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州城外,天空密集的乌云,与战地遍起的狼烟,将方圆数十里渲染的一片漆黑
城下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动地,城墙上已经有了多处破损,火苗也不断的朝天上乱窜,如狼似虎的北秦十万雄狮,在慕容若月的带领下,已经从四面八方朝詹州城墙尽起了围攻之势,而闫泽锋则亲帅剩余大军六万,在指挥这巨大的投石车发起有节奏的攻击掩护,场面已经有些白热化的意思,照此下去,相信只要是明眼人都不难看出詹州在北秦军队如此猛烈的攻击下,失守只是迟早的事情
城楼上的陈立孝脸色却相当平静,有条不紊的指挥这自己手下将士,将承云梯密密麻麻而上的敌人用石块一一砸下,此时詹州守军俨然已经在城墙上组成了一道血肉长城,各个面色视死如归,嗜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这身后每一寸的土地
闫泽锋目睹这自己手下士卒接踵从城楼上摔下,不由勃然大怒,连日来的攻城不果,已经让他在国内承受了很大的舆论压力,今天说什么都要一举将詹州拿下才好,不管守护的人是谁,却见他此时大喝一声,朝身后甩了甩手,巨大的攻城擂木,在二十多魁梧大汉的拉扯下,从正面向詹州城门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在隆隆的车声衬托下,就像丧钟一般,次次都撞进了詹州守军的心坎最深处
城门里面,杨业一脸沉重的持枪指挥兵卫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硬扛这,可北秦军队今天势头明显不同,若军中传言是真的话,看来敌人的援军是真的到了
“轰隆!”一声巨响,城南墙已经被一辆檑木给整个撞穿了进去,兵卫有得还未发出一声呐喊,就已经葬魂在了铁车之下,那“滴答!滴答!”的淌血声,在这喊杀震天的战场上,或许被完全遮盖这了,可檑木上所残留的碎肉沫,与尸体残肢,却相当明显与醒目
“城墙不保!兄弟们!咱们绝对不能让北秦狗再前进半步了!”
一兵卫在持长戟后退几步后,匆忙站定朝身旁同伴大声呐喊道
“对!大梁陈将军亲手训练的精锐军团!岂能被这群畜生轻易踏过?兄弟们!到咱们表现的时候了!为了大梁,为了陈帅!冲吧!冲吧!”
身旁一人穿这破烂的盔甲,显然已经在适才檑木的第一次冲撞中受了重伤,但他却拖这站都站不稳的身体,大喊过后,最先持长枪冲了上去
身旁兵卫一时间无不受其感染,紧跟着那人脚步,共同持兵刃杀了上去,他们的目标就是那几个身材魁梧的推车大汉
“给我放手!把这群胆敢阻拦我大军的梁狗给尽数撞成飞灰!”一名北秦的独眼兵卫队长,冲拉檑木拼命上前的几名属下大声一喊
随着他们最后一掷的勇猛,檑木车速度又平白快出了一倍有余,朝这正面而来的南梁守军一股脑硬撞了去,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兵卫,一瞬间就撞了上去,眨眼之际身体已经被撞击的七零八散,断肢头颅朝四下伴随血雾尽数外抛,而檑木的速度却丝毫不减,依旧朝随后的南梁兵卫冲撞而去
他们同时大喝一声,纷纷将手中兵刃尽全力超前掷出,想尽量阻止檑木对身后城中建筑的破坏,因为每个建筑里都有自己的弓箭手驻守这,他们这些肉盾要做的就是将敌人抑制在外,以保证弓箭手能够更准确的瞄准并将其射杀
可事实证明,他们的力量在面对巨大的攻城檑木时,是那样的脆弱,一瞬间的接触,也只不过换来了更残忍的死法,随着手中兵刃被全部震碎折断,这些英勇的将士们也只得闭目等待死亡
突然一阵灼热的气流从他们面前一掠而过
“轰隆!”一声巨响,全速向前的檑木竟然被一道如电疾驰而来的强光给瞬息摧毁,就连木屑都没有留下一块,只感觉凭空的一把火起,那巨大的檑木就化做了飞灰
“嗯!?”独眼队长脸上的残忍笑容一下就荡然无存,此刻已经是整个跌倒在了地上“怎么!?你们不是要杀吗?刚刚的气势呢?到是给本公子拿出来呀!”
陈默此时身披银色重甲,却并未戴上头盔,一头长发随风而飘动,整个人看起来到是有种飘逸的味道,可他眼神却冷若利剑,清秀的面庞满含愤恨之色,手持通体金黄发光的天劫弓,弦已经重新大开,那气势,那威严,已经将眼前敌人给判了死刑
“你们速速往城北增援!此处有我一人足矣!切莫再被敌人给攻破了!”
话音一落,陈默握弦之手随之一松,龙吟声半这随之而起的一阵强烈旋风,再次朝城墙破损处迅疾射了过去
而那些被他完全吓傻得北秦兵卫,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死亡
城外的北秦士兵原本想趁这詹州城墙破损之机而一拥杀入,但莫名的一股强光,已经将他们给阻挡在了外面,冲最前面的兵卫更是被那份狂热的火焰给冲了回去,就地挣扎几下后,惨烈的呻吟声方才停止,但一个个已经没了气息
慕容若月见还有少数士卒在地上残喘,俏脸一寒,下令将他们即刻处决
与此同时,城墙的破洞处,陈默单手提弓,缓缓步出,嘴角邪魅的一笑后,将头一下仰起,深深看了安坐马上的慕容若月一眼,充满挑衅的对其笑了笑道
“慕容少将!当真是治军严谨呀!属下兵卫的性命,难道在你看来真的不值一晒?”
