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络老头也很是欣慰,捋捋胡子:“小落迦今天这么高兴,爷爷奖励点什么好呢?”装着犹豫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墙根的几件器物:“孩子,你自己去选一件看看?”
叶落迦走到墙边,只见地上随随便放着几件东西,一件是柄黑黝黝拂尘,尘丝可能是白的,一件是个半尺大的铁环,一件是个小圆罐样的东西,罐底还有三足,一件是把小剑,也只有半尺长短,还有一件,却是一个葫芦。再找,没了,就这几件。
“太爷爷,就这些破烂啊?”小落迦还真是不客气。
“嘿嘿,你再看看。”太络眼底竟然藏着一丝紧张。
叶落迦拎起那把小剑,胡乱比划了两下,看看小剑无光,扔了。老头手一抖,摇摇头。
叶落迦再拿起那柄拂尘,一抖,居然扬起一片灰尘,想也没想,随手就扔了。老头手又一抖。
可怜小落迦什么都不知道,犹自摇头,用脚尖拨拨小罐,再踢踢葫芦,看得老头一阵心疼。
左看右看,小落迦终于选定,就是那个小罐,拿起来吹吹灰尘:“太爷爷,这个给我吧。”太络老头也不知该怎么说,这几件器物,都是家族的宝贝,只有这只小罐,从来没人知道怎么用,但一直以来,家族都是把小罐与几件宝贝放在一起。
太络无奈地摇摇头:“落迦,这不是小罐,据说这叫太素鼎,你看,还有鼎盖的。”
“哦。”叶落迦也不在意,与太络道了别,捧着一只鼎,自是回去了。一路走一路与小蛇对话:“小山,这只小罐用来养金鱼好不好?要不养株兰花,放在房里?恩,都不好看,干脆做个香炉,怎么样?”
回到住处,桑吾不知道又到哪里去了。自从桑吾不知怎么知道了叶落迦不能使用晶石后,态度是一天比一天差,虽然大体上还比较尽职,但比起当初的热情,实是有天壤之别。叶落迦打了盆水,将太素鼎洗了个干净。
“哇,真漂亮。”叶落迦忍不住一声惊叹。这小鼎,鼎身只有五寸高,三足各一寸,鼎肚八寸一,鼎口三寸三。鼎盖两层,各自镂空,上嵌无数银点。鼎外八卦,鼎内八方,感觉内层可以转动,而且不只一层。叶落迦当然不认识八卦,只觉小鼎上花纹古朴,造型奇特,顿时喜欢上了:“嘿嘿,小山,要是你不听话,我就用这小罐把你煮了。”
第二天上午,徒手格斗时间。
老师正一样地在随机分组,叶茫迦站了出来:“哥亚,可敢与我一战?”学员们一愣,上一次哥亚打的叶落迦不能还手,这才几天,叶落迦就有这胆子?
哥亚哈哈一笑:“好,就算你再跑,还一样地是输。”
学校从来都鼓励正常范围内的格斗,换句话说,只要相对公平,学员们相互打架反而受学校鼓励。当下两人捉对站在一起。
“开始。”老师一声令下。
哥亚一步踏前,左弓右箭,左拳护胸,右拳下砸,仍是冲叶落迦头顶砸来。这塞福涅家族锤盾之法,乃是从战场上得来,攻守兼备,哥亚虽然小看叶落迦,但拳法一起,仍是左守右攻,不肯乱了章法。
叶落迦也不退让,双腿分开一步,微一下蹲,左手上架,接住哥亚右拳,只觉甚是沉重,立即旋腕,一叼一拖,顿时将哥亚带动。哥亚只觉一拳打空,重心不稳,直欲跌出去,心下大惊,立即跟步右进,左拳直冲,直奔叶落迦胸前。叶落迦右手一旋,又是叼住哥亚左腕,一拖一带,哥亚再也站立不住,一跤跌了出去。
玄月大陆上格斗,象叶落迦以前一样,四面躲避的已是极少,象现在这样的打法,却是谁也没见过。旁边老师噫了一声,仔细观看起来。叶落迦力气明显要小得多,出手也少有章法,但哥亚拳法明明严谨有度,却处处受制,端的奇怪。
三分钟时间很快过去,老师一声大喝,学员齐齐住手。哥亚气得红色短发,根根竖立,抡起双拳,在地上狂砸。哥亚自格斗课开始以来,除了第一场没打着叶落迦之外,其它场次,都仗着身高、力量,将对手打趴,哪知这用不了晶石的假“天才”,不但让自己还是无处着手,还将自己“玩”得难看,这如何不气?但输了就是输了,老师命令一下,哥亚忿忿地退了下去。
叶落迦心怀大畅,一路小跑,向太络报喜去了。
这边哥亚埋着头,呼哧呼哧地打着沙袋。狄伦、依诺莎等十来个小伙伴围了上来。
依诺莎理了理淡蓝色长发,柔声道:“哥亚,怎么败给叶落迦了?”
