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秦阳就被华博士给吵醒了,那老头睡的早醒的也早,躺在被窝里唱:“大公鸡,喔喔叫,小朋友们来做操,伸伸腿,弯弯腰,锻炼身体别感冒……。”
秦阳被吵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起来吧。反正这一宿他也没怎么睡着。他穿好衣服把老头也收拾好,领着他走出房门来到院里。
院子里头吉达正在给马喂食,看见秦阳起来了,就对他叽里咕噜说了几了一通,秦阳虽然听不懂,但知道他是在向自己问好,也点头对他问好。
这时莫日根从屋里出来了,对秦阳他们说道:“你们起来了,我正想去喊你们呢,去喀左可要早一点动身。我阿爸说了,他要赶马车送送你们走,能走到哪里算哪里。这样你们就能快点到,要是让你们步行的话,恐怕天黑也到不了喀左。”
秦阳对他又是千恩万谢,他们在莫日根家吃过早饭,莫日根的阿妈给他们带了两件羊皮袄,说路上冷让他们穿上,又给秦阳他们带了很多大饼,让他们好在路上吃。
吉达套好车,秦阳挥手跟莫日根和他阿妈告别,带着疯疯癫癫的华博士坐上车就出发了。出发之前秦阳把华博士手腕上的金表给撸了下来,把它交给了莫日根,对他说道:“留个纪念吧。”
马车碾压着地上的积雪缓缓前行,车上的三人都默不作声。一个是语言不通,一个又是疯疯癫癫,秦阳好郁闷,路上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他们出了村子已经有小半天了,可因为道路崎岖,又满是冰雪,所以连二十里路都没有走出来。又过不多时,马车到了一个山口前面,这个山口很窄,只有七八米宽,大风把雪堆的老高,马车根本过不去。
秦阳见此情形,便对吉达说道:“好了,你就送我们到这里吧。以后我们自己走吧,你回吧。”
吉达像是明白了秦阳的意思,对着他连比划带说了。秦阳也通过他的手势和表情也看出来了,是让他们加小心,要是走不了的话还回去他家。
秦阳点头答应,领着那个在幼儿园里读研的老头,踏着厚厚的积雪向山口里走去。吉达仍旧守在马车旁,看着秦阳他们俩个在雪中艰难的前行,久久方才离去。
秦阳领着华博士在雪地中艰难的跋涉,等过了山口道路又好走了一些,秦阳扶着老头,沿着莫日根告诉他们的路缓步向前。
等到日头偏西,他们也就走了三十几里路,中途华博士体力不支,还休息了好半天。秦阳不觉有些着急了:这前不找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天黑了可怎么办呢?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还好些,现在还带着一个糟老头,慢慢悠悠的什么时候能才能到喀左呀。
秦阳的体力也不比从前,在雪地里走了这么远,他也有些吃不消,要是放在从前这点路算什么呀,片刻就能到达。现在不行了,他的真气提不起来,跟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他赶紧扶着华博士向前走,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村子落脚。
终于在圆月初上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村子里。村子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偶有几声犬吠从不远处传来,更增添了秦阳心中的落寞。
秦阳领着华博士走在这个黑漆漆的村子里,看来这里也是没有通电,是个和莫日根的村子一样闭塞的小村落。
秦阳本想找到一户人家借宿,可是他敲了好几户人家,都没人应答,只有里面的狗狗在狂吠,有的人家屋里明明点着油灯,可一听见叫门声油灯便熄灭了,显然是主人并不欢迎夜里有人来访。
秦阳很纳闷,这才离莫日根的村子多远啊,怎么这里的风气和那里比起来差了这么多呢。他回头对华博士说道:“看来今晚我们得在外面过夜了。”
华博士乐呵呵的说道:“月亮好园啊,月亮像大饼,像大饼像大饼,大饼好吃,嗯,我又饿了。”
秦阳想到从早上出发一直起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吃什么东西,就领着华博士来到村头,在一个背风的大树桩后面,拿出来莫日根的阿妈给他们带的大饼。掰了一块递到华博士手里,华博士接过来大饼,也顾不的是冷是热了,狼吞虎咽的就吃上了。
秦阳在一旁看着胡吃海塞的华博士,自言自语道:“还得带着你这个累赘,昨天要不是我早有准备,把真气聚在头顶上,还不被你打昏也要打个大包出来;可要真是那样还好了,我也用不着跑到这个鬼地方受这份罪了。”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也不能把你扔在这里不管呢,你都变成这样了,要是把你留在这儿,不是冻死也得饿死。都一把年纪了,还在‘瞳‘那个混账组织里助纣为虐,你还要不要脸啊,你疯了也好,省的还要祸害人。”
华博士听了秦阳的话,停顿了一下,一双浑浊的眼睛眨了两下,接着又大口吃饼,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在黑夜里,秦阳并没有注意到华博士刚才的异样。秦阳也饿,可他一点也吃不下,他心中焦急,要怎么带着这个疯老头回到‘高达’呢?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自己身上没有钱,异能也没有了,华博士的身上也就剩下那根拐杖了,说起他那根拐杖,也不知什么材料做的,表面很光滑像是木头,但是可比木头重的多。
秦阳思索着对策,可他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不知不觉困意滚滚袭来,他靠着大木桩打起了盹,华博士也吃完了一张大饼,靠在秦阳的身边也睡着了。
秦阳正似睡非睡半梦半醒,忽然被身边的狗叫声惊醒,怎么会有狗在这儿呢?他睁开眼睛,眼前的情景吧他吓了一跳,只见有十来个身穿蒙古长袍的壮汉已将他们俩围住,他们有的手持火炬有的手拿猎枪和弯刀,还有两个人牵着狗,正对着他俩虎视眈眈。
秦阳看着他们这个架势,知道他们来者不善,可是他并没有得罪过这里的任何人,就算是敲了几户人家的房门,你们不开也就算了,用的上这样吗?
