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同时绘出四种阵法,今天晨课一结束,便来找太络领功。在星耀学校,叶落迦虽然与同学相处还好,但亲近之人,便只有太络一个。
藏书楼,空旷的房间内,太络似乎也很高兴,看叶落迦张牙舞爪地要同时画四种阵法。叶落迦走到墙边,左手还是画一种,右手用了三根手指,顷刻之间,阵法已成。太络凝神一看,不觉失笑,原来第四种阵法,却是画在墙上。
“落迦,同时画五种呢?”太络果然在提高难度。
“太爷爷,我学完全部一阶阵法才能画四种,这五种一起画,确实不行。”叶落迦摇摇头,就是画四种,叶落迦也才会这一样搭配。
“呵呵,上次送你的小鼎呢?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啊,只是很漂亮。”压根就没揣摩,放在房里就没动过。
“回去找找,说不定小鼎中有办法哦。”太络虽然不会用小鼎,但知道的肯定不少。
叶落迦回到生活区,空荡荡的没人影。全学校,可能叶落迦的自由时间是最多的了。进入房中,捧了小鼎,里里外外寻找,可除了古朴的花纹,哪有什么画阵法的方法?
找了半天没找着,叶落迦顽心又起,抓出小蛇,说道:“小山,帮我找找看哈,太爷爷说了有方法的。”一边说一边将小蛇按到鼎里,用鼎盖盖上。小蛇虽小,鼎也实在不大,装在里面,正好。
叶落迦听鼎中无声无息,心中奇怪,见鼎盖镂空,当下凑上眼睛向内看。这鼎盖,虽然有镂空花纹,却是多层,又哪里看得见了?叶落迦双手按住鼎盖,闭眼沉思,这小鼎就这么大,方法能藏在什么地方呢?正在思索,手心突然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自己的手能看见鼎内一样,鼎内小蛇正在游动,仔细感应,发觉小蛇越变越大,游动时带动风云,竟是无比威势。
叶落迦心中吃惊,小心翼翼揭开鼎盖,只见小蛇安静地呆在中,只是闭上了双眼,好象很享受的样子。又盖上鼎盖,再用手感应,只见那条蛇更加宠大,头顶上还长出一对小小的角来。叶落迦干脆不动,用心地感应着那奇怪的大蛇,只觉好玩。
过得半晌,大蛇再无变化,叶落迦依依不舍,将小蛇从鼎中拿了出来,摸摸蛇头,仍一般地光滑,又哪里有角了?
叶落迦袖了小蛇,再盖上盖子,一手托起小鼎,一手按住盖子,闭眼感应。陡然间,叶落迦只觉自己头一晕,一睁眼,却在一座小屋之内。这间小屋,呈六边形,壁上尽是云雾山泽,无顶,抬头能见点点繁星。
游目四顾,却找不到一扇门窗,叶落迦伸出小手,慢慢地向一面墙壁探去,想找一出口。手指甫一接触墙壁,一个温和威严的声音响起:“控器六法!”叶落迦只见眼前景物一变,一只小鼎滴溜溜飞来,叶落迦轻噫一声,这不正是自己那只鼎吗?
只见小鼎悬停在半空,一道清气点在鼎身乾卦上,三道横条倏地一亮,一道金光泛起,另一道清气紧接着点在坤卦上,三道六条又是一亮,另一道金光泛起。那威严的声音道:“天地动,乾坤成,太素初开,可结金丹,孕万物,法第一:变!”只见小鼎呼地一声飞上半空,鼎口朝下,急剧变大。
“法第二:摄!”六面墙壁上风云水火,被鼎口一吸,全部飞入鼎中。
“法第三:冶!”墙壁上一座山呼地被吸入,一道清气一点,鼎身上离卦一亮,鼎中火焰飞腾,那座山迅速变小,慢慢地结成一块银白的圆球。
“法第四:炼!”又是一道青气点在鼎身,兑卦一亮,只见鼎中一把巨锤轰地一声砸在那银白圆球上。反复几下,银白圆球已变成一柄长刀,又一清气点在鼎上,坎卦一亮,一股清水冲在刀上,那刀雪白一闪,立在鼎中。
“法第五:定!”青气连点,艮卦、巽卦亮光泛起,鼎中顿时风消云消,一片苍翠,旋转着的大鼎缓缓停了下来,徐徐飞落,停在地上,鼎口朝上,还是原来一般大小。
“法第六:开!”最后一道青气点出,震卦一亮,小鼎鼎盖一动,那刀呼地飞出,直上云霄。
叶落迦心神俱醉,看的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低头看时,哪有鼎在?仍然是地下空空,墙上风云。叶落迦闭目回想,虽不认得鼎身卦文,但记性极好,刚才青气所点顺序与位置,却是记住了。
朦胧中只听一人不停呼唤:“少爷,落迦少爷。”叶落迦全身一震,睁开眼来,只见桑吾正推着自己肩膀,不停呼唤。
桑吾见叶落迦睁开了眼,很是疑惑:“落迦少爷,这是什么宝贝,你一直抱着?”
