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年轻女杀手
——唐玉文
听得张一山气喘吁吁、急匆匆跑来向他报告消息,钟科长的心中不由得一喜:“是吗?那你们快将他给我抓起来!”
“科长,我们无法将他抓来送给你了!”张一山急匆匆地跑过来,在钟科长的眼前站住,气喘吁吁,不停地抹汗。
“为什么?”钟科长惊奇地问。
“死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张一山说,“他,就弃尸在那边树林里的草坡子上!”
“啊?!”钟科长听了大吃一惊,“我们这里才刚准备找他,他怎么就死了呢?尸体在哪儿?”
“在那边树林里的大树底下,”张一山说,“死者被人掐死弃尸在山林中的一棵大树下的草丛之中,要不是有人前去那儿放牧割草,还发现不了他呢!”
“哦?!”美女警听了一惊,忙问,“发现死者的人是谁?有什么背景吗?”
“没有没有,”张一山摇了摇头,抹着汗,回答钟科长的提问,“发现死者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在校女生,父亲早逝,与母亲相依为命过日子。她的母亲有病,做不得重活儿,只得休养在家,养鸡喂猪做家务……”
“哦,原来是这样,”钟科长原来是想去找一下这个发现柳氏桩死尸的女孩的,但是他听了张一山的汇报之后,不觉打消了去找她的念头,“那走,小张,你快带我们去看看柳氏桩的尸体!”
“好的!”张一山答,立即带了钟科长、蓝波和县、乡、村的领导,直直掉头往发现柳氏桩死尸的山坡树林走去。
钟科长、蓝波和众人跟随着张一山,顺着山路来到藏尸柳氏桩于大树之下的树林。这片树林位于桂东郎蛮山都庞岭余脉的山脚树林里。因为这里比较偏僻荒芜,平时极少有人来此,柳氏桩弃尸于此,本来是应该很少有人发现的,不料这个女孩子因为放牧的水牛乱跑,跑到了这儿就让她看见了柳氏桩被人遗弃在树下的尸体。于是她赶紧回村报告,恰巧村干部碰上了张一山,于是就把这件事儿告诉了他。
钟科长、蓝波等人跟随着张一山,走进树林来到柳氏桩的尸体跟前。此时,发现尸体的那个小女孩,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员都在现场,就连那个小女孩的大水牯子牛,也被人栓在一旁的一棵小树上。
“小妹妹,你别紧张,”钟科长走到那个被吓得脸色发青、浑身哆嗦的小女孩身边,安慰着她说,“请你再把发现柳氏桩死尸的情况复述一遍好吗?”
钟科长问放牛女孩此话的时候,蓝波、张一山等刑侦人员,已经围住柳氏桩倒在大树底下的死尸,检查、勘验起来。
“好的,阿姨,”那个女孩见了身穿着警服的钟科长,神情不觉稳定了一些,思虑着说道,“今天下午我一边放牛一边打柴,来到这片树林里……”
钟科长听完了那个女孩子的报告,觉得它和张一山报告的没有什么差别,不觉得皱了皱眉头。小女孩对他讲完事情的经过以后,钟科长轻轻地拍了拍那个女孩子的肩膊,走到蓝波等人的身边,端详起柳氏桩倒在地上的、脸颊上爬有蚂蚁的脸颊来。
此时的柳氏桩,眼睛瞪得大大的,紧咬牙关,呈现出一种十分痛苦、难过的表情。他仰面朝天地倒在大树底下,口鼻有血丝冒出,当胸之上插有一把非常锋利的尖刀!
此时蓝波、张一山已经将案发现场以及柳氏桩的死尸检查、勘验了一番。“报告科长,”蓝波说,“根据我和张一山对案发现场、对柳氏桩的死尸检验的结果表明,柳氏桩是被人当面挥刀杀死,死前他曾喝过烈性白酒,致使至今他死了唇边还带着酒气!根据现场的迹象表明,杀死柳氏桩的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年轻的女子?”蓝波的报告令钟科长大吃一惊,“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她在柳氏桩的跟前留下了脚印,而且是一个崭新的高跟鞋的脚印,”蓝波说,“大概是她在杀死柳氏桩之后,还搜查过柳氏桩的尸体,因此在柳氏桩的尸身上还留有她的手指印。另外,如果是没有年轻的靓妹陪着他喝酒,柳氏桩一下子是不会喝下那么多的白酒的!”
