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道:“却不知大王竟是将军出身,久仰久仰!”张郃道:“汉子,既你不是朝廷的奸细,俺佩服你的针艺,看在你不杀喽罗的份上,又同是江湖中人,请你到山寨一叙。可愿?”
满宠暗思:这贼大王看来也是坦荡君子,必不会害我,若他在此发难,我也吃被杀了,他若是要杀我,便不会如此周旋,若是不去,恐被他吃笑话。以后传至江湖,更吃被江湖好汉笑话。遂道:“既蒙大王如此看待,伯宁自当从命。”张郃道:“这才像个汉子!”与满宠相携往山寨来。
二人一路往山寨上来,但见:路上关卡重重,暗哨无数,军器铁甲般般有,无语无声人人威,兵来甲往皆魁梧,刀横枪竖都寒光。真比京城黄金甲,哪是山林草寇兵?满宠几曾见过如此军严的山寇,一阵叹服,道:“竟不知大王如此了得,训练的这等好兵!”张郃哈哈大笑,傲然道:“为是占了这一山,怕官家来剿,不早做准备,没的输给那些酒囊饭袋,灭了俺的威风,砸了俺的招牌!”满宠道:“这等强兵,便是朝廷军马来也不定讨的了便宜。”张郃听的这话,喜滋滋道:“兄弟过赞了。”
客官你道为何那时的山贼便见了有本事的都要叫到山上去饮两杯?但凡在当时有本事的好汉都是绿林中人,所谓二十风水轮流转,只不定哪次山头被官兵剿了,却还有个投奔去处。像这涿县仗义郎张仁,只因他名气大了,多少豪杰英雄去投奔。汉初时二位好汉名气大盛,只刘帮项羽,但凡世间绿林好汉皆去相投,正是此理呢。是故,前番数次好汉聚义皆在山头互通姓名去向,遂都结伴同行,更在此一节,看官,可明白了。
二人在路上一番海聊,不一时,到了山顶大寨,早有士兵摆出酒宴来。二人分了宾主之座,各坐好。满宠首先敬酒一杯道:“多谢哥哥不杀之恩,且盛情款待,多有冒犯虎威,请一并包涵。”当下喝了酒,张郃笑道:“都在江湖走,便是自家兄弟,何来许多礼,俺请你来山上一聚,实是看在兄弟本事不凡,相敬尔。别无他意。”说完也喝了此杯。喽罗在旁满上了酒。
张郃道:“不知兄弟有何紧急之事,欲到北方去?”满宠道:“我本在新野鹊尾坡小镇上做针线活,也能混得饭吃。因但到处便听的江湖中,人人皆道涿县义郎如何如何义气大方,散财施仁,各方豪杰都去投奔,又因四处流浪乏了,想找个歇宿的地面,遂舍了店面,取路北方来,并先随路去了趟京城,看的那种繁华。”张郃道:“兄弟,既你道出这张仁来,俺也给你说了,现在张仁那是去不得?”
满宠道:“哥哥有何指教?”张郃道:“如今他那庄上尽是绿林好汉,焉是能安份的主?必要闹出事端来,到时,朝廷知悉其私藏重犯,必引大军围剿,以弹丸之地焉能抗全国之兵,是故必败。”满宠道:“哥哥所言的有理。那依哥哥所见又当如何?”张郃道:“若是兄弟肯留下,哥哥举双手欢迎,同在这里做的一方大王,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若朝廷北伐张仁,京城里必定空虚,俺们就此举事,打了洛阳,挟京都以震天下。到时我兄弟两弄个丞相太尉当当,岂不好哉?”
满宠听得要打京城,骇的不轻,道:“哥哥此话当真?纵是京都空虚,我等焉可能打进城去。便是城卫兵也有数千,且不算各官家府吏用人。哥哥莫不是吃过了酒说笑做耍。”张郃道:“焉能乱说这话,便是四五千又如何,只我这里也有兵马四千,况且凭我与兄弟的手段,京城里还有谁敌的过?”
满宠虽说不过,但总觉的非好,既是张郃盛情相留却也先留在此地看看。遂道:“既是哥哥好意,便权留在山寨。”张郃听了,哈哈大笑道:“这才爽快,哥哥敬你一杯。”满宠慌道:“怎劳哥哥敬酒!”原来张郃自见了满宠的本事,便想把你诓上山,这不已遂了心愿。当下二人吃了二个时辰放罢了席。
自此日后,张郃亲领满宠在山上自处闲逛,时而看看风景,时而与士兵们比武较艺,又打猎,赛马等,过的好不惬意。
这一日,二人引得四五十个喽罗正在山下赛马,只见远远的七八个公人押了一辆囚车驶来,二人本不在意,等走至近时,满宠惊叫道:“这不是神行使者胡班的嘛,却为何囚了?”说完策马过来,张郃见满宠近前,也引得兵马靠近。那七八个士兵见这许多山寇来打劫囚车,哪还鸟这犯人,忽拉一声都四散逃。
满宠上前,问道:“哥哥!可还记得小弟满宠?”胡班看了满宠,叹口气道:“怎的不记得,神鬼裁缝满宠兄弟,前几日时,我俩还在京城共饮一席酒。幸的兄弟把我送回将军府,哥哥相谢了!”满宠道:“哥哥休这么说,那是应该的。”
这时,张郃也走上来道:“不知这位好汉高姓?”满宠介绍道:“这位便是神行使者胡班,荥阳人。”张郃问道:“莫非大将军府日行千里者?”满宠道:“正是此人。”张郃惊叫道:“呀!竟不知是这等好汉。”当下拿出银锥刀,把牢门砍开。把铁链砍了。问道:“不知兄弟所犯何罪?欲押往何处去?”
原来只前几日夜晚,胡班在外吃醉了,回家途中遇到蹇硕之叔提刀夜行,胡班本对朝廷昏昧已有不愤,今见中常侍家亲更是可恨。当下趁着酒劲冲上去把蹇硕之叔一阵暴打,末了强拉硬扯拿到洛阳尹府,告其提刀夜行,欲行不轨之罪。那尹府乃阿谀小人,见得两方都是有势之人皆不敢得罪,碍于大将军强势,把蹇硕之叔暂押了。等胡班刚走了,立时又把蹇硕之叔放了。蹇硕之叔向子侄哭告了一番,蹇硕与其叔密谋,欲陷害胡班。当下二人定了计,出了千两银子与尹府私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