哥亚“哼”了一声,沉默了半晌,说道:“我也纳闷,感觉拳打出去,毫无着力之处,你们遇到过这种情况么?”
狄伦哼哈一笑:“看哥们明天替你出气。我打不死他,我就摔死他。”
依诺莎眼睛一亮:“对,摔他,潘的摔法可能正好克他。”
哥亚闷声道:“别小看他,感觉上不对劲。”
又是格斗课程。
狄伦扬了扬棕色飘逸的头发,迈步向叶落迦走去。
“叶落迦,今天与我一战!”一个女声突然响起。狄伦停在叶落迦三丈开外,向女生看去。女生向他眨眨大眼:“我叫阿采。”
当然知道她叫阿采。狄伦也眨眨眼:“我叫伦哥哥。”呵呵,小小阿采,带来了新学员间第一句口头禅。
说话间老师已大喝一声:“开始!”
阿采这次很干脆,和身扑上,右膝一顶,撞向叶落迦面门。这小姑娘,打法野蛮,哪象个女孩子。叶落迦自然后退,阿采左腿突然一屈,右腿一弹,足尖点向叶落迦咽喉,两个动作一气呵成,甚是漂亮。哥亚等一直分心关注着阿采战况,此时不觉齐齐大叫一声:“好!”
叶落迦左手处张,手掌挡在咽喉前面,准备接住阿采的弹腿,哪知袖口一松,小黑蛇窜了出来,一张口,咬向阿采小脚。
“啊——”一声尖叫响得惊天动地,接着扑通一声,阿采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小脸刷白。小女孩怕虫怕蛇,这一下吓的不轻。
百余同学齐齐住手,愣了一下,然后哄堂大笑。这叶落迦,还真搞笑啊。旁边老师赶忙扶起阿采,退到一边,小阿采紧紧抓着老师衣服,口中兀自在叫:“蛇,蛇——”
狄伦跑了过来,棕色头发一甩,大声道:“老师,请允许我与叶落迦再战一场。”
老师也是哭笑不得,刚才一战,到底该算谁输谁赢?
“叶落迦,狄伦挑战,你要不要再战一场?”
叶落迦耸耸肩,在东方府的时候,一场架什么时候三分钟能结束?还不是要打得尽兴为止。当下应道:“可以,后面谁还来,先准备好了。”
狄伦:“好啊,你们都不用来了,等下要打找我。”这两人,都有必胜信心。
开始!
狄伦一探右手,不打反抓,向叶落迦胸前抓去。潘家牧场,牛马成群,年年便有套马摔牛比赛,那摔法,确是了得。
叶落迦早收了小蛇,嘻地一笑,也不躲闪,任凭狄伦扭住胸前衣服。狄伦一招得手,左手贴着右臂下沿,仍是推向叶落迦前胸。这一招,上可推肩、头,下可推腹,只要接触到对方身体,两手一扭,就是哥亚,也得掀翻。
只是这一次,叶落迦右手伸出,挡住了狄伦左手。狄伦左手闪动,要在对方身上找个落点,可叶落迦右手何其灵活,天天与小黑蛇缠斗,就是闭着眼,也足以挡住狄伦左手。狄伦着急,右手劲力变化,或拉或推,但叶落迦身子轻飘飘地毫不受力,随着狄伦右手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就是不倒。
过得片刻,叶落迦顽心又起,左手放出小蛇,慢慢移向狄伦右手,嘿嘿阴笑着,一边还念念有词:“小山,咬,咬,嘴张大一点,哦,快咬了,快咬了……”狄伦虽然胆子也大,从小也不怕蛇虫,但眼看着一条蛇慢慢咬向自己右手,心中也是发寒,终于熬不住,一声大叫,放开了右手。
一众同学,平时格斗,都是全力以赴,哪有叶落迦如此胡闹,如此从容?当下又喊又叫,兴奋不已。
“胡闹。”老师强忍住笑,大声喝住。
后面再上两人,一样地败了,好在时间不多,挑战叶落迦暂且放到一边,其他同学捉对格斗,决一胜负。
如此一来,天天有人挑战叶落迦。叶落迦自梦中学到的一套太极,已是全部学会,每天在太络老头琢磨招式用法,又在格斗中验证,进步极大。刚开始同学还能与叶落迦缠斗片刻,两月后却只能走上一招。这一段日子,叶落迦过得实在风光。
从入学算起,此时已经接近半年,学员开始学习一阶阵法的应用。由于分属不同属性,学员们便分开练习。只有叶落迦,每天照常,倒是泡在藏书楼的时间更多了一些。叶落迦学习阵法,不求甚解,只学皮毛,速度却是奇快,一阶阵法,从三晶石到九晶石,已是全部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