“陈默!你这天杀的混蛋,本将军今日定要血洗詹州方可一雪前耻!”话音一落,她却见陈默依旧满脸沉静的朝自己这边步步迫近,只是己方的士卒却仿佛在配合他的节奏而不住后退,心头不由大怒,狠狠道
“再退半步者!杀无赦!”
“嘿嘿,慕容姑娘的处子体香在下时刻未曾忘记过呢!?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姑娘真的要谋杀亲夫不成!?”
陈默几乎无视身旁北秦兵卫的团团包围,双眼只是在紧盯着她,语气依旧充满戏谑“你给我住口!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动手,在愣个什么!?”
闻言大怒的她,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索性一把将手中长枪抛下,双肩一耸,单脚踩过马鞍后,娇躯踏空朝陈默杀了过来
而她的动作,无疑给北秦军队来了针生猛的兴奋剂,就像一个信号,他们也相继将手中兵刃朝陈默罩了去
“没用的东西们!就凭你们也妄想破我詹州城池吗?简直笑话!”陈默说完话,不由张狂大笑起来
而手中天劫,在弓身连连振动后,一层透明的墙壁在他周身空间剧烈扭转过后,凭空而起,把冲上来的北秦军队尽数一下震飞了出去
“天劫!卑鄙无耻的混账!”慕容若月太熟悉这一层绝对防御的墙壁了,怒喝一声后,脚踩身前兵卫头顶,借力朝上凌空一翻,双手舒展开来,漫天金针如同长了眼睛,在数次碰壁反弹后,竟然随着她双手不停的摆动,一纵纵如同雨点,逆流朝上冲了去
“嗯!?呵呵!”陈默索性将天劫收回,伸手把邪皇一下招出,随即就脚步外踩,原地旋转起身,单手将邪皇连连荡起,旋起道道黑色圆圈,与漫天金光一触而硬碰
“叮当,叮当”的连声脆响,一时间频频传出
“怎么慕容姑娘难道不想要在下的命了!?来啊!?嘿嘿……!”
陈默一阵的冷笑后,将剑随手斜荡了下,挡开身前数十人后,从容将其一甩,一道黑光凌厉闪过,硬生生在身前地面划出一道深坑,剑势之猛可见一斑
北秦兵卫此时虽然说是人多势重,但亲身感受到陈默手中邪皇剑所带来的压迫感,各个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朝后退这
“哈哈……你以为本姑娘真的就怕了你吗?好!今天就让你亲眼见识下,金针银线的最强力量!”
慕容若月话音一落,原本冷俏的面容竟然瞬息变化,双臂不由朝外猛烈的翻转这,与此同时,她双手所夹之金光突然之间比先前猛烈了一倍有余,如层层金色浪花朝周遭快速罩了去,陈默初观其威势,心头不由警兆大升
而就在片刻后,随着慕容若月娇躯朝后猛的一退,十指节奏分明的来回不停摆弄,陈默感觉周围气场明显发生了变化,再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原本还围绕这自己对进攻犹豫不决的北秦兵卫,一时间,居然全都悍不畏死的朝自己冲了过来
“恩!?”腾身而起的同时,陈默匆匆朝地上瞥了一眼,在看到那群兵卫各个神态木衲时候,心中顿时了然
“真想不到你如此歹毒!这些可都是你的同胞!”寒声将话说完,地上却无人答话,随着慕容若月一声娇喝,那群原本身手一般的兵卫居然一起纵身持兵刃朝他刺了过来
心中虽然诧异这群身手普通的兵卫为何突然之间实力爆增,但陈默却来不急考虑太多,半空中身型急速回转过后,手中邪皇剑身又是猛的一阵荡漾,眼看瞬间已经将数十兵卫肢解,可身后一阵猛烈的刺痛也搅得他不得不仓皇回身防御
但一切都太出乎他的预料了,身后赫然是一张早已猝死的北秦兵卫尸身,而他的胸口居然生硬的张开,朝自己猛的抱了起来,如铁夹一般,而他的胸口,正有一柄利剑一穿而过,此时剑尖明显已经刺中了自己的身体
“去死吧!陈默!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慕容若月狰狞的将话喊出,将浑身内力运于双臂之上,半空中尸身,如同接受到了明确的指令,竟然又不可思议的加快了冲击速度,瞬间已经将陈默给牢牢包围在了中间
“砰!砰!砰……!”沉闷的爆破声在半空中炸响,而就在此刻,道道血丝似突然有了生命,眨眼就把陈默给团团饶在了里面,如巨大的鲜红蚕蛹,一缕缕曾出不尽
慕容若月看到此时景象,嘴角露出一丝冷酷至极的笑容,就闭上了双眼,但十指的运动节奏却明显又快了一拍
“恩!?”正在拼命将内力尽数通过手指朝血线上输送这的慕容若月,突然之间感觉情况有些不对
再诧异将双眼睁开,入目的场面不由将她震惊了
但见半空中的血蛹居然猛烈的膨胀起来,给人一种即刻就要有东西破蛹而出的感觉一次, 两次,三次,这样的膨胀经过三次的运行,终于停止了下来,但慕容若月却没有因此而丝毫松懈,因为她还能感受到,血蛹之中那股让人窒息的邪魅力量,正在不停的酝酿这
果不其然,盏茶工夫后,血蛹产生了异常的变化,起初是仅仅几道黑丝从中透出,慢慢的竟然整个将其占据
终于在又一次的剧烈膨胀后,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黑血漫天而下,如暴雨般急促,而也就在此时,手持邪皇,双眸赤红的陈默终于再一次出现了
随手将剑身一展,陈默朗声对这此时已经跌倒地上,不停掩胸口吐鲜血的慕容若月,毫不留情的急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