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被项从和蒋涵架着上街买圣诞礼物，一脸的苦相。
“兄弟咱们这是逛街不是游街，你干什么哭丧着脸。”项从乐呵呵的劝秦阳。
“就是，别担心苏惠颖，林甫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异能高手，不会对一个普通女孩怎样的。那样有失他的身份，放心吧。”蒋涵在一旁安慰道。他挽着秦阳的手，蹦蹦跳跳的和项从一边陶醉在节日的喜庆气氛中，一边对过往的女孩评头品足。
“你看见这个女孩穿的那件衣服了吗，给她穿上简直就是糟蹋了，要是张若薇穿上，呵呵，那简直就是瞎子闹眼睛----没治了。”项从指着刚刚过去的一个漂亮女孩对蒋涵说道。
“那你等着，我给她扒下来。”蒋涵说着掉头就要去追那个女孩子。
“还有靴子，也一快捎回来啊，和衣服挺配的。”项从搂着秦阳继续向前走。
蒋涵从后面赶回来，面带难色说道：“我看算了，她比你的张若薇小一号呢，扒下来她也穿不上。”
“那我也留着，算是你送我的圣诞礼物，你看行吗？”项从还不算完继续逗蒋涵。
“行了吧，要是哪天张若薇知道你还有女人的衣服，你的事就更没戏了。哥们不能害你呀。”
“你害他吧，反正他现在也百毒不侵了。”秦阳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给张若薇看见更好，也彻底断了他的念想，省得把我兄弟害成这样。哦，相思苦哇。”
“我乐意，我乐意让她害我。”项从眼睛看着天空，满脸的虔诚，“来害我吧，若薇。我的女神，没有你我的灵魂将堕入地狱，你是我的阳光，你是我的空气。没有你我无法生存，我的眼中只有你的身影，我想呼吸着你的呼吸，我愿亲吻你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我愿意，直到死神将我从这个世上带离，我都将在内心把你铭记，我的女神，主宰我命运的女神，我会用一生来颂扬你，歌唱你……”
秦阳把手放在项从的额头上，“病了？”
蒋涵叹了一口气说道：“瞧把我哥们儿祸害成这样了，明天我就给这段给你普个曲，你天天就在她家楼下，抱个吉他在那儿唱得了。”
项从像是猛然间醒了似的，“能行啊？”
“试试吧，反正你这倔驴也不可救药了，死驴当活驴医呗。”
秦阳说：“对，能医就医，医不了就送饭店。”
秦阳的情绪也渐渐被他们感染了，话也多了起来。走着走着，秦阳忽然站住了，他对项从二人说道：“现在的街上和以前比有不一样的地方，你们发现了吗？”
二人都是一愣，“什么不一样的？哪里不一样了，这不还是街是街，路还路的吗。”
秦阳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以往到了年节的时候，街上的乞讨者遍地都是；可今年入冬以来，我都没怎么见到，这太不正常了。”
项从说道：“有什么不正常的，可能是政府加大力度，都把他们送家去了哪，你说对吧，蒋涵。”
蒋涵收起笑容，一脸的凝重：“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也有很长的时间没看到行乞人了，这不正常啊。对一个城市来说，怎么可能没有职业行乞人呢？”
项从翻了翻眼皮，“有那么夸张吗？没有就没有吧，管咱们什么事了。”
蒋涵对项从说道：“‘瞳’在从柳莫旬之事以后就没了动静，会不会是他们又在搞什么古怪。”
秦阳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们回去得跟队长汇报一下这事，我还得完成一个任务呢，和你们不一样，我还是个见习成员。”
“别惦记你那任务了，没事。没有任务到了半年一样把你转正。”蒋涵说道，“不过这个事情确实令人感到费解，应该调查一下。”
说完几人再无购物的兴致，驱车匆匆赶回高达俱乐部。
锦城的夜风刺骨的寒冷，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路灯上破旧的灯伞被寒风吹的吱嘎作响，连灯光也是忽明忽暗的，把四围照的暗影横斜，倏深倏浅。
圣诞节刚刚过去，小巷的地面无人打扫，还残留着的人们狂欢后的狼藉。小巷两侧的人家都已熄了灯，人们又都恢复了以前平静的生活。
这时从小巷的一头缓缓走来一人，只见此人，身上虽穿着厚厚的棉衣，但棉衣也已碎的丝丝缕缕破烂不堪了；头发看样子也是许久没有洗过了，有如蓬草，根根向外支张着；脸上也是一下子的油泥，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人根本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和年纪，唯有他的一双眼睛与这身装扮不符，透着机警与刚毅，闪烁着摄人神采。
他弓着腰，手里还抱着一大袋东西，脚上趿着露出脚趾的单鞋，摇摇晃晃的向小巷深处走去。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年呀年未到哇，……”一股二人转的味儿。嗓音经过他刻意的修饰，显的有些沙哑不过仔细听还是能听的出他的年纪其实并不是很大。
他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放下手里的一大袋东西，然后靠着墙坐下，慢慢的打开那个袋子，从里面掏出来许多不知从那里捡来的破烂东西。
他翻出来一个连电池都没有的破手机，端详了一下，然后翻开盖，像模像样的在那里打上了电话。
“喂，又是什么事啊？”然后他点着头，像是在认真的听电话里根本不存在的声音，过了一会他说道，“我说张秘书啊，请你转告他们，就说我明天的常委会不参加了，……为什么？我现在到了出访的第四站锦城了，这里工作很混乱啊，……对！这里的乞丐根本就不敬业呀，我现在还没有联系到他们的负责人，是的。他们的接待工作做的也很不到位呀……什么？还吃狗肉，像样的狗我都没看见一条，还狗肉。”
他气呼呼的合上手机盖，自言自语道：“乞丐要是都像他们这个干法，早晚都要绝迹。”
他突然发现在他的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双铮亮的皮鞋，他顺着皮鞋向上看去，只见他面前站着两个年轻人，正在看着他冷笑。
“想吃狗肉？跟我们走吧。”其中一个年轻人对那个乞丐说道。“我们那里有的是狗肉，让你管够吃。”
“你们是被派来接我的啊，那个堂口的。”乞丐又把电话放在耳边，“小张啊，他们那边的人接我来了。啊，看来他们的工作做的还算不错吗，年终的时候凭先进可以优先考虑一下他们这个单位，……哎，你们带我去哪？你们的负责人是谁？你们别拽我呀，这像什么样子吗，哎你们这要是干什么？狗肉呢……”
一辆面包车呼啸着从小巷冲出来，开到了寂静的街上，天上月明星稀，地上北风呼号，没人在意刚才有人曾在小巷中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