈夫!?休要再废话!现在我就问你是否仍然执迷不悟不肯退兵!?”
闫泽锋到没想到陈默居然早已经将自己昨夜的行动识破,心中也来不及细细思索到底那里出了破绽,愤恨的看了眼这个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少年,又看了眼在他手中拎这眼看就要奄奄一息的侄女慕容若月,不由又犹豫起来
“我知道你还埋伏有重兵!可我们也不是没有后招,契丹兵败虎牢关的消息,相信闫帅也该知道了吧!若我告诉你东魏的援军此刻也已经在路上了,不知道闫帅你信也不信!?”
陈默说完话,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见闫泽锋面上表情果然瞬间就显青冷之色,不由打铁趁热接着道
“你我现在还未到非一决出胜负的时候!想闫帅若就此退兵,你我各让一步,回去有慕容老爷子为你撑腰,相信贵国朝廷也不敢将你怎样才是!但若依旧一个劲的与我大梁斗到底,损失的也不过都是你亲手调教出的精锐罢了!闫帅是聪明人,相信玉石俱焚的结局!你也不想看到吧?再说那契丹人为何迟迟不反击东魏!?闫帅难道真的就一点也不怀疑?”
陈默的这番话到是让闫泽锋又陷入了一阵深思之中,且不论此番自己回去后将如何面队皇室处罚,毕竟因为契丹那边的压力!朝廷还需要自己去镇守北关,到不用过份担心,眼前的情形到真是如一盘残局,若再坚持则正如陈默所言,自己手中的精锐部队怕是真的要损失待尽了,再想想东魏眼下已经没了后顾之忧,他到是相信陈默说得,此刻援军已经在路上一说,不对!契丹明明是背靠这洛阳与东魏相持的,按理说补给怎么也比自己军队强上更多!要知道洛阳是现今天下最大的城市之一,怎么会败下一阵后就完全没了反击的势头?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个圈套?一个从开始就完全针对自己北秦一方的圈套!?
“哈哈……闫帅好自为之吧!若你此刻答应退兵!我便随即将这慕容姑娘还回!还是快快奔赴你们北关去吧!契丹人的攻击就算没来!怕是也快了,究竟谁倒霉呢?我大梁尚有你们三国做盾!到是貌似最可无忧!”
心下已经有了决断,闫泽锋回神看了眼围绕在陈默身边那一各个自己亲手训练出的手下兵卫不由苦笑连连,都站在陈默身边一丈位置,还真是耐心的听这他们对话了如此之久,再看他们脸上除了警惕就是恐慌,怕是连一个有心思找机会偷袭的都没有吧!?
“好!你很好!陈默本帅怕是没有机会再与你交手了,想想到是遗憾!我这就下令撤兵,也希望你信守诺言!”
“呵呵……!这个自然!”陈默说完话,等到闫泽锋当面下达退军令后,不由仰面哈哈狂笑数声,便将慕容若月一把抛回了闫泽锋身边,与此同时身形诡异一摆便如来时一样,朝后飞速奔回
身形当真如白日之鬼,飘逸而灵动
盏茶功夫过去,陈默已经退回了杨业身边,微笑这冲他打过招呼,嘱咐他先不要追击后,便不再停留朝城墙上赶了回去,现在是时候与父亲商量如何对付那可恶的太子上官誉了,这混蛋名义上是带兵来增援,但速度简直堪比乌龟,傻子才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又或者说这就是皇室对他陈家的态度吧
想到这不由眼前浮现出上官百合那绝美的容颜,但只片刻,他就猛的摇了摇头,自己已经和她不可能了,虽然安静先前对自己所说的话目前依旧是真假难辨,可回鼎都之后,当真正要与皇室正面对抗的时候,自己与她难道还奢望有什么好的结局吗?
“默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秦怎么就突然没头没脑的退兵了!?”
陈立孝此刻灰头土脸的朝陈默狂奔了过来,声音似乎还带有浓重的不可思议,在他看来,闫泽锋苦苦计划了这么久,若说如此轻易就放弃,怕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没什么的!父亲一切都过去了!咱们还是赶紧修复城墙,等待迎接那所谓的太子殿下吧!嘿嘿……!”
陈默说完话,将经过轻描淡写的与父亲解释了下,便不再多去管那么多,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古琴,又开始闭眼弹奏起来
但他的父亲陈立孝却是心头震荡连连,本以为还要撑到自己女儿与柳玉芳帅援军赶到才肯退兵,可万万没想到,就凭借这儿子的三寸不烂之舌将一切都给摆平了,又听到那安宁的琴声响起,他整个人也不由原地站立,痴痴的看这眼前正专心弹奏的儿子,后上来的赵颜辉,杨业,潘美等人看到主将如此,反正北秦军队已经撤离,也就陪在一边干站这,没有一人上去叨扰
但琴声却突然停止了,陈默回头看见众人都是一副专心听自己奏琴的表情,无奈的长叹口气,对杨业说道
“大哥还在等什么?速速将太昌拿下呀!然后趁这今夜火速赶往闫泽锋那里,就说是太昌守军已经尽数撤离,给他来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陈立孝闻言又是一愣,问道
“这战事才刚刚稳定!难道咱们真的就要破格再次出击!?恐怕不好吧!?再说闫泽锋又怎会轻易就上当/!?”
“不然!不然!呵呵……父亲难道忘记了一件事?契丹那边定也蠢蠢欲动呢!北秦我看是短时间内不会安宁了,您想他们是与契丹联盟的,后来契丹虽然大败在那东魏柳超然手里,但背靠有天下粮仓之称的洛阳城,又怎么会因此而一蹶不振?先如今世态,倘若契丹攻打北秦!试问又有谁肯出手相救?大哥还是快快动身吧!哼!现在就算咱们追这打闫泽锋他也不会还击的,只是得有个度!杀爽就回来吧!莫要动了他们的根本,要不!契丹那边万一吞并了北秦,咱们大梁也不得安稳!”
杨业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便与潘美一起退下了城楼,而陈默则长身而起,命人将琴收起后,便大步朝城墙走了过去,遥望城下遍地死尸,深吸一口气后,长叹道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孩儿算是彻底的体会了!照目前情势看,那上官誉抢功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却不知父亲是否已经收到了爷爷那的指示,回京后如何面对!?”
陈立孝闻言也快步上前,与自己儿子并肩朝城下俯视这,略微沉思了片刻便回答道
“为父确实已经与你爷爷通了信,眼下就快到年关了!明年就到了选举的年份,一切都要等!待过了明年,相信我陈家的命运也将明朗了。”
“呵呵……孩儿也是很期待呀!和平些也好,孩儿到是希望清净,能安心作曲跟这冯先生学儒!”
说完,陈默不由将目光回转,朝身旁父亲看去,见他竟然与自己的眼光默契的碰到了一处,父子二人皆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