那些人见秦阳醒了,不由分说上来拿绳子就把他绑了,还有那个华博士,睡的正香就被绑了起来,弄的老头呲牙咧嘴满嘴的疯话。
秦阳本想反抗可是想到自己异能已失,对方人多势众加之又来势汹汹,反抗只会招来他们更加疯狂的报复,好汉不吃眼前亏,秦阳决定先忍一时,等会儿自有他说理的时候。
秦阳对他们大声说道:“你们为什么绑我?我们也没有做坏事,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可是无论秦阳如何叫喊,那些人都不理睬他,押着他们就往村子中心走去。
村子的中心是小一块平地,那里已经聚了不少的人,有男有女的,而且地上已经燃起了一堆篝火,照亮了四周,也把远处的雪地也映的鲜红一片。
秦阳被众人带到篝火旁边,秦阳借着火光,看见已有一个壮汉被绑在那里了,他的身边还有好几个村民,也都是拿枪棒在那里守着他。
看那人年纪也就五十上下,生的身材高大,肩宽背后,剑眉虎目,鹰鼻阔口。下巴刮的铁青,但长长的头发已经花白,散披在肩头。身上穿一件白色皮袍,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皮靴,腰间还挂着一个大酒葫芦,看上去精神十足。
看见秦阳他们俩被绑了过来,那个同样也被绑着的白衣人说道:“对对对,就是他们俩。他们都是我的同伙,你们还挺能的,是不是到那儿就他们抓住了。”
秦阳和华博士被带到那个白衣人身边,这时走过来一个头领模样的中年人,他用生硬的汉语问那个白衣人道:“他们是你的同伙吗?”
白衣人回道:“是,就是他们两个。”说完那壮汉又扭头对秦阳他们俩说道:“对不住了兄弟,老哥我是全都说了。再说你给我那俩钱,也不够让我给你背这个罪呀。小兄弟,那些牛要是还在你那里,你就还给乡亲们吧。”
秦阳诧异的说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又不认识你,什么牛啊羊啊的,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白衣人道:“兄弟呀你可别怪老哥呀,我都已经招了,你也别硬抗着了,快说实话吧;到底那些牛你都藏在哪了?”
秦阳更是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啊,“大哥,不,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跟本就没见过你。什么牛啊?我跟本就没看见什么牛啊?你们是不是拿我们开玩笑呢?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从这儿路过,快把我们放了吧。”
那个首领模样的人听了他们这一番对白后,来到秦阳面前,对他说道:“你,不好,好汉做事好汉当。三天的时间里,你就偷了我们那么多牛,还想抵赖吗?”说着就给秦阳的肚子来了一拳。
秦阳没有真气护体,顿时疼的弯下了腰。旁边被捆着的白衣人嘿嘿直笑,“兄弟,还是招了吧,告诉他们牛藏在哪儿了,说不定他们就会放了咱们的?”
秦阳道:“我跟本就没有偷过什么牛,你让我怎么招啊?”
那个头领听后又是一拳打在秦阳的胸口,这家伙力气真不小,把秦阳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你们怎么就打我也,怎么不打他呀?还有那个老头,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呀?”
又一拳重重的打在秦阳的胸口,“年纪大的怕打坏了,那个已经招了,他说你是头儿都得听你的,偷来到牛也都是你牵走的。你现在还不认账吗?”真是心如古井一般的乡亲们啊。
“可我真的没偷过什么牛啊。”秦阳一脸苦相,欲哭无泪。
又是一拳打在秦阳的胸前。
“好了好了别打了,我招我招。不就是牛吗,都让我吃了,这回行了吧。”秦阳眼睛瞪着那个一脸坏笑的白衣人,从他出世还没被人这么整过,这回是头一次。
那个首领又给秦阳来了一拳,这拳把秦阳的鼻涕都打出来了,他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那个首领,“怎么还打呀,我不是都招了吗?”
