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低沉的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雪花纷纷,地上的龙玉青团团乱转,如同疯掉的野狼。没人敢去惹发了狂的龙玉青,众人只好远远躲开。免得成为撒气的对象。蜃蛊,迷阵,怪树,接连几个闷亏,让本就脾气暴躁的龙玉青再也把持不住。一腔怒火完全方到了怪树身上。“白超,徐结巴,你们赶紧给老子弄柴禾去。妈的,烧,我要把它们烧成灰。”白超看看徐东华,他已经去捡树枝去了。“真听话呀,不过这么大雪能点着才怪呢。”可这话要说出来龙玉青非得凑自己一顿。他们并不清楚,龙玉青出了闷气外,还惦记着方才树下见到的石板。方才危急之时,他却感觉到那石板与自己有些渊源。
“玉青,你冷静一下,等雪停了,咱们肯定要把这些食人树毁掉的,只是现在雪这么大,还是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会,不然这样淋着怕是都要生病了,再说这样火势也根本起不来,咱们来雾谷并不是就为了烧几棵树,你说是不是。”金教授说话了。
龙玉青一扭头,目光罩定金教授,一步步挪向了他。“哎,哎,玉青,你要干嘛,可不许胡来,我说的都是实话呀。”金教授连连后退,旁边的几人也忙着迎了过来准备劝解。
“闪开!”龙玉青推开拦在面前的白超。大步走向了方才躲避的那处山坳。“呼…他妈的这个混蛋还是不是人,就会迁怒于人,吓死我了。”见龙玉青不是要打架,白超松了口气,小声嘟囔着。
众人陆续返回了山坳,龙玉青早就仰面朝天躺在那里呼呼大睡了。方才挪进来的那一小簇篝火已经熄灭了,还有几段枯柴,白超将它们点燃。又向里面挪了挪。天好冷,风雪弥漫,在这处山坳的里端仍不时有雪花飘洒进来。再向前就是初次遇到蜃蛊那里了。远远的还可以看见唐赵将军留下的中军大帐。可没人敢过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有什么异情。现在众人都有些惊弓之鸟的意味了。刘爽从背包中找出一件衣服给龙玉青盖上。入谷之时大多数人都准备充足,唯有龙玉青嫌累,草草装了些吃的就跟了过来,此时他的身上遍体是伤。就这样倒下便睡。过会肯定生病。刚来之时,浩浩荡荡三四十人,不到两天的时间,还剩下五个。早知道雾谷这么可怕,当初真不该来。刘爽忍不住心中哀伤,躲到一处角落抽泣着。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能停,这种鬼天气,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倦意袭来,金教授几个也都慢慢躺下了。
“哥几个,赶紧起来干活去了。”龙玉青兴奋的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众人。白超打着哈欠睁开眼,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光大亮。
几人随着龙玉青走出山坳,空地上一片银装素裹,地面厚厚的铺了一层,已没脚腕。雪下了一日夜。远远看去,那些吃人的怪树也被大雪罩定,白气森森,煞是好看,如果不是事先知晓,还真要为这种景色着迷一番。前方一排脚印直通树边。看来龙玉青已经先去了一次。地上的枯枝都没淹没了。众人凭着记忆慢慢搜索。渐渐积聚了大批的木柴。白超和刘爽在树周围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并将柴禾堆积在那里。火点起来了。融化了的雪水汇集成溪再去侵染其他的雪。几番努力后,树下渐渐干爽了。
众人继续加大火势,并将点燃的树枝仍到食人树下。怪树终于被点燃了。或许是由于它们食用生物的关系,食人树油脂极大。火苗越窜越高,把空地映的一片通红。众人或笑或悲,远远的站着。龙玉青重重吐了口气。都快憋闷死了,这回算是爽了一下。离奇的事情发生了,火光中,离众人最近的那株老树中突然腾起了一股黑烟,渐渐幻化成一个人的样子。张牙舞爪,奔着远处的众人而来。“这是…这是树神。我们把…树神得罪啦。这不是我的主意,是龙…龙哥让我烧的,不关我的事。”徐结巴见状吓得跪了下来。连连磕头。众人也无不惊奇。这是巧合吗,龙玉青虽说不信这些东西。却也不由自主倒退了两步。黑烟并未前行太久,便被风吹散了,但在火光中又慢慢成形,再一次扑来,这回变得更加强大,而且目标明确,直奔龙玉青。它彷佛听到了徐东华的话。龙玉青并没有躲闪,奇异的感觉再度袭来,黑烟状似恐怖,却孕育着一股他人无法察觉的关怀。“嘶!”黑烟带着刺耳的啸声转瞬既将龙玉青罩在其中。突发的异变使众人都惊呆了。
“你傻呀,干嘛不躲开。”刘爽跺着脚,忽然哭着冲了过去。浓烟却散了,露出了里面的龙玉青,一身漆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变化,看到刘爽,龙玉青扭头笑了笑,“别担心,没事的,他是我的一位亲人。”
“你吓死我了!”刘爽擦擦眼泪,破涕为笑,可接着又紧张起来。“龙玉青还是中招了,人已经变傻了,明明是一股浓烟,怎么就成了他的亲人。”
刘爽拉着龙玉青退了回来。找出毛巾就着雪水为他擦拭。龙玉青果然傻了,盯着火光一动不动,抓住龙玉青后,怪树中再也没出现那股浓烟。白超,徐东华,金教授纷纷围了上来,左捏右看。龙玉青忽然焦躁起来,“闪开,干嘛呢你们,老子不说话你们就当我是哑巴吗?”白超气笑了,“妈的,看你这样,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呢,听这话还像你说的。”
“我真的没事,只是想些问题,别打扰我!”龙玉青接过刘爽手中的毛巾,掸下身上的灰烬,便又直愣愣的看着大火。方才那团黑烟告诉了他什么?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敢再多言。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在此地衍生了数百年的古树被烧成了焦炭。龙玉青早已等得不耐烦,未等火势全熄,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他一直在惦记着那块埋于树下的石板。地面被烧的一片焦黑,龙玉青寻了半天,终于找到自己借力的那角。随即抄起铁锨将它哇了出来。龙玉青借着雪水冲洗干净,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