叶落迦一愣,急忙放开了双手:“呵呵,没事没事。”
桑吾说道:“少爷,该吃晚饭了。”
吃毕晚饭,其他学员自有老师带着练习阵法,只有叶落迦,没事可做,又抱着小鼎,翻来覆去地研究。第二天格斗,叶落迦心不在焉,被人一个冲刺,撞出场外,叶落迦也不在意,待回到房中,又抱着小鼎鼓捣起来。
细细回想当时场景,看来关键是那几道青气,只有青气能让小鼎发亮。于是两手又上下捧了鼎,闭眼感应,果然,只觉身子一动,又进入了先前那古怪的房间。
叶落迦手指摸向原来那墙壁,触指坚硬冰冷,又哪有什么反应了?当下走到另一面墙壁,一掌按下。房间景色突变,只见百草丛生,万花兑放,草长处紫气氤氲,花开时千里异香。看那草,有的圆叶碧玉,有的紫茎红蕉,各各斗奇,互不相让;看那花,大的赛过海碗,小的只如米粒,但光华流转,各自争艳;满室奇花异草,叶落迦自是生平未见,伸手想采一朵,哪知手一伸出,房内景观一变,仍是空空如也。
叶落迦只觉好玩,又走到另一面墙壁,伸手按下。一头斑斓猛虎,背生双翼,呼地扑出,叶落迦“啊”地一声大叫,扑地坐倒。只见眼前山峦叠嶂,云雾缭绕,云雾中丹凤齐鸣,峰顶上虎啸狼嚎,更有深涧碧海,龙蛟长吟。看的叶东迦胆战心惊,只是觉得那海中长虫,头上有角,颔下有须,与先前鼎中小山有些相像。正愣怔间,一头白犀从林间奔出,向叶落迦直冲过来,叶落迦又是大叫一声,全身一抖,眼前万物消失,已是回到了自己房间。叶落迦冷汗涔涔而下,半晌才缓过神来,见两手兀自捧着小鼎,赶紧放开。
接下来几天,叶落迦怎么也想不明白,终于按捺不住,小心地进入小鼎内古怪的房间,只放出花花草草来看,一株一株地细细欣赏。说也奇怪,只要叶落迦想看哪一株,只要心念一动,那花草部是自动飘到身前,但只要想用手去采,一室的奇花异草,瞬间就消失无踪。看得着,摸不到,对小孩来说,确是一种煎熬。
忽忽又是一月,一级学员们阵法已颇具基础,今天正是阶段性测试。
阵武场内,百余学员由自己的老师带着,分成五队,成一圆阵。叶落迦正不知该站哪边,却见校长招招手,于是走过去站在校长旁边。这第一次阵法测试,校长竟是亲自参加。
主持演练的老师向校长一礼,校长一颔首,那老师朗声道:“一级学员阵法测试,开始。”
只见从金队中走出一人,身体高瘦,面色木纳,名叫张金。张金走上武场中央,拿过一把长剑,在地上哧哧连画,一排阵法很快绘成。数一数,三晶石阵法三个,五晶石阵法五个,七晶石阵法只得一个。张金向校长一礼,说道:“学生愚鲁,这七晶石阵法才学得一种。”
学员中一阵轻轻骚动,“才学一种”?得,大部分学员五晶石阵法也没学满五个。校长满意地点点头。主持老师又朗声道:“演示。”
张金:“是。”拿起七颗金色晶石,右手一挥,晶石相继射出,扑扑连声,嵌在七晶阵法之中。张金一声低喝:“开!”
地上阵图倏地亮起,一片金光闪烁,紧接着一束金光射出,嗡地一声,在地上划出一道寸许深的沟痕。一道未止,另一束金光又起,嗡地一声,又划出一道沟痕。只听嗡嗡连响,张金一口气在地上划出了七道沟痕。
“哗——”同学掌声响起。金队的老师面有得色,含笑不语。这第一个出场的,正是金队最好的学员。
木队老师一挥手,从队中走出一人,却是阿采。阿采眨眨大眼睛,拿起一根木棍,随即在地上哧哧哧地画起阵图来,须臾画成。数一数,三晶的一个,五晶的也是五个,七晶的却没有。阿采好似浑不在意,拿起五枚天青晶石,挥手布入阵中,同时小棍一插,竟然插到阵图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