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推理
养膘2015-10-25 02:042,934

  目送着路人甲再次出发挖地瓜,四人组又围坐在了一起,老冯一脸祸国殃民地问:“你酝酿好了吧?”叶初云此时此刻特想找一根烟叼着来衬托他高深沧桑的感觉,可惜没有,老冯也不抽烟,听说当初学了半天没学会,光会舔甜筒了。他手上拿着一支笔转啊转,可惜技术不怎么样,转了没两圈就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立刻又拾起来再转,再啪嗒,拾,转,啪嗒,拾,转,啪嗒……四个人八字眼睛就盯着那可怜的笔不停地啪嗒。迟萱不耐烦地说:“你差不多可以了吧!”柯文斌却拦着她说:“别吵,每次初云思考的时候就是这样不停地转笔。想当初我们伏击赵二虎的时候他就不停地转,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他的习惯还没变,也想不到技术还是这么烂。”终于,叶初云停下了祸害手中笔的行为,抬头对另外三个人说:“我明白了!”老冯赶紧问:“明白什么了?”

  “中午食堂的大厨肯定是把盐当糖使了,我说那番茄炒蛋怎么这么咸!”

  老冯近乎歇斯底里地疯狂叫道:“盐?糖?世界真奇妙!”叶初云不解地问柯文斌:“老冯这是怎么了?”柯文斌一脸正经地回答:“被番茄炒蛋弄疯了。我说你倒是有头绪没有?别说老冯了,我都快被你弄疯了。”

  “哦,你说那件事啊,这我早明白了,其实原本我心里有个框,这下他们的回答算是把框里的东西填实了。”

  “哦,是吗?那你快说说!”老冯迅速地从疯狂中回复过来,言简意赅地说。

  “我写的那三个问题是有道理的。第一个问题我只是问钱包是不是你偷的,并没有说是谁的钱包,如果回答的人心里没有鬼,他势必会琢磨一下才作答,或者选择直接询问冯老师。相反如果是有干系的人,那么他也早料到会有人这么问他,所以会在第一时间立刻反应出来。第二个问题,我问钱包丢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干什么。这个问题其实有个很大的问题,这个很大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面体现出来的问题其实在嫌疑人眼中已经不是一个问题,嗯?大家有点乱?不要紧,我慢慢解释。所谓的问题就是,我们没有人知道钱包是什么时候丢的,当然嫌疑人除外,他们当然知道钱包什么时候丢,而且在我们提问之前也肯定想好了相应的答案,所以这个问题在他们眼中根本不是问题,而他们,也正期待着回答这样的问题。嗯?又开始乱了?我举个例子,曹为的回答是,钱包丢的时候他在上体育课,在他所知范围中,钱包丢的时候是体育课,无法再缩小范围了,所以他只能这么回答。可见他没有偷钱包。”

  柯文斌右手拳头在左手手掌上轻轻一拍,说:“原来是这样!那么郭自雄没有回答第二第三个问题怎么算?”叶初云笑着说:“依着大雄的个性虽然看不惯蒋仁康,但不会去偷他钱包这么猥琐,哪怕是要找他麻烦也会光明磊落地揍他一顿,而不是做一些小动作。”柯文斌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说:“你说的真对!郭自雄还真是这么个人,我跟他三年朋友了都没你总结的这么好。”

  “而第三个问题更纯粹,只有跟本事件完全无关的人才会本着八卦精神去揣测嫌疑人是谁。当事人则会尽量避免回答太多的东西而路出马脚。”

