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听都觉得十分奇怪,什么队伍?这片荒凉的地方那可能有什么队伍,我喊着道:“小伙子!你是不是看岔了,这片荒地怎么可能冒出什么队伍!”
猛然间,我看到阿卉面无人色,一把拽住我抖着声音道:“小……小魏好像是野牦牛群,咱们快跑!”跑字还没说完,就一把扯住我的袖子,向一边的方向拔足狂奔。
老刘紧跟其后,老牛还在愣神,我和阿卉跑到他的身边几乎是把他给扯了下来,大叫道:“快跑是野牛群!”
老牛这才反应了过来,立刻撒鸭子狂奔开来,竟也顾不上自己的腿伤了。我们四个人虽然跑得不慢,可是野牛群更快,说来就来,黑压压的一片,此刻耳朵里都是隆隆的巨响,好似擂鼓似地,震得人心脏都快蹦了出来。
我们几乎都是一个猛扑,向前扑倒在地,身后的牦牛群立刻箭一般的冲了过来,无数的牛蹄子踏着积雪融化的泥泞地皮,泥土翻飞溅了我们一脸一身。
我只觉得地面都在不停的震动,我十分奇怪,不知道这些东西受了什么惊吓,竟然都是没命似的狂奔,有的嘴里都泛起了白沫。
野牛群后边竟然还夹杂着藏野驴,有一只藏野驴被奔跑的同伴挤出了队伍,径直向我们这边撞了过来,那野驴跑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近前,老牛在前边趴倒着,最为的危险,被这东西踩上一家伙,非被踩死不可,眼看在危机时刻,老牛抽出了腰间的左轮枪,“啪”的一声脆响,白烟弥漫,那受惊的藏野驴立刻在距离我们十几米外猛的趴到在地原地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
牛群被枪声所惊,更加的疯狂了,连蹦带跳的奔了过去,一会儿的工夫就跑的没影了。
我们好半晌才回过了神来,老牛摸了摸全身各部分零件,基本都完好无损,只是腿上的伤在刚才一阵狂奔的时候伤口又迸裂了开来,白色的纱布上渗出殷红的血迹,阿卉帮他拆了纱布,又包扎了一通,我只觉得心惊肉跳,“那些牛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吓成了这样狂奔不止?”
大家伙都不太明白,老牛咧着嘴道:“那还用问肯定是什么猛兽之类的东西!”
我听得一愣,想起来扎格多吉曾经说过,阿里地区有熊出没,那些熊都是藏熊,比一般的黑熊体型上大了许多,凶残无比,希望别被我们撞见。
这时候老牛把左轮枪塞进了裤腰里,我拍了拍他道:“行啊!这什么时候练出来的?枪法不错啊!”
老牛得意了起来,笑了笑道:“嗨!这算什么,咱们小时候玩玩具枪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敢让我拿上好枪,你指哪打哪,没一个漏子儿的!”
我害怕他一会儿又吹得没边了,就走到那头被老牛打死的藏野驴身边,你还别说,这一枪正好打到眉骨上,破了个大窟窿正汩汩的流着鲜血,老牛高兴的走了过来,蹲在我身边说道:“这下可以好好的吃一顿了,听说这藏野驴的肉很好吃,就是没吃过,今天就用它打打牙祭吧!”
于是我们俩说动手就动手,拿着军刀三下五除二剜下了藏野驴脊背上的一块肉,剥掉了皮,找到了融化的雪水洗净了鲜血,就生起了火烤了起来,藏野驴的肉很香,并且十分有嚼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上有天上有龙肉,地上有驴肉。虽然只有点咸盐,可是我们却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这块肉消灭干净了。
我们害怕真的遇上了藏熊,所以没敢耽搁太久,吃完了烤肉,就赶紧把火灭了,继续向阿里地区走去。
直到又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这才都看到了不远处的高坡上,不少房屋残垣断壁的轮廓孤零零的耸立在高处,诉说着岁月的痕迹,也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多久的风霜,仍然屹立不倒,我们终于看到了古格王朝的恢弘,能够想象出那时候应当是多么的辉煌。
就在他们欣赏古格遗迹的时候,我却暗自焦急起来,眼看着就到古格遗迹了,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个喇嘛埋葬的地方,我望了老刘头一眼,心想干脆跟他说了我们此行的目的算了,但是一想起昨天晚上他的举动,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但是我却知道不说恐怕是不行的,反正他一个老头能怎样?最多我费点心防着他点不就好了。
我回想着一路上,都是困难重重,根本没有人喘息的余地,所以老刘估计就算有什么歪脑筋也没有机会下手。
于是我想老刘头说出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说为了完成一位老人的心愿,并没有说明是我爷爷。
老刘头脸色一直很笃定,我想仔细的看出点什么来,却是根本什么也察觉不到,老刘说他们此次的任务已经没有完成的必要了,既然你们还有事要做,就陪着我们做个帮手也好。
这层纸既然已经捅破了就再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阿卉拿出了工作手册,里边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他老爸在各处勘探的报告和一些细节,很快她就找到了那次勘探的记录,虽然没有地图,详细的方位也描述十分模糊,但是却写着详细的坐标,我们对这个是一窍不通,可是老刘头对这方面却是位不折不扣的专家,上次的勘察他也参加了,可是这么久了也不一定能记得清,不过有了坐标就不难找,我们瞻仰着古格遗迹,绕过了那些残垣断壁径直转向北行去,老刘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来,脚步开始放快,似乎是记起什么来了。
我们都跟着老刘拔足快行,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有精神头,也许是就要到达目的地的缘故吧。
我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毕竟几经生死才终于到了这一步,不管结果怎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一路上我的心里都是忐忑不安,只觉得这几公里的路程为什么这么的漫长,阿卉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安慰道:“小魏,放轻松些吧,千里迢迢都过来了,就剩下这点路程了要平静面对!”
我嘴上应承着,可是心里在不停的嘀咕,哪有那么容易啊说放松就放松,但是我知道阿卉是一片好意,只好把焦躁的心情暂且压了下来。
好不容易挨了一个几十分钟的路程,我回头却看到那古格遗迹逐渐淹没在群山之间,不见了踪影,前边的老刘头终于停下来了。
我的心通通的跳了起来,慌忙赶上他问道:“怎么样?刘叔到地方了吗?”
老刘默念了一遍坐标,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阵周围的景色,此刻仍在消融的积雪仍是一片白皑,阿卉掏出了几张照片,想必是把那时候勘探现场的照片都找了出来,一张张仔细的翻看着。
我凑了过去,不敢防漏了一张,每看到一张,阿卉就把照片扬起来和周围的景色进行比对,忽然之间,只见一张照片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这一张是阿卉的老爸正手握勘探铲挖着地面,那时候没有积雪,到处都开满了格桑花,但是照片中的一个事物却吸引了我注意,就是在阿卉老爸的左侧上方高高耸立的这一个粗壮的云松,而我们正前方的坡道之上的高处也有一颗云松,就连坡道起伏的轮廓都和照片中的一摸一样,虽然此刻那云松上落满了积雪,但是我敢肯定就是这里了没错。
老刘头沉吟着,皱着眉头,嘴里在嘟哝着什么,不一会儿又掏出了一个木架子,上边都是刻度,像是丈量坐标的工具,量了一阵,忽然一抬头道:“没错就是我脚下这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