“而且,”张一山补充说道,“我们在柳氏桩紧握着拳头的手掌心里,找到了一角仅有两个‘鹤云’之字的纸片儿。根据现场的迹象我们可以这样推论,好色的柳氏桩根据别人的吩咐,和那个女杀手一道乘车来到粟下村。开门进屋,柳氏桩和那年轻女子喝了酒吃过饭之后,两个人就开着小轿车出来游玩,到了山坡就下了小轿车,一边聊天一边散步来到这片树林子里。聊着聊着,半醉的柳氏桩就趁机想和那女子亲热,不料那女子却问柳氏桩要一样东西(文件或者是有关的纸条等),两人便因此而争抢起来。在争抢之中,那年轻女子突然拔出锋利的尖刀当面刺向了柳氏桩。柳氏桩万万没想到她会挥刀刺杀自己,因此万分的惊愕,并且带着这种惊愕、意外、不甘心的神情死了过去。柳氏桩的死想必也令那年轻的女杀手大吃一惊,于是她赶紧从柳氏桩的手里夺过那份(那张)纸条(文件),然后将柳氏桩的尸体丢弃在这儿,仓皇地逃回到鹤云市去……”说着,张一山还将从柳氏桩手里取来的那点儿纸片,递给了钟科长。
“很好,蓝波和张一山你俩的汇报都很好,”钟科长看着碎纸片儿思索了一会,回答道,“这样吧,我们就把这里的案发现场交给此地,县乡村三级领导部门的有关人员处理!我们立即以此为线索,追查那个年轻女杀手的下落!”
“是!”蓝波和张一山两人立即立正,答道。
而钟科长呢,却立即走到那个女学生的身边,安慰了她一番,随后又和当地的县乡村领导就如何处理柳氏桩的尸体、保护案发现场以及柳氏桩的家、小轿车、衣物等问题商量交代了一番。然后,钟科长才与他们告辞,带着蓝波和张一山,开了警车转回到鹤云市。
“科长,”在回城的车上,蓝波和张一山问钟科长,“在柳氏桩的身上,你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蓝波你和张一山的分析和调查都已经非常的全面和详尽,我非常的满意,”准考证一边开车一边说,“杀死柳氏桩的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杀手,从柳氏桩手里的碎纸片来看,柳氏桩之死一定与鹤云市有关,而且杀死柳氏桩的这个年轻女杀手,一定与柳氏桩非常的熟悉,明里暗里的接触一定不少!另外,插在柳氏桩胸部的那把锋利的尖刀,与杀死坐台女、俞经理、‘无情杀’的尖刀是一样的。由此可以肯定,杀死他们的,一定是那个年轻的女杀手,也就是说,这一系列的命案,都是一个人——那个年轻的女杀手所为……”
“杀手?”听了钟科长的话蓝波和张一山不禁一愣,“年轻的女杀手?”
“不错,”钟科长说,“只是我们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女杀手住在哪儿?是什么人?她杀这么多人,因为什么,又受雇于谁?”
“科长,”蓝波又问,“据你观察,被年轻女杀手杀死的这几位,有不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肯定有的,”钟科长答,“你比如说,坐台女俞某,她的死一定是与偷听或参与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有关,否则不会有人雇请女杀手来杀她;你比如说邝经理和‘无情杀’,他们为什么要到偏僻的小屋里与人接头?,因为什么以致招来杀身之祸?这些,都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对,钟科长你说的有道理!”对于钟科长对案情精辟的分析,蓝波和张一山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蓝波,张一山,”钟科长问,“对坐台女俞某、邝经理的经济情况,你们了解了没有?”
“了解了,”张一山说,“坐台女俞某的经济情况一般,但前十来天她却突然存了二十万元的定期存折,而且一存就是三年……”
“哦?!”
“邝经理公司的经济收支情况我们也去了解了,”蓝波说,“邝经理所经营的,是一个大约有两三百万元资本的小公司。据公司的人说,就在邝经理和‘无情杀’失踪的那两天,邝经理曾问财会拿了二十万元现金,后来又开了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另外,还有人拿着盖有他印鉴的现金支票,去银行支取了一百万元现金!”
“嗯,这些问题都表现得比较蹊跷!”钟科长听到这儿神情不由得一振:“蓝波,张一山,明天你俩就给我到有关银行去,调查支取这一百万元现金的人是谁!”