  迟萱在一旁歪着脑袋靠在墙上,掰着手指头说:“这么说来华家驰,伍灵蒙,隗相都有嫌疑了?”叶初云一脸惊叹的表情说:“萱萱真聪明!真不枉我这么喜欢你。”迟萱脸一摆:“别叫我萱萱!”老冯有些糊涂了,说:“怎么是三个人?”叶初云只好耐着性子慢慢解释:“华家驰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十分强调他所在的地方,而且再第二遍被问第二个问题的时候他又强调了林东阳可以为他做证,可见他没有参与到偷钱包这个行为中去,但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太生硬,很明显是事先有的准备。是想,两个人踢球为什么要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踢,而又刚刚好这么巧把自己班的窗子踢碎呢?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我们先放到一边不管他。接下来说伍灵蒙,我刚刚说了,他知道丢钱包的确切时间,这就说明他肯定是逃不掉了,那么我要知道的就是他在这个行动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回答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很有意思,他说他没有拿蒋仁康的钱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个字都是重音,但是他要表达的只有一个字——就是那个拿。拿和偷的概念是不一样的,拿是可以当着人的面做的事情,偷当然不行。所以等于说伍灵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不回答这个问题呢?很简单,他心里有鬼!偷钱包的就是他了。”老冯一阵大笑:“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有鬼,果然不出我所料,那我们这就去把他抓来严刑拷问?”叶初云脑门冒汗:“钱包不在他这里,你抓他也没用。”老冯咦了一声:“那钱包在谁这里?”

  “所以接下来要说到第三个人,隗相。相同的,他在第二个问题上的表现出卖了他,那么关键是在第一个问题,重复强调的回答,重点是在那个偷字,我们知道偷钱包的应该是伍灵蒙,那么隗相这个回答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并不代表钱包不在他那里,这也就是为什么伍灵蒙会信誓旦旦地说钱包不在自己这里。但是伍灵蒙是怎么进入教室偷钱包的呢?那么只有刚才对华家驰的假设如果成立,那么才能导致最后的结果:钱包没了。把这三个关系人串在一起,我可以大胆地设想一下当时的情景。首先是华家驰踢破玻璃,然后离开,接着伍灵蒙从窗子破的地方爬进去,潜入教室偷到蒋仁康的钱包,但是他没有拿,我的估计是他把钱包就扔在了蒋仁康的座位旁的地上,接着他可以爬窗出去,也可以从正门走出去,我看过了,教室的门是按钮式的,从里面开不用钥匙,所以为了方便隗相进教室他应该走的是正门。等伍灵蒙走了以后隗相进入教室,接着捡起蒋仁康的钱包,从正门走出去,顺便把门反锁。游戏结束,蒋仁康的钱包顺利丢失。”柯文斌忽然说:“不对啊,既然事情这么简单为什么不让一个人完成就好?还要分三个人做?”

  “如果一个人做的话,那就是一个完整的偷窃行为,现在的学生虽然恶作剧常常有,完整的犯罪行为却是不敢做的。对于华家驰来说他没有偷钱包,他只是把玻璃打碎了,后面钱包丢的事情可以说跟他无关。而对于伍灵蒙来说,他只是正好看到教室玻璃破了,所以潜入教室把蒋仁康的钱包拿出来扔在地上跟他开个玩笑,但是他没有拿,他只是丢在地上。而对于隗相来说更简单,他只是捡到个钱包,他可以完全不知道钱包是谁的,最多算是拾金而昧。在他们的认知中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恶作剧,并不构成犯罪,这就不会对他们造成心理负担。这就是罪恶感均摊,而且这个办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彼此并不知道相互的存在,不然如果华家驰知道自己打破玻璃的后果是直接导致钱包被偷的话他就有负罪感,那么会不会去做这件事就成了未知数,属于不可操控项目。其他人也一样。”老冯跟柯文斌都是一脸的恍然大悟,惟独迟萱不以为然,撅着小嘴那意思是你不过就是有点小聪明而已。这让叶初云有些失望,当初大包大揽地干这件事固然是打赌输了,更大的原因是想在迟萱面前露露脸,结果还是热脸贴上冷屁股还吃一闷屁。老冯又嚷嚷上:“那我们这就去把隗相抓回来让他把钱包吐出来!”叶初云摆摆手说:“不急,你现在去抓他他也不可能把钱包放在身上等着让你搜到,等明天吧,到了明天这件事情就可以了结了。”说完这话叶初云脸上露出了一丝疲倦,双手枕着头靠在椅子背上。他嘴上虽然说得轻巧,但是他知道,罪恶感均摊这个办法如果要成立,那么事情背后肯定有个人操控着这三个人,给他们分配岗位,而且这个幕后黑手肯定不简单。柯文斌见他一下子不说话了,就问说:“初云,怎么了?”

  “没事,番茄炒蛋吃咸了,叫渴。”

继续阅读:18 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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