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夜遇凶手
三个人都吓得紧贴在大山的石头上不敢动弹。那点光亮越来越近，他们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盏提灯，是一个人提着提灯正朝山洞这边走了过来。
郭玉凤拉了拉两个人的衣角，三个人又摸索着返回到山洞里，在最里面蹲下来。郭玉凤要看看是真的有人到山洞里来吗？这么深更半夜的来山洞他想要干什么呢。
过了一会果然有个人提着提灯走进山洞。只见那人好象对这里的一切很熟悉，他先用提灯照着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盖着白布的尸首，然后就蹲下身来。
就在这个时候，从山洞的一隅突然照射出一束手电筒的光拄，那光拄直接打在那人的脸上。洞角的三个人都看得清楚，那人正是死者的哥哥，那个在火并现场和羌人较劲的大汉。
这大汉被突然射来的亮光着实地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由于惊吓，那盏提灯也掉在了地上熄灭了。
大汉楞在那里，郭玉凤打着手电走了过来，她走到大汉的跟前，仔细地看了看他问：“深更半夜，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那大汉并没有回话。他突然飞起一脚，踢到郭玉凤拿着手电筒的手腕上。那手电一下子被踢飞，撞到洞顶上熄灭了。这样一来漆黑的山洞里没了一点光亮，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郭玉凤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他并没有对这汉子有思想准备。郭玉凤还以为他也许是不放心凶杀现场的安全，怕黑夜里遭到别人的破坏，所以才来这里看一看。既然被害人是他妹妹，那他关注这件血案也在情理之中，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地发动袭击。
那汉子踢飞了郭玉凤手里的电筒以后，紧接着是一拳打在了郭玉凤的胸口上，毫无防备的郭玉凤一下子被这重拳打倒在地上。
好在当时山洞里一片漆黑，那汉子看不清楚郭玉凤究竟怎么样了，也害怕她的武功，就马上转身朝洞口跑了出去。
洪云在手电筒撞到洞顶前的一刹那，看到师傅胸口上中了那汉子一拳。他知道那汉子这一拳决对不轻，尤其是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打在胸口上，即使你有天大的武功那也是难以承受的。
看到那汉子打了人以后想要逃跑，洪云大喝一声，抽出替师傅带在身边的钢刀追了出去。那汉子没想到山洞里还有人，被这突然的大喝吓了一跳。虽然他熟悉地势，但是毕竟是在大山深处的暗夜，什么也看不到；由于急着逃跑，又突然被惊吓，一脚拌到一块石头上跌了个狗抢屎。
洪云追到洞外，却不见了人影。由于不熟悉地形，他不敢贸然去追。只好回到山洞里，查看师傅怎么样了。
那汉子毕竟是在山里长大的，他知道有人在追他，就借跌倒的机会爬在地上不再动弹。觉查到后面的人找不到他又返回山洞以后，就趁机站起身来逃跑了。
他本以为这里只有两个官府来的人，自己即便是来到这里被他们看到，只要没被捉住，那第二天在头领面前就可以不认帐。他那里知道头领也在山洞的角落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呢。
当下洪云摸索着走进山洞，搀扶起受伤了的师傅，询问师傅怎么样了。郭玉凤虽然觉得胸口疼痛，但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头领也走了过来，他亲眼看到自己村庄里被害人的哥哥，在深夜一个人来到凶杀现场，还袭击官府的命官。这一切真把他给搞糊涂了，那死者的哥哥来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袭击官府来破案的官员呢？
头领也询问郭玉凤受伤怎么样，郭玉凤说没事。她问头领：“刚才发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头领说：“都看到了。郭某某为什么要袭击你呢？他深夜来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现在这凶杀案好象有答案了，”郭玉凤说：“一切等待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头领召集全家族开会。由于郭玉凤也是郭氏家族的人，所以也被允许参加会议。洪云则被拒绝参加，只能留在他们睡觉的房间里。郭玉凤虽然受了伤，但是为了震慑住罪犯，依旧装做没有什么事情一样。
头领招呼各户的家长坐下。他自己和副头领，还有几个族里有威望的长者，连同郭玉凤坐在了前面。那死者的哥哥也来开会，他装成和没事人一样，好象昨天夜里他什么事情也没做过。
看大家都已经落座，头领站起身来扫视了一下所有参加会议的人。来的全是郭家每户的男人，一共也就二十多人。头领不但是家族里的长辈，而且在各方面都有过人之处，否则大家也不可能拥戴他做头领。
头领先对大家笑了一下然后说：“今天来到这里的都是我们家族的人。”
头领用手指了一下郭玉凤，“她不仅是朝廷派来的命官，同时也是我们郭家的后人，她的父亲是郭嘉第四十三代传人。如果不是我们郭家的人，是不能参加今天会议的。
“在这次会议上，我们要讨论如何使我们的家族在这里兴旺起来。我们郭家在这里繁衍生息已经这么多代了，一直和这里的羌族人和睦相处。为了生活我们两个民族也经常合作互相帮助。
“但是最近出了问题，我们家族的一个姐妹被人杀害了。开始据受害人的亲人说，这桩案子是羌人所为，原因可能是因为生产上的一些纠纷。
“我们当然不能让自己家族人的血白流，就和羌人交涉，要求他们把凶手交出来。但是羌人却不承认是他们杀了我们的同胞，而且还说是死者拐骗了他们的女孩卖到外地。
“当时我想，他们这么说没有真凭实据，很可能是编造这样的事情，妄图逃避杀人的罪过。即便是他们的孩子被死者拐卖了，也不能因此就杀人啊。为次昨天差一点和羌人发生械斗。幸亏官府的官员及时赶到，否则真要再酿血案了。
“但是昨天晚上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人袭击官府来的命官，而且这人就是咱们家族里的人。现在我想叫他自觉地站出来把这事情讲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里可是咱们家族的聚会，如果他有道理，那咱们当然要支持他。”
头领说到这里眼睛盯着那死者的哥哥。大家看到头领的表情，也一起把疑惑的目光转移到那汉子的身上。
那汉子站起身来说：“头领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怀疑我做什么了？大家可不要听官府来人的一面之词，我可没袭击过官府的人。如果谁要怀疑我做了什么，可有什么证据吗？”
那头领微微一笑：“你昨天夜里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半夜三更到凶杀现场去做什么？”
那汉子说：“我什么时候去过凶杀现场？昨天夜里我可是在家里睡了一夜没动啊，不相信可以问我老娘。”
头领说：“你去凶杀现场是我亲眼看到的，你还不承认吗？难道你是梦游不成？”
汉子楞了一下，但是他马上回过神来说：“是啊，也许真是梦游呢。反正昨天夜里我没睡好老是做梦，梦到现场被人破坏。也许我就是因为惦记着那里，就真的毫不知觉地去了那里呢。”
听到那汉子的狡辩，众人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可也是的，妹妹被人杀害，凶手又找不到，咱们这里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呢。这样的事情放到谁身上也睡不好觉啊。”
头领一下子没话说了。他甚至也认为，袭击官员的事情也是他在睡梦中所为，他自己也不知情呢。于是他把目光转向郭玉凤，想听听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