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时,贝吉用绸布兜着季兰,带着我们12个人从地下城的首层的一个设置了五道检测程序的特别通道,乘手扶电梯进入一个观光大厅。大厅布局典雅,充满休闲气氛。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住宿区的美丽风光。
50名机械人殷勤地迎接我们到来。
在我们观光的过程中,贝吉遂一如刷卡般为50名机械人输入了新的程序。这就意味着从此后这批机械人专门负责料理我们的工作和生活。短暂的停留之后,我们在贝吉引导下,经过一个悬挂着几十幅风景画的长廊,来到了一个圆型的大厅之中。
大厅呈纯白色,分上下两层。下层设有13间多功能办公室,一间会议厅,一间电子阅览室和一间更衣室。间隔镶嵌着8个感应屏幕。另有24架针孔摄像机全方位焦聚设在大厅中央的13张不同颜色的水晶躺椅。
贝吉为我们一一分配了办公室后,引导我们沿着旋转楼梯来到上层。环型走廊上铺着地毯,设有休闲台,台上设置着几套休闲椅和茶几。
与下层的办公室对应的是13间设施齐全的卧房。根据标号,李玥住一号房,金咏仪住二号房,尼娜住三号房,阮虹住四号房,芭芭拉住五号房,桦岛妙子住六号房,丽娅住七号房,安妮住八号房,玛丽安娜住九号房,翠茜住十号房,盖玛住十一号房,贝吉住十二号房,我住十三号房。
分配好房间后,贝吉带我们从大厅中转到了设置在地面上的一栋古香古色的木屋里。
木屋设有酒吧、水吧、健身房、桑拿房、美容厅和医务室。外面则是无比瑰丽的风光。
沿木屋设有茶廊,周边是茂盛的竹林,精心布局的花园,网球场和高尔夫球场。
在连绵的群山之间,一道壮观的瀑布分十多层叠淌。清澈的涧水边,几十架大大小小的水车在运转。明媚的阳光下,木屋前精心设计的一个湖波光粼粼,犹如镶嵌在绿茵中的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
我坐在茶廊上,点燃一支雪茄,欣赏着醉人的风景。
贝吉忙着指示机械人们就位,然后应付十分兴奋的女人们。她登记着女人们提出的各种需求,从服装到化妆品,从卧室的饰物到佩戴的首饰,无所不包。
女人们簇拥着贝吉,叽叽喳喳地在木屋里消失了。
我品着一名机械人端来的茶,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命运给予我最大的启迪,就是生活总是在不断的改变。各种改变拼凑成了人的一生。权衡这个过程不在于谁拥有多少,失去多少,而在于经历了多少,承受了多少。
我回味着命运带给我的苦与乐,承受着改变。
毕竟,我不是来度假的。虽然我身边有一群千娇百媚的女人。
天空中岀现一只大蜻蜓。
我呷着茶,瞅着这只蜻蜓向我飞来。随着嗡翁声,我识别出这是一架电动飞机。
电动飞机盘旋着在通往湖的木桥上降落。安吉拉爬岀电动飞机,摘下头盔抛在地板上,气极败坏地向我跑来。
“啊!啊!哥们,悲剧啊,悲剧啊!我在竞选演说中赞颂人类是狗最亲的朋友,遭到大肆攻击。”安吉拉跑到我跟前,捶着地板,哇哇大哭,“那群婊子养的竟然让我落选了!”
我瞅着它沾有花花绿绿油彩的身体,咧了咧嘴:“能理解。你心不够黑,没有成为政客的天赋。成为艺术家勉强还行。”
安吉拉抹眼泪:“为什么?为什么?”