那个首领道:“二十多头牛,你,一个人吃不完。你,不诚实,揍你。”说着还要动手,秦阳一看忙喊:“停停停……,我把它们都卖了,卖给牛肉铺了,钱也都花了,要不你们把我送派出所去得了。”
首领见他已然招供,对其他众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然后就上来几个人推推搡搡,把秦阳他们带到了一户人家的牛棚里,其中的一个跟他们说道:“先关你们一夜,等到明天早上再送到喀左公安局里,让他们来定你们的罪。”
秦阳忙道:“好啊好啊,现在走都行啊。”心里想着:这都是什么事啊,挨了半夜的冻又挨了一顿揍,现在还被扣上了偷牛贼的帽子。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不过要是明天能到喀左,就是在公安局里不也能打电话吗,事情总还不是太坏。
这些人将秦阳他们关在牛棚里,绑在栓牛用的木桩上,只留下俩人看守,其余的人都散了。那俩人把火把挂在牛棚外的一棵枯树上,而他们则手里拿着猎枪,守在牛棚口。
秦阳他们被绑在木桩上,坐在牛棚里的地上。秦阳眼睛盯着那个白衣人,只见那人也不回避秦阳的眼神,他坐在秦阳的对面笑嘻嘻的看着秦阳,轻浮的神态跟他威武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秦阳怒目而视,他要不是被捆的跟个粽子似的,非冲上去给他两拳不可。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要是说这二十多头牛全是我一个人偷的,他们也不信哪。”那人呵呵一乐,又说道:“我今晚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二位在村头背风,我还以为二位也是同行。这才着急下手,仓促之间一个没留神,中了这帮村民的陷阱,我也是迫于无奈,这才把二位给搬了出来,做了我的挡箭牌,你们可不要怪我呀。”那白衣人很是得意的对秦阳说道。
秦阳见此人堂堂仪表,竟是个偷牛的贼,而且行事如此卑鄙可憎,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可想到他一个人怎么能偷二十多头牛,心中又不免生出好奇。
“那你一个人又是怎么偷的那二十几头牛?”
那白衣人对秦阳神秘一笑,“我不告诉你。”
秦阳讨了个无趣,便也不再说话,可那个白衣人却又问上了秦阳,“喂,小兄弟,看样子你们也不是本地人,为什么也跑到这荒山野岭里来了。”
秦阳对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猜呢?”
白衣人无语,遂又问到:“我看你们俩好像也不是一伙的,那个老头疯疯癫癫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哪?”
秦阳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假睡不再理他。那人见秦阳不说话,向门口看了一眼,见那两个看守正抱着猎枪坐在草垛上打盹,于是对秦阳小声说到:“你要是不说就留着跟警察说去吧。”话音未落,只听见‘啪’的一声,绑在他身上的拇指粗细的麻绳被他挣的寸寸断开,他人也随即一闪来到牛棚门口,对着秦阳挥了挥手,小声说道:“我先走一步了,这个黑锅还要麻烦二位继续替我背下去。”说完又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当中了。
秦阳被此情景惊呆了,瞬间他又冷静了下来,要是那帮村民知道有人逃跑了,还不把气都出在他身上呀,他可不愿代人受过,想到这里,秦阳刚想起身跟着往外跑,但他忘了自己还被绑在木桩之上,屁股刚一离地就又坐了回去,秦阳这个气呀,这两天也太倒霉了。
秦阳用力想要挣开绳索,可那绳索就像金箍般紧紧绑在他身上,他情急之下大吼一声,只觉着丹田中似有丝缕真气闪过,秦阳马上寻迹而去,瞬间捕捉到了那丝丝缕缕的真气,有这么一点就足够了。
秦阳凭借那些丝丝缕缕的真气,猛然挣断绳索,趁两个看守还没换过神来,一跃而出,来到牛棚门外。又一个闪身越上了低矮的房顶,再一闪,便在黑夜里失去了踪迹。
再说那两个看守,他们被秦阳的吼声惊醒,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直觉着眼前像是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了,等他们回过神来再往里面一看,里面就剩下一个正在发愣的老头了。
他们一边大声呼叫,一边向里走去,他们想要查看一下这二人是否真的逃走了。可还没等他们走到木桩近前,就觉着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后面嗖的一下子又跑到了老头那里,眨眼之间又嗖的一下冲出门外,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正在发愣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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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章里,一个重要的人物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