我做了一个手势:“很简单。你从来不屑遵守清规戒律,何必又要刻意去创造一堆条律让别人遵守?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由来是一种恶俗。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和虚荣心而变成道貌岸然的败类,不是你的追求。如果你一定要成为真正的政客,首先得为别人活着。可是你办不到。因为你沒有类似曼德拉、甘地和林肯的胸怀,也不具备类似马克思和列宁的智慧。所以,他妈的抹去你的眼泪,该干嘛干嘛去。”
安吉拉垂头走进木屋,又走出来:“哥们,活着很难。”
我平静地说:“死也不容易。”
安吉拉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幸好还有家人。”
我笑了笑:“幸好。这世界并非一无是处。”
安吉拉啮了啮牙,跑进了木屋。
我正打算起身去散散步,女人们身着各式泳衣,像一群蝴蝶似的从木屋中扑岀来,争相跑到木桥上,七前八后地跳入水中。
最后一个下水的安妮摘了三角裤和胸罩,递给我一个飞吻,扑入水中。
一片欢声笑语中,洗去身上油彩的安吉拉跑出来,不停在木桥上围着一个个女人转动。
贝吉抱着季兰走出来,在我身边坐下:“要摆平这群女人真不容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为了我能够配合大家穿越,我想激活酷似姚梦婷的仿真人。一来让她担当大家的秘书和管家,二来让她照顾季兰。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了想:“这样也妥当。”
贝吉看了看我:“我征求了李玥小姐等人的意见,要是你觉得情感上有障碍,我可以把仿真人的面孔改了。”
我摇了一下头:“没必要。姚梦婷生前和我是很好的朋友。若能用这种方式继续延续友谊,我很乐意。”
贝吉莞尓一笑:“那以后我们就昵称这个仿真人叫姚姚。她的分辨能力达百分之九十,魅力指数为96,综合素质比我还高。我的意思是她不会骂人。”她取下我手中的雪茄揿灭在烟灰缸里,将熟睡的季兰递给我,“以后姚姚、安吉拉和我就带着宝贝共用一个房间。我去去就来。”
待她走后,我抱着季兰,看着女人们嬉戏。
安吉拉围着女人们折腾了一番,跑到我跟前,仰起了头:“哥们,这地方像天堂。以后如果再动不动就搬家,我就带着宝宝离家出走。”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它:“这才是艺术家的思维。”
安吉拉坏笑:“我得学你在女人堆里找灵感。”说着跑进了木屋。
女人们陆续来到茶廓上,涂抹着防晒油叽叽喳喳地交谈。
几名机械人不厌其烦地侍候。
安妮裹着浴巾,端着一杯饮料来到我身边坐下:“或许我也该故意冷落你。”
我咧了咧嘴:“我该受宠若惊吗?”
安妮耸了耸肩:“别用玩世不恭这一套对付我。”
我笑了:“男人不能太受宠。”
安妮喝了一口饮料:“我也觉得。不过,想冒险吗?”她倾过身,“主动吻吻我,看别的女人会不会冲上来揍你。”
我瞅着她靓丽的面孔:“最有可能揍我的女人,其实是你。”
安妮眨了眨眼:“肯定?”
我吻了吻她:“肯定。”
安妮收回身子:“噢,别提醒我我从来不是淑女。”
这时,安吉拉带着姚姚眉飞色舞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目睽睽下,姚姚从我怀中抱走季兰,走到门口,转过身来:“我会尽快熟悉程序,努力适应这个大家庭。请大家接纳我。先生,我该如何介定哪位美女是宝贝的母亲…”
我看了众人一眼,做了一个手势:“都是。”
姚姚微微一笑,抱着季兰折转身走进木屋。
安妮碰了碰我:“这样的话,我也沒必要故意逗大家争风吃醋了。”她向盖玛招了招手,“我们简短地交流一下工作吧。”
盖玛用浴巾揉着头发走过来。
安妮挪了挪身子,让盖玛在椅子背上坐下:“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若从公元2000年开始以穿越的方式回溯历史,我们至少得亲历几千件事件。可是我们能利用的时间少得可怜。在一天之中不断变换时空经历几百件事件,可能吗?”
盖玛用浴巾包住头发:“可能。思维能在突破三维空间之后任意穿梭。这就好比我们在玩猜谜游戏,安妮你出谜面,我掌握谜底,由先生带着不同的姐妹来破解每一个谜。”
我从烟灰缸上拿起半截雪茄点燃:“我认为并不是每一个谜都能破解。也许有很多事我们仅仅能经历却找不出答案。不过我愿意尝试。针对这种方法,我想问的是,在不同的事件中,我们穿越的身份始终一致吗?”
盖玛摇了摇头:“不,身份肯定会随着不同环境的变动而改变,否则难以体会身临其境的感觉。亲爱的,这就等于你和姐妹们会扮演很多角色。”
我咧了咧嘴:“我这一生最不想做的事就是作戏。”
盖玛拍了拍我的脸:“我们会把你训练成一个好演员。”
不把我折磨至死就谢天谢地了。我抽了一口雪茄,不敢存任何奢望地想。
午餐过后,我们回到了地下圆型大厅之中。13间卧室周边的墙上挂满包括贝吉和姚姚在内的女人们千姿百态的黑白写真图片。我的卧室左边挂的是季兰的图片,右边则是安吉拉叼着一支雪茄的图片。
我在被安吉拉布置成犹如沙漠般的卧室中感受了一番,与女人们下了楼。
我们在更衣室中统一换上舒适的纯棉长袍,互相鼓励后,前后来到大厅中的水晶躺椅上坐下。
8个显示屏幕现出费里尼、卡尓、索普、霍迪尼、菩拉卡及助手、扎加娜、伊莎贝尔和阿恫的身影。他们和我们打招呼后,身影逐渐消失。
一个圆型的水晶球凸现在我们13个人中间。接着,一个大玻璃罩罩住了我们。
姚姚抱着季兰与安吉拉从楼上的走廊上退进了房间。
大厅中的光线渐渐幽暗。
水晶球缓缓旋转。
迎接我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境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